「是啊,夫人,以前的桃園一定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秋風認為,只要花匠把桃園里的桃花修剪一下,明年春天的時候,這里一定是京城里最美麗的地方。」秋風的眼里閃爍著開心的笑意,她已經在想象著春天滿園桃花競相開放的盛景。
她的話把李夫人的思緒拉回了很久以前,輕嘆了聲,她笑了出來,「是啊,只要到了春天,桃園就是最美麗的地方。以前,只要到了春天,老爺有空閑的時候就會帶著我和拓兒落兒來這里賞花。」她在緬懷那些美好的時光。
「母親,再美麗也是過去的事情了,桃園已經空出來六年,已經不再是六年前的桃園了,還是叫人把二哥的東西搬走吧。」寶兒心急的催促道。
春雨看了她一眼,不認識她,她叫李夫人「母親」,那麼她就是李家的小姐了吧?打從心底里露出了不滿的神情,李拓住到桃園,她和秋風姐姐在這里伺候著,家里人來找她們的時候也不必那麼偷偷模模了,她是決不能讓她們把李拓的東西搬到東苑里去的。
她正想著要怎麼阻止,秋風朝李夫人微微行禮,微笑著說道︰「夫人,奴婢知道您關心二公子,想要二公子去東苑住無可厚非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寶兒厲聲呵斥道︰「你一個小小的丫鬟有什麼資格站在我母親面前說話,去把我二哥的東西搬出來。」完全是命令的口氣。
「您是小姐吧。」秋風不卑不亢地朝她笑道,「二公子今天臨走的時候,吩咐奴婢把園子清理干淨,等他回來的時候要像個家的樣子,我想二公子是要想在桃園里長住了。」她的語氣平和,態度穩重,身子筆直地站在寶兒的面前。
霍梅不禁要為這個初次見面的秋風拍手叫好了,連她都對小姐寶兒感到頭疼,她秋風短短幾句話就把寶兒小姐的話堵住了,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你算什麼東西?」寶兒被她的話嗆的答不出話來,惱羞成怒地想要揚起手打人了。
春雨的唇角蕩開諷刺的笑意,把秋風一拉,把她保護在自己的身後,嬌小的身材挺立在寶兒的面前。
展開笑顏,問道︰「小姐,秋風姐姐說錯了嗎?你好像想打她耳光的樣子,我們是二公子的丫鬟,我們只听他的話,所以呢,二公子的東西不能搬走,要搬也的等他回來,只要他說一聲,我們姐妹會手腳利落地把他的東西全部搬到夫人的東苑去,用不著別人來幫忙。」
看到一臉燦爛的表情,李夫人不由笑了,輕斥道︰「真是個調皮的丫頭,今年幾歲了?」她也是無心地問一聲,卻引起了寶兒的不滿,滿眼恨意地看向了春雨。
「回夫人的話,春雨十五歲了。」春雨笑顏如花地朝李夫人行禮,她把李家的小姐當成了隱形人,壓根就不放在眼里,只要和李家的夫人搞好了關系,那才是最重要的。
「比百晴小了點。」李夫人不由自主地就把她和百晴去比較了,提到百晴的名字,她的神情黯然,心里對百晴的死感到很遺憾,因為她已經決定要自己兒子娶百晴的,沒有料到一場大火把一切都毀了。
看起來李夫人對我們小姐還是很不錯的。
春雨看見她眼里的傷感,決定喜歡這個李夫人了,誰喜歡她的小姐,她就對誰好,這是她做人的基本原則,愛憎分明。
「夫人,人都已經不在了,就不要提她了。」柳嫂急忙安慰眼眶紅潤的李夫人,「這兩個丫說的也沒有錯,等二公子回來再搬東西也不遲。」她可是很清楚二個孩子要長住在桃園的決心,他是徹底和南苑那個傲氣的少夫人鬧翻了。
現在她這麼說,一是要安慰自己主子,二是有私心,她想趕快快離開這里,她感覺在陰暗的角落里有雙深沉的眼楮在盯著她們,後背涼颼颼的,六年沒有住人,怎麼看都是陰森森的。
「好吧,我們先回去,等拓兒回來再說。」李夫人點了下頭,對春雨慈祥地說道,「小丫頭,有什麼事上東苑找我,既然在清理園子了,就加把勁把園子整理干淨。」語氣是那麼的柔和,看起來完全是一個沒有脾氣的好主子。
「夫人放心,春雨和秋風姐姐一定會在二公子回來之前把園子整理干淨。」春雨態度極好地躬送李夫人離去。
直起身子的時候,和寶兒射過來的怨恨目光一接觸,她還她一記害怕的目光,裝作嚇得縮了縮頭,心里卻是笑翻了天。
恭送李夫人一群人離開後,秋風微微一笑,拉扯了春雨一把,笑道,「春雨,不要裝了,我們用不著怕她,誰敢欺負我們,到了晚上,我們蒙上臉好好去教訓她一頓。」
「那是當然。」春雨咯咯笑著,拉著秋風回到了桃園,她們還有很多地方要去清理,不過,幫忙的人也不少,兄弟姐妹多就是有這樣的好處。
要想在桃園里安頓下來,清理掉園子里的雜草是第一步,六年沒有住人了,雜草遍地,荒涼的很,她們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園子清理干淨,白天的時候把園子的門關起來,反正誰也不會膽子大到來偷窺。
秋風說,誰要是欺負她們,晚上就蒙著面去揍她一頓,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們一身黑衣,揍人倒是沒有去揍,就在桃園里裝神弄鬼,不幾天的時間,李府里就傳遍了桃園在鬧鬼的消息。
既然桃園里鬧鬼,誰還敢接近她們兩個,就怕她們被鬼上身,弄不好接近了她們,也被鬼纏上了,所以,春雨和秋風在桃園里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