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晴才剛剛離開李府,李家的夫人就在一大群丫鬟的簇擁下來到了桃園的門外,她才听說自己兒子和兒媳分居搬到桃園來住了。
听到桃園二字,她的心里不由一陣激蕩,有多少年了,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提起被封閉的桃園,有多少年了,李府的人都以為府里就東南西北四個院落,已經遺忘了佔地李府一半大的桃園。
桃園的門開著,陽光下還是令人覺得陰森可怕,柳嫂站在自己主子身邊,往里面張望了一眼,心有戚戚,低聲問道︰「夫人,還是不要進去了吧,二公子他不在里面。」
「霍梅不是已經說了,拓兒他已經走了,我就是想看看拓兒住的房子,要是破爛的不能住人了,就把他的東西搬到東苑去,我那里多的是房間。」李夫人心里對桃園也是有點害怕的,因為她知道,桃園鬧鬼,她親眼看見過那個鬼影,所以老爺才會下令封了這里。
「母親,就讓二哥搬到我們那里去住吧。」寶兒跟在自己母親身邊,挽著她的手趁機說道,「你看這里,滿地是雜草,到了晚上一定很駭人。」她撒嬌地搖搖母親的手臂,「二哥他為家里的生意奔波,怎麼可以讓他住在這里呢?」
「是啊,夫人。」柳嫂是省得進去,她心里可是很害怕的,陪著笑臉應和道,「小姐說的沒錯,二公子為了家里到處奔波,是要給他一個安定的住處。」
李夫人的臉一沉,哼道︰「南苑不是他的住處嗎?就是娶了一個不知道心疼丈夫的女人,才落得要住到桃園來。霍梅,少夫人去哪里了?」她其實是知道趙晴回娘家去了,在這麼多的丫鬟面前,不免要擺出李家夫人的威嚴來,她等著下人把此時她說的話傳到趙晴的耳朵里去。
「母親,我們回去吧,這里大白天的還是這樣的寒氣逼人,我害怕,」寶兒身子縮了一下,臉上是害怕的神情,「二嫂對二哥真是太壞了。」
霍梅的唇邊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在一旁低聲說道︰「小姐,也不能這樣說少夫人,昨天她還為了二公子回家去借錢了。」小姐的心思怎麼逃得過她霍梅的眼楮,心里感到可笑,小姐這個心思要是被人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被人恥笑。
「昨天已經回去過了?」李夫人不悅的說道,「既然昨天回去過了,今天怎麼又回去了,她把這里當什麼了,說走就走,根本就沒有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楮里。」她很生氣地哼了聲。
「母親,你就不要生氣了,二嫂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寶兒眼珠一轉,趁機說趙晴的壞話,「她仗著自己是太後的義女,什麼時候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她對二哥還高人一等的樣子,女兒早就看出來了,怕母親您傷心才沒有說的,到今天這樣的局面,女兒不得不說,二嫂根本就沒把二哥當丈夫看待。」
「你不說我也知道,那個女人害了我的落兒還不夠,嫁進李家以後也害了拓兒。到現在還生不出一男半女來,還不許拓兒娶妾,她是要看著我們李家斷後啊。」生氣的時候說出來的話自然是刻薄了些,李夫人恨恨地說著,心里對趙晴的不滿更加的深了。
站在她身後的那些丫鬟都面面相覷,夫人今天說的話可是有些過分了,她老人家吃齋念佛的那股子慈祥勁到哪里去了?
「柳嫂,你叫人把二公子的東西搬到東苑里去。」李夫人下了決心要和趙晴斗上一斗了,她就不相信,一個生不出兒女的媳婦還能阻止婆婆給她丈夫娶妾生子。
「小姐,你扶著夫人回去吧。」柳嫂笑著要寶兒趕緊地把夫人扶回東苑里去,她還叫人進桃園拿東西,她的膽子小了點,就不親自進去了。
「是啊,母親,我們回去吧,給二哥去選一間風水好的屋子,我們一家子就住在東苑里了。」寶兒開心地笑著,忘記了西苑里還住著她的大哥李落,她根本就已經把他忘記了,心里只有她的二哥。
「夫人,還是等二公子回來以後再搬他的東西也不遲。」霍梅小聲地阻止道,「他下令打開這里的門自有他的道理,要是他回來以後發覺我們擅自把他的東西搬到了東苑,到時候他要是生氣了,怎麼辦呢?」
「梅子,你存心是想氣我母親是嗎?」寶兒恨恨地看著她,厲聲喝道,「這里是人住的地方嗎?」手一指桃園里面,正好看見兩個青衣女子從小路那里朝她們走了過來,嚇得啊一聲大叫起來。
她那麼一叫,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以為她看見鬼了,一個個臉色煞白。
「夫人,你們來了。」那兩個人就是春雨和秋風,活潑的春雨幾步就跑了出來,笑吟吟地站在李夫人的面前行禮,「奴婢給夫人請安。」
「秋風給夫人請安。」
「你們是誰?」李夫人一臉驚訝,她可是從來也沒有見過這兩個丫鬟。
柳嫂急忙解
釋道︰「她們來府里才幾天,廚房里的幾個丫鬟都生病了,她們是臨時代替幫忙的。二公子來這里住,親自點了春雨丫頭來這里陪他,我想她一個人也伺候不了二公子,就把秋風也派到這里來了。
「柳嫂,我們把園子里的雜草快要清理干淨了。」春雨一點不怕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李家的夫人,笑嘻嘻地對柳嫂邀功,「我和秋風姐姐的速度很快吧,不用幾天的時間,這里就能清理干淨了。」
開玩笑,不把廚房里的丫鬟下點藥弄生病了,她們進得了李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