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驚羨中,場中的兩人突然變招,和之前風馳電掣的速度截然相反,兩人的手指都好象掛了很重的鉛塊,大開大合,一招一式都看得分明,看似笨拙,但卻繁復,深奧之極。武學中,劍術的最高境界便是「大、重、拙」。在場的人無不覺得心情激動的,如此高超的劍法,如無此機緣,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斗了幾個時辰,早已斗到千招開外。上官遙畢竟輸在年小,內力比不過尉遲鏡心,他頭頂已冒出白霧,汗水早已浸濕了衣襟,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這一仗他是必敗無疑了。但至少他確定了一件事,尉遲鏡心不但曾是冥王宮的人,還必定是他母親的師兄弟,是他的師叔或師伯。也許是含冤莫白的被逐下天山,也許是冥王宮的棄徒。
尉遲鏡心看準時機,突然大喝一聲︰「著!」
他的手指沖破了上管遙的劍圈,刺中了上官遙臂彎的曲池穴,上官遙一條手臂登時不听使喚了。
尉遲鏡心跳出戰圈,哈哈笑道︰「不愧是上官飛憶的兒子!不愧是冥王宮的少主!冥王劍找到主人了!」
听到「冥王劍」三字,上官遙心中一動,不禁想道︰「冥王劍不是冥王宮的鎮宮之寶嗎?還要尋找主人?此人似乎對父親很是尊敬,看似不是奸佞之人,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剛剛戰敗,盡管心中有無數的疑問他都不願向打敗他的人提問。
尉遲鏡心也不理會他,自顧自的說︰「可惜冥王劍法只有上官家的人才可以學,夢捷應該也不懂吧,只不知飛憶有沒有教過她。但傳說冥王劍的殺氣很重,學會了冥王劍法,也不知是福是禍!不練也罷,不練也罷!」
上官遙听了這些更覺得迷茫︰「什麼冥王劍法?從來就沒听過!」
他知道,要想得知一切的真相,只有問眼前這人,又或是自己的母親,他既不願向尉遲鏡心提問,唯有轉回冥王宮了!
尉遲鏡心說完這些,轉過頭對其他人說道︰「今日之事只可在場的幾人知道,切不可泄露給別人,不然別怪我尉遲鏡心六親不認!」
說完便揚長而去,遠遠的傳來他的聲音︰「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摧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晚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他的歌聲使人心酸,他在思念著誰?他的心思有誰會懂?如夜空般寂寞,如荒野般淒涼……
「也許我該回天山了!」上官遙輕輕說著!
他禁不住抬起頭看了看詹台若水,頭腦中浮現了另一個身影。耳邊響起尉遲鏡心的歌聲︰「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