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復雜的目光隨著上官遙的話,漸漸得恢復了過來。他緩緩轉過身,停留在上官遙的身上的目光令人費解,沒人懂得那是怎樣的眼神,愛、恨交織,神情中帶著無限的痛苦和憤懣。他好象在上官遙的身上搜尋著什麼,又似乎在排斥著什麼……?
緩緩得,他的目光開始轉向柔和,終于問道︰「你是上官飛憶的兒子?」
上官遙一愣,不由得點了下頭。那人又有些疑惑得問道︰「是上官飛憶和蘇夢捷的兒子?」
看著上官遙又在點了點頭,他的輕輕得皺起了眉頭,目光中疑惑不已。終于嘆了口氣,又再搖了搖頭。
他是一個充滿英氣的男人,看得出他是條硬漢,他的臉部線條稜角分明,眉宇間帶著凜然正氣,剛毅的嘴唇,犀利眼神,充滿了豪氣。
上官遙的視線一瞬不瞬得盯在他的身上,那神情似乎只想看穿對方的來歷。
只听來人緩緩問道︰「少宗主,你母親可還好?」盡管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他的聲音仍然微微顫抖。
他一口便道出上官遙的身份,上官遙和三行劍不禁大吃一驚。
「家母很好,不勞前輩掛心。」上官遙盡量控制著,讓自己能夠保持平靜。
來人苦笑道︰「是呀,我也應該知道她很好!剛才好象听到你說你父親過世了是嗎?什麼時候的事?」上官遙淡淡答道︰「十三年前。」
來人嘆了口氣︰「看來那一掌真的不輕!」
上官遙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冷冷問道︰「我父親受傷是二十年前的吧?」
听到「二十年前」這四個字,詹台若水的師父那張原本英氣逼人的臉卻因痛苦而扭曲著。
「有人肯告訴你這件事嗎?二十年前受傷的何止你父親一人!」他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上官遙冷笑道︰「是你傷了我父親的吧?」
來人心頭一震,他哪里知道上官遙所知道的二十年前,不過只有司馬玄和周海談話中那一點而已。
只听他激動的說道︰「夢捷到現在都以為是我傷了飛憶嗎?難到我尉遲鏡心注定一輩子都背負這不白之冤嗎?哈哈,算了,能夠證明不是我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飛憶到死都沒有把真相告訴夢捷嗎?哈哈哈……」
他的笑聲痛楚無比,仿佛聲聲都能撕碎他的心肺,一片片撕扯著,仿佛撕扯了二十年!
上官遙突入其來的行動讓人費解,他突入對自稱尉遲鏡心的人出手,一招襲遍對方十三處大穴。
尉遲鏡心雖沒想到上官遙毫會突然出手,但是他畢竟是絕頂高手,衣袖輕輕一拂,便化解了上官遙的攻勢。上官遙的武功深淺,卻讓他吃驚不小。本以為這一拂之力,至少能讓他飛出一丈開外,卻沒想到只是堪堪化解。
「好!不愧是上官飛憶的兒子!」
原來上官飛憶本就是個武學奇才,二十歲就練就了旁人用四五十年才練得成的武功。尉遲鏡心見上官遙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造詣,不由得精神大振!
試出上官遙的真實本領,尉遲鏡心當下不再留手,使出風雲幻劍。但這套武功由他使將出來,就不可同日而語了。他以指代劍,注內力于指上,當真如利劍般的鋒利。
傲氣的上官遙明知道對方武功高于自己,卻也不肯拔劍,竟也徒手對敵。
高手對決往往動人心魄,只听那聲音就足夠駭人!那狂風般的呼嘯著的聲音,便足以震破心膽。觀看比武的眾人只覺身體隨著狂風搖擺,在外的皮膚都被刮得生疼。
他們的速度快到讓人分不清誰是誰,加上兩人又都穿白衣,宛若急走的兩朵白雲,飄飄如絮,時而纏繞,時而分離。風雲幻劍的名稱也正是由此而來。
詹台若水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更是駭然︰「如果他是我的敵人,剛才我怎麼可能抵擋他百招?恐怕十招之內我的身上已經千瘡百孔,一命嗚呼了!」
眾人感到風力越來越大,迫得他們步步後退,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陣陣襲來。任飄零此時對上官遙是心悅誠服了,看到上官遙竟可以和尉遲鏡心匹敵,那種驚異、羨慕和敬佩的心情實在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