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珠簾後的上官遙听後疑惑不已,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母親又有什麼傷心事?話听到一半就沒有了,上官遙的心中只留下了一抹陰影,這陰影直到真相大白才隨風而去。母親,他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如果有人傷害了他的母親,他一定會讓這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嗒嗒嗒……」周海和司馬玄下了樓,上官遙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街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不多時,他站起身,扔下了一錠銀子,大步的走了。
周海和司馬玄騎著兩匹白色駿馬趕路,是上天山的路,兩個人一直憂心忡忡。事實上江湖中稍有血性的人,又有誰會在這樣的時局展顏一笑呢?
二人忽听身後馬蹄聲響,只听這響聲就知道是萬中得一的千里名駒。周海和司馬玄都是愛馬之人,不約而同回過頭去。只見一白衣少年,騎著一匹棗紅色駿馬,只四蹄如雪,神駿非凡。那個少年更是風姿絕世,俊美的面龐令人不敢直視。微風輕輕得吹亂了他的發,水晶般的清冷氣質,卻散發著金般耀眼的光芒。深邃的雙眸,帶著點點邪惡,更多的是智慧;挺直的鼻子,帶著邪惡笑意的唇,顯得他堅毅剛強,卻透著無限的孤獨。
馬停在了他們的身前,他們好像在欣賞一副唯美的畫卷,一時竟呆住了。
周海和司馬玄一下子沒有認出他來,上次見到他是十三年前的事了。十三年的時間,他已經從一個小小的孩童長成了大人。
「少……遙少爺!是你嗎?哈哈哈,遙少爺真的是你!」周海率先認出了他,有些氣質是有生俱來的,即使當年上官遙只有三歲,周海只見過他一次,但他冷清而霸氣的矛盾氣質卻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司馬玄一呆,隨即也認出了他,兩個人同時翻身下馬,行禮道︰「屬下周海」,「屬下司馬玄」,「參見少宗主!」然後垂手站在了上官遙的身旁。
上官遙微微皺眉,淡淡問道︰「你們要去天山?」聲音是那樣的平和,好听,和他那一臉的邪氣成了鮮明的對比,冷竣的外表,柔和的聲音,讓人想不明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司馬玄恭恭敬敬地答了個「是」。
上官遙淡淡得看了他一眼說道︰「有些事情先斬後奏效果可能會更好!」
司馬玄道︰「少宗主的意思是……?」
上官遙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周海急道︰「你們打的什麼啞迷呀?我一點都听不懂!」
上官遙看著周海的臉,不禁笑了起來,猶如天山上恆古不化的冰川遇到了和煦的陽光,一瞬間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周海瞪著又圓又大的眼楮看著上官遙,訥訥問道︰「少宗主,有那麼好笑嗎?我知道我很笨,可是我真的不懂!」
上官遙連臉上的笑意蔓延著,他喜歡這個憨直的漢子!
看著周海的樣子心里雖然還是覺得好笑,但上官遙還是忍住了,只是一字一字的緩緩說︰「該死的人總要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聲音還是那樣的平和,可是周海和司馬玄的心底卻不禁泛起一絲寒意,他們並不了解眼前這少年,即使司馬玄那樣精明的人!
上官遙好似看穿了他們的心思,接著說道︰「我不喜歡被人左右。」
周海那顆不會轉彎的腦袋都明白了,何況是司馬玄!他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周海顯得有些興奮,大叫大嚷道︰「你是說,誰敢做走狗就可以宰了誰?」
上官遙並不理會他們的變化,只是從懷里取出一枚刻著「冥王」二字的翡翠扳指,遞給周海,自顧自的說︰「好好保存它,把我說的話告訴他們,違者,殺!」語氣雖然柔和,但卻不可抗拒。
說完他便跨上馬背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