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外景傅家院里時間轉換
從那天起,姐妹四人精心地伺弄各自的小樹苗,白日里替它澆水、施肥,一有可乘的時間便偷給別的三株小樹苗澆開水,晚上便跪在神像面前誠心地祈願,希望神仙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讓自己的小樹苗快快成長起來,讓姐妹的小樹苗早早枯萎死掉。也許真的是她們的誠心祈禱起了作用,也許是槐樹本有的旺盛生命力,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那四株槐樹幼苗非但沒有因為開水的澆灌而致死,反而奇跡般地存活了下來,並且日漸長高、發芽、抽枝、翻葉,愈發地生機盎然起來。
四姐妹開心又不可思議地望著這一切,心中有說不出的喜悅,還有,對神靈的敬畏,以及對同胞姐妹誠心的敬重。
「我們真的成功了嗎?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晚竹驚喜地望著面前的四株槐樹,使勁地揉了揉眼楮,生怕眼前的景象只是曇花一現。
「真的!是真的!我們種下的槐樹真的活了!」幽蘭激動地捏緊雙拳,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大姐,我們成功了!」采菊興奮地拉著曉梅的手,在她身旁高興地又蹦又跳︰「天上的神明真的听到我們的祈禱了!我就說吧,他們一定會幫我們的。」
曉梅裝出欣喜地看著眼前這個本不可能出現的奇跡,眼角一時有些濕潤。采菊那張燦爛的笑臉在她眼中綻放,她的聲音不禁哽咽︰「是啊,這下我們終于可以永遠留在父母身邊了。」
但在心里她悲哀地嘆道︰「神仙啊,你何苦讓我的妹妹都陪著我呀,這孝親的事情有我一人承擔就行了啊!」
16、外景傅家四棵槐樹下日
傅氏夫婦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這一幕,震驚得幾乎忘了呼吸。
「天啊,天下怎……怎麼會有這等奇事?」傅天道顫聲道,眼楮瞪得直直的。「怪了,真是怪了!」
一旁的劉鳳珍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她怔怔地望著眼前情景,口中吶吶地低語︰「這可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難道這……真的是天意?」
「爹,娘,你們曾說過我們姐妹四人之中誰的槐樹能夠成活,誰便可以留在家中不嫁。現在既然這四株槐樹都活了下來,也就是說我們姐妹四人均已通過了娘親提出的這項考驗。那麼,爹娘就應該按照事先說好的那樣,允許我們四個人都不出嫁。」曉梅表情認真地對著父母說道,態度是一貫的堅決肯定。
傅氏夫婦一怔,他們沒有想過這四株槐樹苗真的能活下來,如今被曉梅這麼一說,一時全都愣住了,不知該究竟怎麼回答女兒。
「是啊,爹,娘,就讓我們姐妹四人一起留在就里侍奉你們二老吧。」晚竹低聲請求道,目光懇切地望著父母二人。
「娘,采菊不要嫁人,采菊要永遠和爹娘還有姐姐們在一起。娘,你就答應我們吧。」采菊拉著劉鳳珍的衣袖撒著嬌道,眼中滿是期待的神色。
「唉……」劉鳳珍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望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郎君︰「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理由再反對下去了。既然這是女兒們自己做出的選擇,那就隨了她們去吧。也許,這真的是老天所安排的。」
說著,劉鳳珍抬起頭望了望遙遠的天際。那一望無垠的廣闊天空中,飄逸著幾縷柔白似綢一般的雲朵,襯著蔚藍如洗的天幕,格外的清新,也格外的美麗。
「太好了!」采菊歡呼著,高興地在娘親的臉頰上猛地親了一口。隨後又和三個姐姐們激動地抱在了一起,相互間都是一臉欣喜的笑容。
夫婦二人滿月復無奈地對望了一眼,但看女兒們如此開心的神情,還是會心地笑了。
那一天,那姐妹四人的笑聲悠長婉轉,在傅家的後園中游弋。春風好像也被四姐妹的好心情感染了,變得分外溫暖和煦。
17、內景傅家內宅日
傅老夫人拄著拐杖,怒氣沖沖地對著傅天道說︰「你看你,把她們寵得成什麼樣子!閨女哪有不嫁人的?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傅天道低著頭沒有言語,他知道和娘親解釋是徒勞的,干脆不言語。
采菊跑了進來,見到這個尷尬場面,打趣道︰「女乃女乃,你又施家法了!我們終身不嫁,還不是舍不得離開您嗎?」
一番話,傅老太太火氣消了不少,但還是不甘罷休地說︰「再怎麼說,也是要嫁人的!孝事父母也不是個借口!」
「女乃女乃,你就別在這里生悶氣了!我陪你到祠堂去。您別忘了給神仙上香!」采菊撒著嬌說。
「哎呀!你看看,我老糊涂了,竟忘了給神仙上香,別讓神仙老人家怪罪!」傅老太太慌不迭地拿起拐杖,在采菊地攙扶下,走了出去。
一場干戈就這樣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