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無銘的飛鴿傳書說已經到了京城。」阿大向秦艽稟報著。
「知道了。下去吧。」秦艽吩咐了阿大,又轉入沉思。
「艽,無銘為什麼要去京城,在那里,旋焰宮和朝廷二方面的壓力,她怎麼辦?」落月等著阿大走後,從後面的垂簾走出來,不解地問著。
「我要引出朝中是那個人要置我于死地。」秦艽不回身,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回答著落月的疑問。
「無銘能應付的來嗎?她還太小。」落月有些不信,那樣險惡的環境,你要一個小丫頭怎麼辦?
「落月,你太小看她了。無銘,終究要長大。」秦艽站起身來,回手抱著落月。
無銘,是我擔心太多嗎?落月心想著,終有一天,她會飛出去的。
無銘和白狐一行人到京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朝廷那個神秘的人,但也是刀口舌忝血,進了城門,個個都是高度警惕。
「無銘,你小心些。」白狐走在無銘身邊,不著痕跡地用身體護住可無銘。
無銘看著白狐,輕輕拽住了她的衣角,有些,象姐姐的感覺.輕輕的笑。人,都是以心換心的。
走進了內城,街上的行人多了起來,但白狐護著無銘,影衛護著她們二人,仍保持著高度警惕。一路無語,走到了事先和白虎門門徒約好的地點。
白狐或許象個鬼魅一樣被江湖上的人又敬又怕,但她的手段卻一點不輸給她的容貌。知道京城不是自己的地盤,而此行的目的只是引非旋焰宮的人出來,那麼,沒有必要用自己來冒險。
白狐看著空無一人的巷道,沒有驚訝,只是不留痕跡的笑,早就料到了。無銘雖然覺得不對勁,沒有理由讓門主等人,但臉上仍是不露聲色。影護早就習慣了不帶任何表情。就這樣,一動不動。
「白狐,小的麻煩你們走一趟。」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影護早就拔劍護在白狐身旁,白狐還是輕輕的在笑.手指動了幾下。
幾陣黑影閃過,快到看不出身形,影護拿劍的手更加謹慎。白狐挪了挪手袖,緩緩舉起右手,縴長的手指中輕輕夾著4顆銀珠,配在白皙無骨的手上,閃著詭異的光。無銘在旁邊看著她,從沒有見過她動手,以前用鞭她只是輕功就輕易的躲過,就讓無銘相信武林上的傳聞是真的。
「年輕人,囂張跋扈。」白狐說著,手指一松,只見銀光一閃,黑影迅速跌落在地,不可思議的看著白狐。
「你們,看來還沒有資格讓我陪你們走一趟。」白狐輕輕的笑,不是諷刺,不是嘲笑,而是安靜的陳述,說著一個事實,讓人記不起憤怒,記不起屈辱,只是心服口服。
「那不一定。」地上的人詭異的笑了,似乎比白狐笑的更如鬼魅。
只一瞬間,影護中的二人其其拿劍指著白狐的咽喉。無銘揚起的鞭只來的及拖住一個人的身形,但另外一個人已經扣住了白狐的命脈.被緩住身形的人,已經被另外的影護制住。白狐由人拿劍脅著自己性命,一動不動。
地上的人看見這樣的情形,笑的更大聲了,「白狐,不過如此。」
但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一節鞭子象劍一樣刺穿自己的胸膛,血流如柱,他不敢相信柔軟的鞭子能象劍一樣利,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姑娘能豪不猶豫的殺了他。而白狐,還在別人手中。
「你,還不配,說這樣的話。」這是他听見的最後一句話。看著眼前黃裳的女子,真的,他不配,江湖模爬滾打這麼多年,總是想著下一刻會死去。有些人,生下來就要辦大事的,而他,卻不是其中一人。
白狐在看著無銘的背影,紅妝傲江湖,用不了幾年,她會是江湖上的一個傳奇。而以後,她的故事,將會被神話一樣流傳下去.她會比自己,更厲害。
「狐主子,對不住,我們二人早就是奸細。」影護一直拿劍抵著白狐的咽喉,手也未曾抖一下,「請跟我們走一躺。」
白狐看著他,還是在笑.她象白虎一樣,什麼時候都在笑,一個笑的嫵媚,一個笑的臃懶。「我說過,你們還沒資格。」
影護微微睜了眼楮,這樣的動作已經讓眼尖的人知道他心中的詫異。下一個瞬間,就是他的手被飛來的折扇擊中,手臂一抖,一個白色的身影借著力握著劍柄,輕輕一繞,劍身又原來制著白虎,移到擱在影護肩膀上,擦著血管,白衣人定住身形。而這一連串的動作,還夠他接住掉下來的折扇。
「白虎.這次還算準時。」白狐笑著看著白虎。
無銘靜靜地看著,那個人,就是白虎,把姐姐擄走的人,看著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無銘握緊了鞭子,狠狠甩出去。白狐反應很快,抖著白綾緊緊繞住了無銘的長鞭,「無銘,你做什麼?」
「他對我姐姐不敬,我要教訓他。」無銘狠狠盯著白虎,不依不饒的說。
「你姐姐不是不讓你追究嗎?連她的話也不听了。」白狐無奈的看著無銘,真的倔強的很,只能拿落月來壓她。
「罷了,無銘,等你練好功夫的時候。再來教訓我。」白虎看著無銘氣呼呼的樣子,悠閑地說,想教訓他的,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很多。
"你……」無銘沒想到白虎並沒有為姐姐那件事解釋什麼,而是坦蕩等著自己去報復。白虎,應該是個正人君子,可惜,太過風流.無銘想著,收回了鞭子,也不再說什麼。
「我們走罷,這二個人,我放過他們。」白狐指著那二個叛變的影護,「看在他們是我的影護。」
白虎和無銘都沒有說什麼,跟在白狐後面走著。
「現在去那里?」出了巷子,無銘問著白狐。
「出城,去總門。」白狐輕輕的說,不管無銘一臉的驚訝。
「爺給我們的任務還沒做。」無銘不明白。
「無銘,已經做到了。」白虎在旁邊提醒著無銘,看著白狐,相視而笑。他們都懂,只有無銘不懂。
「那二個影護,並不是叛徒。」白狐附在無銘耳邊,輕輕的說。無銘,應該能憑這句話,猜到所有的事。
虞天候想要知道誰對自己不利,讓無銘去京城,只是轉一圈,白狐和她一起,探子應該知道了她們此行的目的。無銘,只是一個標志,虞天候的標志。他們不會信,虞天候只派個小丫頭來,他們會以為,是避人耳目。一定還自作聰明的認為,猜透了虞天候的計謀。
人,有時候,太復雜,反而會陷在自己的局里。
的確原先有二個影護是叛徒,但早已經秘密殺害了.而這二個,足已引出接頭的人,而後,就看虞天候的侍從怎麼樣去順藤模瓜了。
白虎門只管江湖事,他們要去旋焰宮了。而虞天候管的,卻是比武林更險惡的江湖。天地之間,便是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