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審視著冰封的花有著詭異的姿態,像是隨時要破冰而出,繞到花的後面,見到了一架鏤空的木質升降梯,而四周似乎並沒有出口,我只能走進升降梯中,還沒等我站穩,升降梯就擅自動了起來,倏地把我吊在了半空中,
我有那麼一點點恐高癥,還真是要命,稍微往底下一看,就差點腿軟,怎麼辦,這樣懸在這里,沒得下去,又沒法上去,那會餓死在這里的。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說不定又會有什麼機關,是不是那個東西,怎麼是一個凹槽,這形狀也太奇怪了,不對,這形狀好象在哪里見過,我的手指踫到一點冰涼。
是那兩塊石頭,浣紫快被關進去的時候塞到我手里的石頭,我看著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石頭,真不知道該試哪一個,反正是二分之一的機會,我拿起石頭就往凹槽里插進去。
冰住的那塊寒冰突然震顫著裂開,圓柱形的綠色枝干從冰裂的縫隙里鑽出,迅速地在其頂端延伸出扁平呈葉狀的新枝,在葉狀枝的邊緣幻化出淡白色其形如鐘的花,細長的花睫像極了金絲,芳香撲鼻而來。一朵剛長成,又一朵自冰縫里極快地長出,旋即就有了八朵。
總覺得這種花很親切,雪白的花朵像是倒卷了千堆雪,有種超然物外的純淨和遺事獨立。
我的呼吸沉醉在花香中,而八朵花相互纏繞著,向上升起,柔軟的花枝漸漸攀住了升降梯,一股沛然之勢向上涌去,花簇在一起,就如一朵祥雲,緩緩地托著我上升。
我的視線漸漸與樓上相平行,遲疑地從升降梯內走出,小心翼翼地踏在流質的玻璃地面上,內嵌的光讓影子重疊在一起.幽綠的螢光一片,我朝一旁幽深的地方走去,到了這個地步,心里已有些釋然了,竟不再害怕,反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才剛邁進了一步,我就感覺到似乎有異樣的光在心里閃動了一下,那樣地清澈薄亮,我毫不猶豫地走向左手邊的通道里,我向右移了一步,讓玻璃反射的光從我的側面照如。
是她,她被綁在了這里,幽綠的光照得她睜不開眼,我往內走了一步,想要幫她解開鐵索,卻怎麼也扯不開。
這時響起了個古怪的聲音,從腳下森然地冒起︰在一分半鐘內,如果沒有解開鐵索上八個字的密碼,頭頂上的千斤墜就會自動掉落。
刺眼的光突然射入眼內,強忍著向上看去,千斤墜下尖尖的利刃正閃著寒光。
什麼,一分半鐘,八個字的密碼。
我扒開鐵索,模著冰涼的鏈扣,看到了里面一個黑色的顯示器,顯示器下有一排類似手機上的按鍵。
但是,沒有任何的提示,我要從何入手,我抓著顯示器的手不禁顫抖起來,要是上面那千斤墜壓下來,雖然我可以逃得掉,但是她……
忽然她以手輕輕地拍了我的頭一下,帶著鐵鏈的撞擊聲,一股暖流自頭頂而下,軟軟的手掌像貓的爪子,我抬頭看了她一眼,時間已經過去半分鐘了,而我還完全沒有思緒,怎麼辦。
冷靜,冷靜,千萬要冷靜,一定會有辦法的,我默念著,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只剩下最後半分鐘了,我站起身,看著她的眼,沉靜如水的眸里沒有一絲的波動,她一點都不怕,似乎在說她相信我,但是我真的沒有能力帶她出去了,我要留下來陪她,還是獨自逃生。
「只要一個密碼。」
我突然間說出的豪言壯語擦亮了她的視線,只覺得她眼底隱蔽的色彩團團泛發,如濃厚的墨被點點研開。
我拉過她的手,在她身後,輸了一個字母,按下了確定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