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冷……」我用手圈住自己,卻被自己的聲音嚇到,怎麼會如此女乃聲女乃氣的?我睜開眼楮,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認為自己應該醒來看到白白的病房,看到醫生,看到靜綰她們三個熟悉的臉,而不是黑黑的山洞。我覺得自己在做夢,又把眼楮閉了起來,心里忐忑︰乖乖啊,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一定听爸爸媽媽的話,不和弟弟搶電視,努力做「五好」青年,熱愛祖國,熱愛黨,熱愛和平,擁護民、主……請別開玩笑!我期待自己再一次醒來可以看到熟悉的人事物。緩緩再次睜開眼,一切都沒有變。我習慣式的揉揉太陽穴︰真是中大獎了,我可能趕上了近來最為流行的穿越?
我被動地看著這個黑乎乎的山洞︰小小的,冷冷的,偶爾會有小風刮過來,更是顯得陰深深的。身上被厚厚的衣物包著,衣物大大的,顯然不是自己的。低頭看了看我可愛的小玉手,心里更是郁悶了,不覺又有點慶幸︰還好不是胎穿,至少會說會跑。那麼正主到底跑哪兒去了?難道是掛了?是怎麼掛的,這天這麼冷,莫不是是給凍死的?懷著一大堆的疑問,我準備離開這里,向外走。不小心被什麼絆了一下,shi、t!我正準備罵人,有個涼涼的聲音傳來︰「秀兒……咳……秀兒……」虛弱的男聲傳過來,我環顧了一下,只見在距離我只有一米見外的地方還躺著一個人,確定沒有另外的人了,就走過去,探過頭去︰「呃……」我指著自己的鼻尖,不知道說什麼,總不能開口問那個「秀兒」是誰吧?我直到坐在他的身邊,才看清楚他的容貌︰二十歲左右,劍眉,大眼,挺鼻梁,薄嘴唇,五官精致得如同藝術品,特別是那薄唇雖然現在毫無血色,但在幾縷青絲的映襯下竟讓人移不開眼。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過了頭,總不能一直盯著人家的嘴唇看吧?
「秀兒,秀兒……」男子見我扭頭就想起身,可是剛剛坐起來又跌在地上。我慌忙扶他,觸手的是絲布的柔滑,還有沒有干透的血水,我瞠目結舌︰「怎麼……怎麼會這樣?」他不會有什麼好歹吧?我條件反射地想到,隨後里面搖搖頭︰呸呸呸,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秀兒,秀兒……」他的笑是那麼虛弱,明明有著霸道的劍眉,卻不搭配地虛弱。
我心疼地撫上他的臉龐,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他如此離開我,把身上所有御寒的衣物都月兌給了他,覆蓋在他的身上。他淡淡地笑了,那樣的笑容就像陽光一樣碎碎地打到了我的心底。我雙手搓著胳膊也甜甜地笑。
「傻丫頭……」他的眼里迸發出異樣的光彩,接著眼神里被憂慮填滿「你快把我的玉佩取出來……快點。」我早就看到了他腰際的玉佩,連忙取出遞給他。這是一枚極其精致的和田玉,散著溫潤的關澤。在極冷的清晨帶著他暖暖的體溫,上面刻著一個草書的「澤」字。
「秀兒,咳……秀兒」青年男子伸手撫上我的臉,我的手覆上他的。除了剛開始的見到帥哥的羞窘,現在感覺他就是我的親人,畢竟他是我在異世遇到的第一個人,而且他能在寒冬之際將所有的衣物都蓋在我的身上,自己卻甘心受苦,這樣不問緣由的愛一定來自本能,或許我應該叫他一聲「爹」?可是看到他和我前世差不多的年齡,那聲「爹」怎麼也說不出口。看到他的傷口還在流血,連忙說︰「我去找大夫!」
「秀兒!」,他抓住我的衣袖,「听爹說……」他輕輕地咳,咳聲卻重重打在我的心上。我蹲坐在他身旁。
「秀兒……你拿著這個玉佩……去找彰德府的玉人樓的老板……」
「爹,我們先看大夫,好不好,好不好?」我的淚不覺就落了下來。
「听爹說完,你見到玉娘……告訴她……你是季澤的孩子……拜托她了……」他試圖伸手拭去我的淚水,我卻一下子跳了起來,頭也不回外跑︰「爹,你等著我,一會兒,就一會兒,我馬上就帶大夫過來,你就等我一會兒就好了。」最終我還是回頭給他解釋。
「好。」他又笑了,恰逢一道陽光刺來,那麼亮,甚至有點刺眼,他的笑容是那麼快活。
好吧,我喚你「爹」,你要等著我。你一定要等著我回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可以什麼都不和我說清楚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