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摟得更緊︰「你放心，我一定……」
「阿姐……」稱心沉默了半晌，終于悠悠開了口，聲音不大，話卻像利劍直直扎到她心上，「他沒有逼我，是我自己甘願的。我……喜歡他。」
「你說什麼？！」盈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是我自己甘願的。我喜……」他話沒說完，就挨了她重重一記耳光。打得他素淨的臉上一片火燙。
「你打他干什麼？」侯羿風頗為驚訝，這妖精今日怎會這般暴躁。
「你敢再說一次？」盈翎咬牙獰笑，狠厲道。
「我喜歡他。」稱心竟然甜甜笑了起來，說得仍是柔和，抬起頭深深望著她。
盈翎早已火冒三丈，竟舉起手里的馬鞭抽打了他一下。稱心不躲不藏任由她鞭打，只低著頭，顫抖著，咬著牙，卻仍是淺淺笑著，仿佛甚為享受一般。
「你干什麼，瘋了嗎？」侯羿風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皮鞭，護住稱心，「你嚇到他了。不是講好了，回去再說嗎？」
「對，你說的對。是我瘋了」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扔了鞭子，眼神仍是狂亂，嘴卻開始柔柔地笑，對上稱心清澈的眼，聲音已經抖得不成樣子，「小玉，是我不對，我從沒讓你知道什麼是男女之愛。你才會……你莫要怕，我們先回去，等我們回去。阿姐便幫你娶一個最美的小娘子。我家小玉這樣好的人才，一定要找全長安最美的娘子才能配的……」
娘子？
稱心笑了，我這樣的人？
娶回來干什麼呢？讓你再多擔一份心嗎？
傻小石，夠了……
「阿姐……」他拉起她的手，笑得甚是溫存，「我找到和我相配的那個人了。他對我很好，跟你一樣……對我很好。你可以放心把我交給他……」
「相配！？李承乾？」盈翎瞪大眼，又驚又怒，「我看你是貪圖他太子的身份吧。你也想學著攀高枝兒了是吧？」她惡毒地攻擊著，想要挽回他。
「不管他是什麼人……我想跟他在一起。」他的聲音很輕，卻那麼倔強。
「你！」盈翎仍要打他，卻被侯羿風抓住了臂膀。她定定看著眼前清冷倔強的少年，他的身體微微發顫，心意卻是不可動搖。
這個「怪物」是誰？
他的小弟？是她心心念念疼著護著的小弟？那該死的瘸腿太子給他吃了什麼**湯，竟然把他變成了這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笑話一般。眼前一黑，竟癱坐了下去。
侯羿風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全身冰涼，連手也發了麻，仍是狠狠瞪著他罵著︰「你這樣自甘墮落，對得起娘嗎？娘生下你，是指望你做佛國純潔的迦陵鳥，跳最美的舞，唱最美的歌，不是讓你承歡身下，出賣色相的！」
「阿姐……」稱心眼里含著淚，俯，顫抖著拉起她的手，他們的手一樣的濕冷，「我不是出賣色相，我是真的……喜歡，喜歡……就要在一起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