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傾國戰神亂長安 長風萬里送秋雁(二)

作者 ︰ 莫非小勵

尉遲樂松開了手,笑得甚是慘淡︰「一個個都這麼說。看來你們竟是對的。」

侯七笑笑道︰「原來還有人用一樣的話勸過你?看來也是個有見識的啊,卻是誰?叫來一起喝酒才好。」

尉遲樂苦笑著搖搖頭卻不答話。

「我今日來是邀你去赴宴的。高政、房俊那幾個潑皮嚷著要趁著高昌的大捷熱鬧一番,無非是要我出點血,花幾個錢。老高甚是起勁,竟定了玉華閣的頂級酒宴,一副不榨干我不罷休的嘴臉。我想還是要叫上你們毗沙府的兩位主人翁,一來畢竟是你們自家的生意,二來也顯得大唐與于闐的親厚。你堂哥那頭已經應了,未知你……方不方便?」他笑笑望著他。

尉遲樂面色泛紅,慘慘一笑︰「雖是自家生意,只怕我做不了主,人家也未必歡迎。」

「那是不去咯?」侯七仍是笑得戲謔。

「自然還是要去……」尉遲樂憋了半天,表情甚是為難,臉上紅暈更重,慘然一笑道,「命中注定,如何避得。」

侯七瞥他一眼,笑著拍拍他的肩,戲謔道︰「休要這般扭捏,你又不是杏兒娘子。對了,剛才她為何生氣?我竟從沒見過她這種表情。」

尉遲樂紅著臉,仍是不答話,只管灌侯七喝酒,岔開話頭。侯七便也不再深究。

八月二十一日,帝都陰霾散盡,碧空萬里。

大漠里的交河城,大唐安西都護府設立,唐軍刻石紀功。

永嘉坊的玉華閣,長安侯羿風公子擺宴,貴人冠蓋雲集。

堂中主人席上,侯七與尉遲兄弟坐在一處。這兩兄弟素日一個習畫禮佛,一個拈花斗草,今日竟然殊途同歸了。倭國的遣唐使,少年泰福,因知道今天的熱鬧,也定要跟著,乙僧無法,也只得帶著他陪坐在後頭。

堂上來的都是京中的公子王孫,也不論是偏著東宮還是向著魏王的,今日不過是玩樂而已,況是侯七做東,他雖自己不喜鋪張,在交友上卻向來慷慨,這番盛宴歌舞定是極佳的。所以素日與他親厚些的俱都到了,竟還有許多三教九流打著朋友的「幌子」,要來蹭吃蹭喝,侯七豪爽,哪會細分,一律來者是客,擠了個座兒。所以樓上樓下,俱都坐滿。

墨玉娘子與阿史那恪思雙雙而立,笑意盈盈,仿佛極是親密。叫人難以想象,就在前一刻這二人還在為西域的局勢劍拔弩張。

盈翎走到主人席前,盈盈向三位公子施禮,分別為其斟酒。這三人雖都是在笑,卻表情各異。二位郡公都多少有些傷感,尉遲樂的面上竟還有些羞赧。盈翎一見他也是紅了臉,羞怯地低頭。轉望乙僧時候,兩人都定定的,似欲言又止,卻終于笑意繾綣。

侯七似乎饒有興味,看著他們三人主僕情分的好戲。盈翎見他戲謔的眼,甚是厭惡,便也堆起假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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