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已謝,南轅北轍 [第四章]四季風景在我的窗前懸掛(9)

作者 ︰ 13十四

她並沒有急著綁著我的手和腳,像是根本不怕我會逃走,她提起我的下巴說,你這個姑娘對我們很好奇啊?別人見了我,不是求情就是下跪,你還卻盤算著套我的話。

我不知道是哪個神經搭錯線導致腦袋思緒短路了,突然死皮賴臉地向她笑得花枝亂顫,嘴里發出的聲音完全不是原本的理智,「阿姨,你也都說了我們愛慕虛榮不是,又說要把我們送去過衣食無憂的生活,我覺得你不像是在騙我,何況我本來也就向往過這種生活。」

那女人一听我的話,立馬另眼相看了,她握著我的手,把話說得很是動容,「我這是第一次遇見你這麼直爽的女孩子,阿姨我喜歡你的坦白,就直接告訴你,阿姨也是為你好,到了香港啊,你真的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可別忘記我啊。只要你懂得八個字,察顏觀色、和顏悅色。」

這個看起來不像深受中國文化教育的中年女人,一下子竟然能接連吐出兩個四字成語來,我吃驚不小,而更吃驚的是,這個騙子集團的騙子,竟然準備把我們送去香港,那不是就要——偷渡!

雖然我對香港的這紙醉金迷的大城市,也曾存有不少幻想,可是我還從來沒有打算以「偷渡」這種危險方式前往啊,何況偶爾也听同學們說過,偷渡是死亡率最高的一次賭博。

看來,短時間的性命是無憂,可是不遠的將來,也許就會沉尸海底了。

這個念頭一明確下來,我的頭腦立即清明不了,但我還是要繼續裝白痴裝天真比較穩妥些,我笑嘻嘻的挽著瘦女人的臂彎問道,阿姨啊,我沒太明白您的意思,為什麼去了香港我們就能衣食無憂呢?

瘦女人又用她的粗手捏了捏我的臉蛋說,唉,我的傻孩子,剛想夸你聰明,你又犯糊涂了不是,就憑你這張臉蛋,去了香港肯定不必發愁,富爺恩官們一定會對你過目不忘、疼惜有加。

我的身體僵得不行了,「富爺恩官」這是什麼新詞?難道是我被簡姍姍每天關在家里關傻了嗎,所以孤陋寡聞了嗎?

但我听是真真切切的懂了她的後半句,她的意思不就是要把我送去當——「女昌」!

這個字閃過我腦門時,天空好像在五雷轟頂,我心急如焚,可是只能死命咬住嘴唇,再艱難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來。

瘦女人並沒注意我的神情,反而繼續和我並肩往原路回去。

等我和瘦女人並肩的挽著手兒站在楊洛洛面前,她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我,可我眼神空洞茫然,精神已經大受打擊,完全沒有辦法對她做出合理的解釋。

然後她就跟著瘦女人走了。我甚至沒有交待她快點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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