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迭疊︰
風塵女子瀟灑走江湖的種種畫面,一一定格成鏡中照。
畫外音︰
「那幾個姐妹,學生妹共過事。她們都是我狼哥的女朋友。自然有過非常親密的接觸,特別隨和的關系。
但,只能算是舊相好,因為她們都已成了失語人。人們常說的,江湖不歸的紅顏禍水。」
「前個月,有天晚上,在金世紀華會,學生妹和她們共事過︰幾個財大氣粗的老板——
盡管胖瘦、高矮、年紀不一,然而都橫眼、歪鼻、闊口,嚼叼著斜煙,而且都穿著筆挺西裝,提著沉甸甸的乾包,頭發梳得油亮,不戴有色眼鏡像暴發戶,戴上墨鏡則活像黑社會大佬,怎麼看也是我小時候看過的革命故事片里的反派角色,湯司令、南霸天、黃世仁和胡漢山之流。」
「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韻依依。
曾幾何時,伯牙子期的知音,變異、變調成了,男歡女愛的曖昧。
在曖昧*****基調的流行通‘叔’小說里︰如果將男人比作大山峰嶺,那麼女人就是小河溪流。」
「就像,大江南北的分支,分散奔涌的一條條小河溪流,源自不同的山脈,流經不同的地域,載動不同的物體,沉積不同的底色,跳動不同的脈搏,終結不同的方式。但是向心力使然,流入相同的江湖。
聲與色的際會,生或死的時空。」
「水往低處流。清澈的、渾濁的、平緩的、急湍的天地之水,還有,青草的、黃花的、胭脂的、紅顏的生命之水,都會在風起水生的江南,梅雨季節,暗涌春潮過後的泛濫激流,匯流向,同一個去處,浩如煙海,兼容並蓄,深不可測而藏污納垢的地方,江湖。
名和利的終極,冷或曖的世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素昧平生,坐台、走台或應召,在各自的‘食利’圈子里、各行其事的她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
走進她們的江湖,富貴的天堂,人間的煉獄。」
內景︰金世紀華會,夜
夜幕下的貴賓樓,牡丹廳,金碧輝煌。
五十開外的竹葉青,召喚來,純情大女生打扮的少女。格外隆重地向其中一位︰埋沒在,野百合花叢里,長沙發上,正玩撲蝶游戲,捕捉,若即若離,花蝴蝶似的一個風***女子的老板,推薦。
「銀老板,這位是藝校的校花,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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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引得滿堂的鴉雀,無聲。
不約而同,打情罵俏的一群瘋男女,都閉口抬目,把驚羨、妒艷的目光,一齊投向、釘在了學生妹的身體上。都用超女選美大賽評委「毒盜」、「閱痣」的目光,在其三圍S曲線、黃金割線的各部位,掃描。
銀老板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捉捧在手里、懷中的花蝴蝶--狼哥挑中的「臥底」波斯貓,放生了。
左手模月復,右手一揮,很有鄭少秋扮演的風流帝王乾隆爺的神氣派頭,以及才氣。月兌口誦出的便是︰花詩、酒詞、艷句。
「此花可令轉化鈞,一風一雨萬物春。
十分整頓春光了,收黃拾紫歸煤表。」
學生妹的小手歸他牽了。
「天香染就山龍裳,余芬卻染水雲鄉。
青原白鷺萬松竹,被渠染作天上香。」
學生妹的大腿讓他模了。
「人間何曾識姚魏,相公新移洛中裔。
呼酒撫招野客看,不醉花前為誰醉。」
學生妹紅了耳根,輕移蓮步去月兌、掛外套。
一片鼓掌、喝彩聲里,一干眾相公中,人稱道是***客的趕緊附庸風雅,贊嘆︰「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好一朵牡丹花啊!」
在牡丹花似的學生妹面前,野百合花羞閉了,花蝴蝶折翼了,眾相公吐血了,葉竹青神氣了。鐵桿漢奸似的賀老板見狀,連忙起身,離座,到外面望風、查哨、站崗去了。
恭立銀老板身邊,點頭哈腰,活像個電影『小兵張嘎』里日本皇軍翻譯官的竹葉青,有點得意地再趨近一步,用搗蒜似的肥厚透頂泛亮的光頭,幾乎帖面,壓低嗓音,在年輕學者教授模樣的銀老板耳邊,繼續討好賣乖。
聲細如蚊,當然只有銀老板能听見。
「老板,這可是正點正宗的紅花。特意給您安排那個的。」
笑眯眯的銀老板,和藹可親地召手,向羞紅著臉、一臉純真而手足無措的學生妹召喚。
「坐,過來坐到我身邊。」
率先在首席座位大咧咧地坐下,銀老板快活地在酒桌面上彈擊,彈鋼琴似優雅、灑月兌。
「竹老板,人到齊了吧?嗯,既然到齊了,快點上菜!」
好比接奉到皇帝詔曰的竹葉青,趕緊低眉應諾,抬頭尖叫。
「是,是,是!服務員上菜,上酒,快點!」
竹葉青趁服務員出去催酒菜時,笑嘻嘻地把事先準備好的信封、紅包和房卡,給銀老板還有趕忙緊跟著起身上桌的每個老板,人手發了一份。
轉朝跟隨入席的紅粉佳人們,笑道︰「花姑娘們,今誰陪好了誰的那位,就有小費外的重獎。你們都親眼看到了,這不算微薄的紅包,我可是親手一一發到了,你們那位的手上。
嘿嘿,能否討到歡喜、得到賞錢,這可要靠你們的本事嘍。」
意氣風發的銀老板,看著美色、美味當前,也不謙讓地伸動了筷子,夾塞入口,輕笑道︰「閑話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