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人的畫外音︰
「當時,史遷也在場。听到自認不是臨床教授,卻算半個心理醫生的群哥,曾經提醒唐哥︰身體才是自己的本錢,平安才是最大的福氣。做人呀,前半夜想己,還得,後半夜想想別人。
這些年,很多有病沒錢治的人家,過得不容易呀。酒悠著點喝,氣悠著點發,麻紗悠著點扯,好處悠著點受。求神求個心安,關鍵還是要把衣食父母,包括那些,哪怕討你嫌、惹你煩、跟你過不去的那些人們,當神敬……
好事總多磨。不經風雨,怎見彩虹?不順心的事情,磨合對口了,真情對對踫了,辦法總比困難多。妥善解決了,也是一件好事,一樁功德。
所以人的意念之中,不可一無所求,亦不可求之過切。
這倒讓史遷想到了婚前……」
老史在為待嫁的女兒,精打細算,盤算嫁妝。
在女兒睡著之後,習慣性躡手躡腳,開燈,替女兒掖好蓋被,站望了會兒。沉默寡言的老史,輕拿走史遷的文稿,戴上老花眼鏡,細品慢嚼半天,注加了一段評語。
「正因為我們的生活節奏過快,象上了發條的時針,為了準確無誤工作,必須不間斷地,重復繞著固定的路線、方向,保持守著不變的格調、範圍,總跳動著恆永的旋律、音符。所以,我們的身心,需要放松。
而放松的最佳方法,莫過于如你所說,閉上你的眼楮,在視覺之上、畫面之外,用心想象,美好的物事。由是看到,真實的自我內心世界。想象,在心事時空︰讓天空彩雲飛,海洋風浪舞,土地水源長,植被見陽光,飛鳥展翅翔,萬籟聆物語。
但,正如︰小時候,你在外面受委屈後,做父親的我,心疼歸心疼,還得把你從家里,緊閉的房門里,牽陪你到窗外散步,陽光下、花草地嬉戲,風雨中、溝坎處跳躍,帶著你到路口,看著你過馬路,重新融入外面的世界,熙熙攘攘的社會;還得把你從夢幻中,帶回不可回避的現實,給你溫馨提示︰請勿昏沉麻痹大意,昏迷頭腦發熱。昏前,給想象戴上安全套,行進在人性變異怪圈之外,盡享人生的樂趣,既不因愛滋病,也不由恨尖銳。」
「老爸,拿結婚證,我想,」莞爾一笑,穿上粉紅色折褶連衣裙,清早抬步出門前,史遷撒嬌地摟住父親︰「就像拿駕照,開車之前,必考駕照。沒有駕照,是要受懲罰的。憑自己的實力,準確無誤又輕松自如地,操縱好方向盤,觀察好險路段,控制好車速度,拿到合格駕照,既是對別人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親愛的教父,尊敬的教官,我回答得還令您滿意嗎?」
穿越時空的畫面。
涼爽的晚風中,飄落一片樹葉。
數丈之外,騰身躍起,秦昆張口咬住樹葉,一個「空中細腰巧翻雲」,彈指發功,飛葉如鏢,射下樹上一只睡鳥。
伸手接住墜鳥,腳點樹身,又一個空中側身、倒翻,電光火石剎那間,秦昆飄落在,原來的座位,不動聲色。
動作迅捷、俊美、灑月兌至極!
面面相覷際,不知是誰的一呼︰「昆大仙,俺們弟子願從此虔誠向道,萬望大仙師悅為接納,指引帶領徒兒們,月兌離苦難,羽化登仙。縱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應者一下跪滿︰地坪、田野、村落旮旯里。
人山人海,山呼大仙,海嘯師父,山呼海嘯著︰嗨,大仙!嗨,師父!嗨,救星!
海上生明月的畫面,山呼海嘯聲浪中,復歸寧靜。
潛移默化為一乘紅日,冉冉升起。鮮紅的太陽,浮出,浩瀚的海面;躍出,遼闊的地平線;升向,晨曦的天空;直上,明朗的中天。
萬丈陽光照耀,五光十色的天上人間。
鏡頭回放,史遷新婚之夜。
年輕女人的畫外音︰
「像听到了,花開的聲音,迸裂的顫栗,舒展的柔美,奔放的激情,飄溢的喜悅,沉醉的感動,復蘇的渴望,生命的精彩。做同樣一件事,對于從她生命中消逝的金歸,史遷有的感覺是︰卑鄙下流的強暴,沾污,恥辱,只想擺月兌的夢魘;而對于終于進入了她生命中,且成了永恆的眷侶石玉,她有的則是女人象花的感覺︰美好,聖潔,快樂。美好的身心,聖潔的貞操,快樂的生活。但願共擁的幸福。
一生,年年歲歲,月月日日,如此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