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語學館,十年慶典,易名︰箴語學堂。
送走首屆畢業生時,開懷痛飲的易冰老師,酒量大到,若無其事地領受︰那些瀟灑、漂亮走了一回,廷試領獎台的男生女生,輪番的謝師,敬酒。
年輕女人甜美的畫外音︰
「有目共睹︰黃鱔、曾宏為首的三十一個男同學進士。作為選調生,直接欽點,委任到了政界、軍界,掛職鍛煉;卜穎為主的十八個女同學進選。作為留堂博士生,直接協助,新任堂長楊壽,教學科研;陶寶、姚瓊為魁的過半百同學進舉。作為高材生,直接御準,從事壟斷行業,成為了名角、大腕;韓峰、劉庸為難的另幾個殘疾生進梨園或御廚房,成了百姓與國王,皆大歡喜而津津樂道的調味高人。」
殘疾的韓峰,一曲『星星點燈長干行』成名,名伶。拄著,年輕貌美的粉絲美眉,未婚妻鞏子怡,同恩師連干了六大碗白酒,笑還沒完,已在鞏子怡寬廣的胸懷,像個玩累的頑童,酣然沉睡了。
弱智的劉庸,飛快地又做上了,一道絕活美饈。小心地敬獻到恩師桌面前,關心地盯著恩師的反應,開心地看著恩師頻夾嘗。
年輕女人甜美的畫外音︰
「未出學堂之門,無一遺漏,都直接掛鉤,釣到了,心目中的魚。
唯有老師看見魚快上鉤了,卻撤竿走了人。
匆匆去也,一如匆匆來也」。
拒受,朝庭最高榮譽與津貼的易冰老師。
更斷然拒絕了國舅殷豹,開出年薪五萬兩黃金,出任精英館第一副館主的聘約。
卻欣然接受了,黃淵黃百萬,金盆洗手前,傾囊資學,擴堂增生。
年輕男人的畫外音︰
「‘雪狼’我只能借此,懷念,並想象,與我一樣改變,變好的父親。‘不義橫財,得其之所。’如釋重負的黃百萬,從此,悠閑自得,且不治而愈了,多年的失眠癥。了卻了,多年的一樁心願。」
雅致的黃家小院。午覺後,像做了個美夢,樂 的黃淵,看上去,神清氣爽,比前年輕了十歲。
正準備上學的小兒子黃魚,忙奔過來,親熱喊一聲爹後,從床前提鞋,幫黃老爺子穿。
笑吟吟,黃淵輕模模,黃魚漂亮像個女孩的臉蛋,站起來,挺直腰桿,揮手催趕黃魚︰「快去讀書,可別遲到!記住︰凡事都莫要有第一次,不必要的差錯,陰差陽錯,浪費時間和機會。只要做到這點,長大,你肯定,還要比你二哥強,比現任參將的他,還有出息!」
听到老爺房里有了響動,老爺子的笑聲。夏氏和華氏忙停下,喝茶,扯談,轉悠過來,細心地分幫著,替黃魚梳齊頭發,理齊衣裳,像喝蜜汁似,享用了黃魚,「謝謝大娘,謝謝娘!」的甜言蜜語,相送黃魚出門後,笑嘻嘻地,左擁右摟在黃淵床邊。
心花怒放的黃淵,深有感喟︰「人生之美景,莫過于,安居樂業之余,天倫之樂之後,不知不覺,執子之手,慢慢到老了。輕松愉悅,再想到,一生之中,還算,做了些的大好事。
聚財,如蠅營狗苟;散財,才是金品玉質。
老夫特別開心的是︰娶到了人中之鳳的你們,結識了人中之龍的冰弟。聚財,散財,打造了當今天下第一學府。讓更多像老二黃鱔這樣的不肖生們,早些,看到,醒目的路標。找到,啟蒙的良師。而日後有教化,有出息,有情、有義、有天地;同時,也讓那些曾經像我們,可憐的天下父母們,感同︰給兒孫應有的家教、學教和社教,比什麼都重要。傳之以德,授之以漁,兒孫自有兒孫福。實沒必要,再為子孫們多操心,瞎忙碌,積聚造孽錢財。
這一生,老夫唯覺遺憾的,也只想滿足的,最後一個心願,就是,但願還能,在有生之年,見上,如野鶴閑雲,不辭而別的冰弟一面,跟他痛飲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