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吳越齊秦楚,轉眼梁唐晉漢周。我看︰人格是最高的品位,師德是最高的人格。我想︰國家興亡,少年為先;匹夫有責,師者為先;富國強民,教育為先。」
楊壽謙遜祥和的微笑,輕言慢語的感念。
「當年,年富力強,位極人臣際。尚能真正擁有,人生的快樂,如水流淌,為自己執著而有信念的生活,做自己喜歡而有意義的事情,萬世師表,潤物細無聲;做一個如天、地,同擁牌位恆久遠,受人敬重的師者,塑造千萬個,有愛之人,有才之人,有用之人。我深以為然︰遠勝過了,從前趕時髦做過的職業。
大刀客、大將軍、大宰相的經歷,有如過眼瞬息煙雲,何足道哉?
惟有的殊榮,師者的人格,這是我最高的品位。」
史遷︰「對于大刀客、大將軍、大宰相的經歷,您不在乎,不當回事的是,曾經出人頭地,一己的權柄與榮耀。恕我冒昧直言︰但您亦不至于,後悔,擁有過,刀口舐血,仗劍平天下,出生入死的光榮歲月吧?」
楊壽︰「當然,生逢亂世,對一個渴望太平盛世,戎馬一生的老將;一個踐行教育興邦,治學一生的老人而言︰刀口舐血,倚劍平天下,這並不是我,我的門生,真心的想要,但卻是真實的需要。
大同之前,還有如南海、北都,這樣的虎狼之國,覬覦;尚存魔教、邪門,這樣的逆亂之族,為虐。
在特定的社會背景下,沒有仇恨之人,也是沒有真愛之士。疾惡如仇,與憐弱若驚,是任何一個有血氣的兒男,應有的,起碼的仁義觀,做個好人的基本要求。」
史遷︰「大凡人無才,則心思不出;無膽,則筆墨畏縮;無識,則不能取舍;無力,則不能自成一家。楊老,我能理解您,一生之中,總會有些不得己,而為之的情事,所有的苦衷」。
楊壽︰「盡管,社會生產力的不斷發展,帶動促進了,物質文化生活,日趨提高。然而,與此同時,令人遺憾的是︰這個不缺少明媚陽光、皎美月光、燦爛星光,也不缺少春天鮮花、夏日冬雪、秋水長天的天下;這個獨缺少教化,既不為公,也不講信修睦的天下;這個天下人同呼吸、共存亡,卻多結黨伐異、貪婪掠奪的天下。天災**,屢見不鮮。智慧與愚昧的沖突,文明與野蠻的沖突,戰爭與和平的沖突,人類與自然的沖突,在與日俱增,愈演愈烈。
不難想象︰若無忠勇之士,御外之兵,則有國破之禍,家亡之災。空談教化,空有志大之輩,手無縛雞之力,無異與狼共舞,與虎謀皮,危在旦夕。」
年輕女人的畫外音︰
「宇宙像一本書。一個人只見過自己的國家,等于只讀了這本書的第一頁。
走不出歷史的陰影,代表著民族的狹隘性︰放不下人間的恩恩怨怨;忘記了歷史的教訓,意謂著民族的劣根性︰擎不起世界的巍巍峨峨。
文明古國,泱泱大國,幾億人口,居然,被一支不到三千人馬的遠征軍,征服。不到二百年,怎麼就一下子,消長如月之盈虧?但中國五千年文明沒有中斷也不會中斷,其奧秘何在?
鴉片戰爭以來,中華民族的屈辱史,史遷看得血脈賁張︰在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每個有血氣的中華兒女,都被迫著,起來,起來,用兒女們的熱血,築成新的長城。
但,血管里,有血液,血總是熱的,不在多數。這不能不說,不是一個民族之所以苦難,慘痛,任人宰割的悲哀!
迎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倒下的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在死不瞑目,一直炯炯地盯著︰一寸河山,一寸血的祖國。還有太多太多的國恥恨,尚未雪;還有太多太多的中興事,待後人。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
于歷史、現實與未來中,審慎思考的我,猶清醒意識︰更有,太多太多,繼往開來的破冰之旅,須今人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