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四室一廳寓所,窗明幾淨的書房,傍晚。
黃群在筆記本電腦上,立揮而就後,準備再傳前,听見隔壁傳來女人的哈哈大笑聲,一浪高過一浪,聲浪快破壁而至了。
興沖沖,黃群從隔壁主臥室,掀開的熱被窩里,像馬屈蹲,背馱出,猶在捧月復哎喲的內人︰穿著粉紅睡衣,看上去像殷秀梅,但,比之年輕十歲的老婆。
黃群︰「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心有所想,偶有所作。小娘,幫忙審閱,潤下色。」
關掉DVD影碟機,直打呵欠的老婆︰「可以,沒問題。但,你不能走開。也得幫忙,揉揉、捶捶。不然,我躺回到臥室,看影碟去了。」
黃群︰「總看韓劇,同一個情愛悲劇,千百個翻新版本。揩不盡的珍珠粉末,抖不掉的金色光環,笑不完的蹩腳表演,看一部足矣,浪費……」
老婆︰「喂,別心理變態扭曲,好不好?小娘獨只愛好看它,用不著你品頭論足,怨婦似看什不順眼,不開心吧?再說,你朝思暮想,搞活國企,老在紙上談兵,‘賒’場秋點‘兵’。難道,不是浪費?看在你現表現有誠意份上,高人指點你一下,成功的訣竅︰尊師重道。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寫爛文章。消極等待,可不是辦法,長久之策。還是,抽空,拜下碼頭,打些矮樁,找到賞識抬愛你,也有能力,任用造就你的人。遇上了,可要人放聰明,機靈點,譬如︰嘴巴甜一點,腦筋活一點,行動快一點,效率高一點,做事多一點……」
黃群︰「理由少一點,肚量大一點,脾氣小一點,說話輕一點,微笑露一點。你說,我沒背錯吧?」
老婆︰「對,對,就這,別放手,多按幾下……好舒服,好爽!」
用經穴按摩手法︰按、摩、推、拿、揉、點、搖、捏、攘等,一絲不苟地伺候小娘。終于,滿足、滿意了的小娘,同意了放行︰「行了,行了!去看看對門你兒子,在干嗎?」
中年男人的畫外音︰
「趁這邊親熱、火熱際,那邊閉門做功課的犬子黃吉,早輕啟開門,飛也似溜之大吉了。」
在人去室空的寫字桌旁,點燃支黃「芙蓉王」煙的黃群,木立良久。
代子用功,信手從『幼學』,翻閱至『飄』,然後,連接上寬帶網,插好U盤,調出文檔信息,低眉凝神片刻,開始迅速動手,在兒子的電腦視屏上,伏案疾「書」,『生命如帆』的第五章節︰幾件事掀起的軒然大波。
書房里,傳來老婆刻不容緩的召喚疾呼︰「黃五,黃局長,黃局,來,快過來,坐會兒!來,我跟你說件事。快點,快點來!」
中年男人的畫外音︰
「‘馬落平陽遭犬欺’。曾幾何時,成了我,辛苦奔波,落得,看江湖走眼,搖筆頭嘆息,自我解嘲的口頭禪。我的小娘,笫一夫人兼首席讀者,周沫同志,又在,似貓叫春,狗狂吠。」
網上點閱完,‘江城醉笛’最新又上了一層樓的『生命如帆』。周沫一雙美麗的大眼楮,波光粼粼,大放特放,花燭夜似的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