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錦繡還生 第四卷 第一章 路徑黃泉見蛛絲

作者 ︰ 兮曦

那時的玉帝與王母婚畢,又與百花之魁百花仙子和月宮嫦娥曖昧不清。天規,到底是為誰而設?他懷疑,卻沒有勇氣抗爭。

舞畢,玉帝邀她品酒時,她孤傲的拒絕令他激賞。那種孤傲,是深居谷中沉澱的精華,自然而然,不似嫦娥的孤傲——那是得知自己絕艷後的驕傲,百花仙子那一向的溫婉,更是無法與之相比。

看到閻王玩味的笑容,紫微大帝閃亮的眼神,他搶先一步,不顧眾神的錯愕,拉她走出那令人窒息的仙宮。

但是……他沒有預料的是,會有如此多的情劫與糾葛,與閻王,與他,與玉帝,與紫微大帝!玉帝的狂霸是無人能及的,是因為權利?還是因為愛?竟將紫微大帝打落凡間,以儆效尤!

善良如她,她無法坐視不理,甘願一並隨他遁入輪回,他明白她看紫微大帝的眼神,那里面盡是歉然!

他表白時,她婉轉拒絕,他卻看到她的眼中的傷痛……

眾神震驚之余也都了悟,紫微大帝是有為之君,深得眾神欽佩,玉帝礙于他勢力的膨脹,借刀殺人!

卻因為她與閻王那兩百年糾葛的婚姻……他找閻王決斗,想將她留在身邊!青龍君怕他犯下大錯,出手阻止……事情愈演愈烈……

自那以後他們一並被罰下天庭,幽蘭仙子與紫微大帝嘗盡輪回之苦,而他與青龍君則被封于這幽蘭仙子原居的「幽蘭空谷」,同時,他的一縷魂魄與閻王、玉帝一並參與她的最後一世輪回,以示「公正」。

而眾神的記憶也一並被封印,百花仙子中再無幽蘭仙子,天庭再無紫微大帝,這封印直至她完成聖星圖的使命,才會自行解封。

可他沒想到玉帝竟將事情考慮的如此周全,記憶恢復了,紫微大帝卻不能再踫觸她。他知道,若那痛楚痛在紫微大帝身上,他仍是不會放手。可痛卻是在她的身上,紫微大帝不會忍心傷她!

試想,若他是玉帝,他也會想盡辦法保護她,愛護她,卻不會如此……

面對這樣的天庭,面對這樣的玉帝,面對如此嚴苛的天規,他還能對她恢復以往的情感嗎?狂喜尚未散去,卻已看到結局。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在心中,口難開!

如今是黎明前的黑暗,所有人都會害怕見到那黎明吧!他終于可以回到天庭,她也可以再去做她的幽蘭仙子,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屬于她的「幽蘭空谷」中——只是,他們仍是神,那可怕的「無欲無求,大慈大悲」!

他不敢告訴她事實,看著她興奮的笑,他寧願她今夜幸福失眠,也不想殘忍打破這美好!

他想這樣,永生永世!

***

自打墜落懸崖,我的心第一次平靜下來。這白虎殿雖然沒有青龍殿那麼詭異復雜的裝飾,卻溫馨而高雅,清一色的月白,尤其是有他的白虎殿!

正如娜布其看待艾易生一般,「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真的被我看成一只可愛的大貓咪了!瞧瞧這皮毛多順滑,像雪一樣柔軟;這眼楮朦朧夢幻雖然不敢看我,我就認為是乖順的害羞吧!呵呵……

「咳咳……艾玫,你一大早的就傻笑,我雞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你就可憐一下我,停止吧!」神翼的苦苦哀求打斷我的神游,不自然的咳嗽。

我不理他,強自動用意念將白虎君的虎頭轉過來,強迫他正視我。

定定的含情脈脈的看他兩秒,就在他又要害羞轉開頭時,我以這輩子和上輩子最溫柔、最肉麻、最嗲的語調開口道︰「白虎君,我要走了,你一定要記得想我!做夢要夢到我,說夢話也要喊我的名字,看天的時候把白雲想象成我,看地的時候,把泥沙也想象成我!如果你覺得想念太痛苦,那就把我忘記吧,當然,我回來的時候,你要第一時間想起我……」

「還有,不管你是誰,不管你長什麼樣子,只要你是你,我都喜歡,黑幫老大也好,將軍也罷,老虎也罷,我都不在乎!」我感覺自己的微笑漾開,鼻子卻酸酸的。

「你……」他流光閃閃的虎目中是震驚還是感動?我不想去仔細分辨,他在,就好!

「玫,不可以!」神翼揮袖,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們拉開。

神翼鮮少有這樣的波動,我不解,難道他不想看到我幸福?「神翼,你怎麼了?我如此艱難的看清這一切,你難道不想讓我從回憶中解月兌出來?」

神翼欲開口,我打斷他,知道他要拿天譴、天規來壓我,此時,我不想听,也不想管什麼天譴。揮揮手,把他的話都堵了回去。

「我心里明白一切,不要試圖說服一個「知法犯法」的人!」就像我當初阻止深愛惠青的王元杰殺我一樣,越說越激起心底的情感。

「聖星引路!」眼前出現一個年輕人,具體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雙眸燦若星子,帶著執拗的憤慨,皮膚黝黑發絲略略發黃,一身盔甲襯托著他的威武,稚女敕的手臂提著兩柄大錘……

這會是誰?為何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

正沉思著,身體卻飄入一片黑暗中,冷風陰柔蕭索,四周一片寂然。

良久,才略見到微弱的暗白的光線,我竟已在一條路上!

路旁的花草詭異嬌艷,空中彌漫著綠色的薄霧,愁怨般的揮之不去,抬頭一望無際的黑,似一雙熟悉的眼楮正凝視著我——閻王?地府?黃泉路?

前面不遠處有叮叮當當的鐵鏈踫撞的聲音,急飛上前,原來是一隊人木木的向前行進,領頭的一黑一白的身影,不正是黑白無常嗎?那後面這一隊,不是人,而是鬼魂?!

我壓下心底的恐懼,喊一聲,「兩位陰帥留步!」

黑白無常都回過頭來,異口同聲中帶著驚異,「仙家?」白無常明顯的臉部抽搐,皮笑肉不笑,「仙家可是又惹了什麼陰魂不成?」

如此一說,那一隊陰魂也都回過頭來,一個一身紫衫的小姑娘吸引了我的視線,可能是因為同時紫衣的緣故吧!她的一雙眼楮雖然已無光彩,面上也是蒼灰色,卻仍是透著一股嬌俏可人的氣質,小小年紀便沒了性命,可惜了!

「陰帥玩笑呢!是閻王請我來的!」我故意加重了那個「請」字。

黑無常冷著面,生硬的開口,「閻王本是要找你算賬的吧!上次仙家救了千人性命,可不只是地府大亂……」

「是本王請她來的!」閻王果真是閻王,來無影去無蹤。

我轉著腦袋尋了半天,才看到一個黑影站在不遠處的橋頭上。那不是傳說中的奈何橋吧?果真,橋頭上一個老嫗,嘴里念念有詞,面上帶的笑容卻讓我覺得陰森,她正在一碗一碗的盛著什麼。

他森寒的聲音響起,眾人齊刷刷恭敬的俯身下去。「都起來吧!黑白無常去忙你們的吧!」他吩咐著。

黑白無常應聲帶著那些陰魂離去,路過那座橋時,陰魂們一個一個的接過老嫗遞上的碗一飲而盡。

我呆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底一個聲音,呼喊著讓我離開這里。

「玫,你要去哪?我等你多時了!」正要轉身離去,閻王卻以旋身至我身邊,牢牢的抱住我。咦?為何他能踫到我?難道這就是閻王的專利?

「哦……閻王!我們……言歸正傳吧!」不知道為何舌根不自覺的打顫,推了推他,卻沒有推開,心里莫名的惱火。「你……不要以為在自己地盤上,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囂張,耽誤了正事,白虎君會生氣的!」

「哈哈哈……」他大笑著松開我,黝黑的眸子看著我,那里面竟滲透著笑意,「玫,你還是如此有趣!噢,不,或許我應該叫你蘭吧!」

「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根本就是雞同鴨講,「趕緊給我找個身體,讓我附身!」

「這麼著急?你不是很抗拒那個任務嗎?怎麼,又變卦了?」他一雙大手仍是搭在我的肩上,「本王等你這麼久,還以為你會願意留在地府陪本王呢!」

「這地方如此陰森可怖,鬼都不願留在這里,更何況是我!」若鬼魂真願留在這里,就不會有黑白無常這樣的陰帥到處抓捕了。

「以前你可是很喜歡這地方呢!」他掰過我的肩膀,強帶著我向橋上走去。

我腳下拖了鉛球,腳步沉——沉——沉——重!

「喂!我不要去,你帶我去哪?十八層地獄我堅決不去!」雙手忍不住顫抖,扯住他的衣服,近了,近了……

「見過幽蘭仙子!」那個老嫗,不,應該是孟婆竟然向我彎身行禮,還喊我「幽蘭仙子」?

「我……我……不是幽蘭仙子,是聖媒,名字叫艾玫!」實在不敢看她的臉,淡淡的綠色真的很恐怖。

她像是沒听到我的話,直說道︰「幽蘭仙子還是如此的嬌美率直,若是真能與閻王在一起……唉!幽蘭仙子一定要常來地府,嘗嘗我孟婆煮的茶湯,還記得你以前可喜歡這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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