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一往情深 大結局3

作者 ︰ 安然朵

這場景,讓她突然想起,多年以前,在學校時,她常和賀丹寧飯後散步在學校的林陰路上。

她靜默一笑,突然就問︰

「景弘,其實到現在我還有些迷惑,為何在我和賀丹寧之間,你心無旁篤地選擇了我,而不是她。她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比我聰明,對你一心一意,又先我而遇見你。甚至她的舞不在我之下,我和她在學校時,是舞蹈搭檔。論初時,我且貌不驚人,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舞姬罷了。」

邵景弘淡淡一笑,道︰「她進宮後,從不跳舞。若是論這份聰明,她確實在你之上。」他頓了頓腳步,看了她一眼,道︰「朕彼時最討厭的便是舞姬。」選秀過後,有多少錯過機會的名仕女想通過進原水居獲得聖寵的機會,但其實他是最討厭舞姬,因為賈妃便是從舞姬之身月兌穎而出的。「朕知道賀妃善舞,有次朕半夜回宮,心中煩悶,原是想悄悄去琉月宮她那泡杯茶喝,沒走宮門進,卻看她一人在偏殿中獨舞,翩若驚鴻。朕沒有驚擾她,便出了琉月宮,去了一個畫舫。」他眸光一深,揚眉一笑道︰「卻听到一個小舞姬因錯過了原水居落鎖的時分,只好在畫舫中暫避一夜。攏了朕的安寧也罷,疑神疑鬼的在那絮絮叨叨。」那時他欣賞她又饑又餓的狠狽樣子,連滾帶爬地登上畫舫,又被遠處一個宮女的哭泣聲嚇得語無倫次的樣子。但他看到,當那宮女跳進水,而她毫不遲疑地跳下去救時,看著她幾次差點被那不識水性的宮女扯著幾乎一起沉溺,卻沒有放手,仍然堅持不懈,終于看到兩人糾扯著上了畫舫時,他居然微微松了口氣。

他含笑看著她先是一臉迷惑,拼命回憶的樣子,接著,恍然大悟般圓睜了一雙明亮的大眼,剛要張口,他卻食指一抵她的雙唇,先聲奪人道︰「你當初膽子不小,罵朕是天字號第一嫖`客。」

水靈兒嘴角一抽,剛要問出的話被堵得嚴嚴實實,一時不知如何分辯。邵景弘眸中閃了興趣,猛地將她橫抱著,卻故作要松了手將她摔下的模樣,「說,要怎麼罰你。天底下有這樣低毀自已男人的婦人麼?」引得水靈兒吸氣連連,緊緊糾住邵景弘胸前的衣襟,一邊驚叫,一邊口上也不落下取笑道︰「啊,原來你听一夜的壁角,哈!堂堂的一個皇帝,學人家太監听壁角。」

「論先來後到,也是朕一早先于你在畫舫。啊?听壁角,虧你還用這詞,你知道什麼是听壁角?誰教于你的?」

「停!該我先審你,你說,那晚是不是你抱了我回原水居,是不是?」她瞬時被她戲弄,怕摔了下來還有七分驚心,但馬上就有持無恐,邵景弘怎舍得摔了她?她索性月兌了雙手,左右手開弓扯著他的臉,一臉嚴刑逼供的神色道︰「快快招來,時隔六年的無頭公案終于要結案了。快招快招。否則我可要大刑侍候了。」她當時為此莫名從畫舫回到原水居,整整提心吊膽了一個來月,總怕自已夜里睡著睡著,便被鬼神搬到另一個地方。

邵景弘沒在意她扯著自已的臉,反而將她往自已心口一按,抱實了她。

他一聲沉笑,聲音中帶了幾許暗啞,幾許沉醉,道︰「是,那夜朕就是這樣抱著你。」他抱著她時,她的衣襟還是濕的,全身泛著冷意,或是因尋到了一絲溫暖,睡夢中,她在他懷里蹭了蹭,喃喃自語了一句︰「沒關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看她因小鬧一陣臉上出了小許的汗,怕她吹了風招了寒氣,便招了遠遠跟在身後的車駕。抱著她回到了車上。

此時雖是秋季,但水靈兒向來懼冷,邵景弘早早便讓人在馬車腳板的夾層下面輔了層碳,慢慢熨著,讓車內的溫度如初夏一般,又不會顯得干燥。車上有軟榻,上面置著厚厚的毛毯,兩旁各有一個矮櫃,放著酒水和一些素日里她愛吃的小零嘴。

車子開得很緩慢,水靈兒早月兌了外衫,半靠在他的懷中,半眯著眼休憩。今年入冬後,她身體雖無漾,但每日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他拉過羊毛毯,將她整個人包裹著抱進懷中,「乖,合上眼,好好睡一覺,到笙月碼頭,朕叫醒你。」

笙月碼頭

水靈兒被喚醒時,已是燈火瀾珊之時。下了暖轎,抬眼掃過去,只見兩排的大紅燈籠各五六個成串半掛在各家商鋪的招牌兩邊,將一條夜街照得亮如白晝。沿街上男女老少人來人往,偶爾還有幾個沿街叫賣的小販ど喝著,有吃的有玩的。

水靈兒邊走邊停,隨意挑著幾個合眼的小玩意兒,不知是不是心情太舒暢,逛了大半條街,絲毫也不覺得疲累。

而邵景弘一改素日啐啐念的模樣,不再限制她不準這個,不許那個。

忽聞到一陣陣清甜的香氣,一聞便知是烤地瓜的味。

循著香氣,拉著邵景弘很快來到一個小攤子面前,

「我想吃,只吃一個。」這時空,她可是第一次看到烤紅薯,但邵景弘平日帶她出宮,只許吃宮里帶出來的吃食,決不肯讓她沾一絲宮外的吃食,說是怕不干不淨。今日她決定耐下性子跟他磨。

在宮里她也有幾次趁他忙得無暇時,混水模魚吃了幾次辣的成功經驗,但在宮外這招行不通。

意外地,邵景弘支了個眼色給趙敬聲

,讓他挑了個最大最紅的。小販打開圓木蓋,那帶著熱氣的香氣滿溢直沖鼻息,那味道象極了藝術學院門前的烤紅著味,激得她幾乎連身份也不顧,直接從小販手中接過,拆了紙包,想在大街上就咬一口解解饞勁。

「吃吧,涼了便沒味了。」邵景弘輕喟了一聲,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臉,綻著寵溺的笑容道︰「難得出來散散心,不用如此拘著。」他拉著她閃到小攤後,她才發現這里放著幾把長木椅子供客人體息。

也虧了趙敬聲細心,將紅著去了皮,切了小塊,拿了細瓷小碗裝著遞到她眼前,她拿了箸子,剛要夾一聲償償,卻听到一聲清亮而又熟悉的喚聲︰

「靈兒。」

「陶嫣?」驀然回首,好意外,居然看到陶嫣一身青色的男裝俏生生地立在一丈開外的茶樓門前燈籠下。

「我也是尋著香味找來,料不到這麼巧,這敢情好,省得我跑去找你。」陶嫣驚喜不訝于她,只稍對邵景弘行了個禮,盈滿笑容便上前牽了水靈兒的手。笑道︰「跟我來,我有東西給你,順便讓你見個人。」陶嫣指了指對面的茶樓,沒有理會邵景弘,拉了水靈兒便跑。

只是間兩層高的茶樓,鋪面很小,但挑了簾子轉個彎進了後院,方知什麼是別有洞天。

未曾入內,便先听到一曲低沉婉轉的古琴的聲音,如泣如訴。

果然,先入眼簾的是大廳中央,流水中間搭了一個別致的小花圃,,一團宮燈映照著一個綠衣女子坐在其中,手撫琴兒,十指緩緩而動。

而綠衣女子的身傍,一個白衣綠裙的羽衣女子高昂著縴細優美的頸項,十指微揚,隨著樂曲輕而快地抖動著,竟是當年她在邵景弘壽宴上的一舞《雀之靈》。原來,她的舞蹈由皇宮流向仕家貴族女子,如今流入了民間,供世人觀賞。

茶樓的裝飾很別致,一間很大的茶廳,低矮的隔間,坐椅,似乎全由蔓藤編織而成分立在兩邊,牆面上象是一層層的植物的根部浮出,帶著綠色的生命氣息蔓延向上,有些還冒出綠色的女敕芽。中間開了一條人工的小渠,絹絹而流的水下輔助著各色的雨花石,還可以看到幾只鯉魚幽幽然地穿稜于人工的假山之間。橋面上搭上三條小木橋供客人自由通行,橋中央各掛著兩個宮燈。水面上波光鱗鱗,但兩旁的光線卻微暗,看不出客人的模樣,只覺得有人影在幻動,還有偶爾傳來的一些低低的談笑聲。

「這里,真的好美!空氣中全是茶香。」隨著她的驚嘆聲,走過小橋,來到廳中的一個角落。

「靈兒!」一聲溫潤如玉落珠盤的叫喚,水靈兒的心猛地被一糾,那人已站起了身,又輕喚了一聲︰「皇兄。」

依然是一身的琉璃白,桃花眼脈脈含情,欲語還休。

這是夢麼?

恍如過了千年。

她怔住,待眾人落了坐,她依然怔在場中,直到邵景弘輕喚一聲︰「靈兒,坐朕的身邊來。」她方如夢初醒,收回目光,暗暗吸了一口氣,臉上漲開一絲暖暖的微笑緩緩走到邵景弘的身邊,依著他坐了下來。此時方發現,除了邵景玨外,還有陶嫣的師兄沈修容也在。

水靈兒有些擔心邵景弘因自已的失態而不滿,偷偷地窺了一下他的臉色,發現他神情自落,並無異色,方輕輕舒了一口氣。

抬眼見邵景玨神情坦然地含笑駐目著自已,心下一松,倆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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