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一往情深 靈魂互換8

作者 ︰ 安然朵

「啊你說!」他看她的表情,心里有些不詳的預感。果然,她直接就開了口︰「我想單獨見皇上一面,求將軍幫莧兒通報一聲。說莧兒有重要之事面聖。」

果然如此!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心中苦澀,但臉上神情依然淡定,道︰「先把湯喝了吧,涼了不好。」

「好!」她一口接一口地將盅里的湯喝個干淨,取了帕子拭了拭唇,低聲道︰「此事非同尋常,望將軍能私下和皇上說,莧兒就在此等候。」

施柏安接了她手上的盅,也不收拾,就往邊上一擱,眸光卻始終鎖著她,沉著聲道︰「莧兒,我跟隨皇上這麼多年,從沒見過他這樣待過一個女子,這世間他的眼里也唯有容得下貴妃,你還是不見他為好。要知道皇上但凡在貴妃的事上,從不留一絲余地。」

原來他都知道。

她不是不震撼的,心里一下一下清清晰晰的顫著的,她趕緊閉上眼楮,往事一點點在眼前閃過,半會,她輕聲笑道︰「施將軍,你一直是在看莧兒的笑話吧。」

施柏安鼻翼一動,嘴角倏沉,長臂一伸,將她扯進懷里,讓她再無隔閡的貼嵌進他的胸膛里,顫著聲道︰「你听听我胸口的聲音,它是在笑你麼?莧兒,如果你允許,我也想給你一份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愛,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麼?」

蘇莧兒心頭大慟,鼻息間全是一個陌生男子的氣息,男子渾重的心跳如鼓般地捶打著她的耳饃,她抑制不住地渾身顫抖,半是歡喜,半是驚亂茫然,竟一動也動不了由他緊緊抱著。

一陣冷風吹過,如霜撲面,將她的神智喚回。她想推開,身上的長臂卻收得更緊。

「施將軍,莧兒確有重要的事要單獨面聖,求將軍代通傳一聲。」

「剛貴妃身子不適早些退席,皇上一晚心煩意亂,這回肯定在陪著娘娘。如何肯見你。你要真有事,先于我說說,我幫你轉告一聲吧。」

「這事我不能對第三個人說。」她心里有些發急,忍不住用盡了力去推他,誰知道他早已松了勁,這一推,倒把自已推了個踉蹌,幸而施柏安眼

疾手快,又扶托住了她的腰。

他低低一嘆道︰「莧兒,我知道你的心事,若我猜得沒錯,連皇上也看出你的心思了。若你沒說出一個面聖的理由,皇上是不可能見你的。這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樣幫反倒害了你。」

蘇莧兒咬咬牙,冷靜了下來,施柏安確實說的沒錯,沒有一個理由,皇上確實不會單獨召見自已。

焦慮中突看到那食盒,心中便有了計量,道︰「施將軍,能否將食盒中的碎碳取了塊給我。我寫個東西,你給皇上看,我在這等,他若是願見就見,

不願,宴席一散,我便隨爹娘出宮。」

她取了帕子,寫了幾個字後,折好遞給他,又慎重道︰「這帕子要單獨給皇上,除了皇上,不能給任何人看到。我就在這等。」

蘇莧兒待施柏安離去後,並沒有等多久,只是看到施柏安獨自一人回,一顆心失落到底。

果然,施柏安嘆道︰「貴妃身體有恙,皇上不召見任何人。」

蘇莧兒心頭千頭萬緒交織,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她欠了欠身,喃喃自語︰「也罷,或許是莧兒多慮了。」

離宮馬車中,蘇夫人見女人依然心不在焉,不在狀況。只道她還是念念不忘皇帝。心疼萬分,把女兒抱慰在懷中,勸道︰「阿莧,為娘看那施將軍是個少年英雄,眼下又得皇上聖眷,又有軍功在身,他日定能封候拜將。女兒,不如」

「娘,」蘇莧兒無耐地打斷娘親的話語,道︰「娘想說的,女兒都知道。只是女兒眼下並無此心思,娘要是心疼女兒,再緩緩半年可否?半年後,女兒任憑娘親和爹爹作主。」一年之約,這也是師付留給她的話。她不知道這一年間要發生什麼,但想,師付是方外之人,必不會口出誑言。如今只余半年,還是謹遵師命為好。

「娘,我想回元寶寺,師付臨行前有吩咐,不得私自下山。」她自小在元寶寺長大,對師付之語向來奉若神明。

「也罷,你的心事娘自是知道,娘也不為難于你。只是今日夜深露重,去寺里還有一段山路好走,還是改明日。今晚阿莧就陪為娘說一夜貼心話。」蘇夫人眼圈微微發紅,撫著女兒的後背的長發,嘆︰「你那些不成器的哥哥們淨給你爹爹添堵,偏生你那些嫂子沒一個讓人省心,成日里為些雞毛蒜皮之事爭個不休。娘想讓他們搬出去,一個個又尋死覓活的好象要攆了他們似的。」

「娘,依孩兒的意思,不如留在身邊,這要是讓他們分了家出去單過,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事來。到時背著名聲的卻是相府,讓爹爹在朝中更加難堪。大伙在一屋檐下,娘親也可時不時地提個醒,敲打一番,讓他們凡事也有個管束。至于嫂子們,要是覺得煩,倒是可以免了他們晨昏定醒,孩兒估模著她們也樂意。這人要不是天天見,或許就親了幾分。何況,要是全搬了出去,那娘親就舍得幾個乖孫了?」

蘇夫人搖搖首,有些心灰意冷,「你爹爹年紀也大了,這家業偏生沒有一個出息

的能傳了下去,老二房的笠生雖教得不錯,可惜年紀太小,只怕待不到成事,這蘇府一門的榮耀也差不多給他的叔伯們敗盡了。娘這些日子睡得也不安心,但有時想想,還好,總算有一個懂事的女兒,先不論你將來能否找個好的婆家,就是門庭一般的,就招個上門的,為娘把家交給你管著,多少能把一幫小的照顧好」

「娘,你想到哪去了,莫說爹爹現在朝中說得上話,就是門生也有幾個給爹爹長臉的。何況,娘親身子骨健壯,這仔細瞧瞧,還比嬸嬸年輕十歲。女兒還想仰仗著爹娘多疼疼呢。」蘇莧兒一邊撒嬌,一邊轉移話題,問︰「娘,莧兒對爹爹欲扶二皇子為太子覺得不妥。一是皇上年輕,將來必有子嗣。二則二皇子並非是蘇家的親骨肉,不值得爹為此和皇上撕破臉。」

「這些你爹自然考慮過。說是靈貴妃雖得專寵,一是前朝無根,二則在天下百姓和文人仕家眼底不過是一個媚上惑主的妖孽,只怕是她出的孩兒必不得人心。你爹與叔叔這次也不過是想尋個底,這朝里朝外到底有多少種聲音。真要爭,也是要待到三五年,到時,先不論這靈貴妃還是不是專房專寵,就論她既得寵又得貴子,到時借天下文人墨客的筆誅,也要讓那妖妃無以遁形。」

蘇莧兒蹙眉,總覺心里有些不安,卻說不出個所以然,琢磨片刻,方道︰「娘,你還是勸勸爹,莫急著行事,女兒總覺得當初德妃去得怪,從頭到尾透著一些巧合,全與靈貴妃搭在一起。比如,靈貴妃剛進冷宮,德妃就偏生那時懷上了,還求了赦免靈貴妃死罪的恩典。待皇子百日,靈貴妃剛月兌了禁,沒過幾日德妃卻去了。按說,月兌開母親是誰不說,皇子也是皇上的親兒子,尚且是唯一的一個。怎麼听賢妃姐姐說,這皇上從未去控視過皇子。」

「女兒有所不知,皇家本來親緣淡薄,這皇帝與兒子可比不上平常家的父與子。當初先帝爺還不是親賜了一個冒犯賈妃的皇子的毒酒。說到冒犯,誰知道呢,不過是賈妃哭哭啼啼幾聲,先帝爺也不察問個聲,就命人賜了毒酒。」

「娘,您還是勸勸爹。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隔日初曉,蘇莧兒便辭了母親,攜了兩個貼身的丫環,回到了元寶寺。

元寶寺香火極旺,每逢初一十五,求子求平安的問吉凶將寺門的廣場堵個水泄不通。

蘇莧兒繞到後山居住的園子,讓兩丫環打點著,換了件素衣袍,求見悟先大師。

未到後殿,便有小沙彌迎來,雙掌合胸道︰「蘇小姐請隨小僧來,悟先大師已待候多時。」

穿過後殿,繞過放生池,來到七層高的古塔前。

此處供放的是歷代元寶寺高僧圓寂後的骨灰,地下一層還存放著舍利子。

此塔也是元寶寺高僧的閉關修行之地,乃元寶寺禁地。

「蘇小姐請,小僧只能帶到此,大師在七層塔上候著。」

蘇莧兒曾經隨師付入過此塔。此塔雖外表殘舊,似乎不經風雨,里面卻固若金湯。

樓道越走越窄,到七層時,只得側著半身上去。

案前香燭繚繞,悟先大師一身土黃袈衣盤腿而坐,頷首閉目,口中微念念有辭。

蘇莧兒雙掌合攏,雙膝著地,恭敬磕首道︰「大師,請受弟子一拜。」

悟先大師含笑點頭,和謁道︰「起來坐吧。」

蘇莧兒依言坐下,臉上依然帶著恭敬,問︰「請問大師傳弟子來,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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