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香的噴制和別的香沒有不同,只是多添加了兩劑配料。」她偷偷拭去臉上的淚,笑呤呤地望著他,故作天真浪漫地搖了搖他的手臂,象盡了陷在愛浴中的小婦人。
「哪兩種?」皇帝回過神看了他一眼,松開了她的手。
「茉莉花和野芙蓉。先說說這茉莉花,不說它的香味了,本身原有著性溫,味甘,能理氣,開郁,安神。更能緩解頭痛,頭暈作用。臣妾院中一直有種,收了不少的干花瓣,這一年四季也是用不完的。只是難取那野芙蓉。」
「說說看,野芙蓉有什麼妙用?」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卻是一臉的心不在焉。
「這野芙蓉是最重要的一味,因為它有鎮痛的作用。」麗昭儀的聲音很低,隱隱的有一絲的顫抖,接著道︰「特別是對體寒之癥,如胃寒,有著,有著,暫時舒緩的作用。可讓陳年固疾因無法下藥得以緩解。」她聲音越說越低,心跳卻越來越快。她不敢抬頭,心中搗念著︰言只能盡于此。皇帝能否听出這弦外之音也只能是水靈兒和自已的造化了。
她不敢看他的眼,緊張地連呼吸都有些錯亂了。
突然,她的手一痛,不同于之前,這次他用了勁去握了她的手,讓她不自覺地抬了頭去看他,只看到眼前,他的鳳眸陰鷙一片,凌歷的眼神象一把利刀刮過她的臉,他俯過身,溫暖的氣息噴在她有頸項上,他在她的耳邊輕輕一語,近乎咬牙切齒,「愛妃有心了。」
他听懂了!
也證明,她猜對了。皇帝的心思果然是如此!
在她尚未回過神,四周的人卻紛紛下跪恭送了皇帝忽忽地離去。
她用力咬了咬舌頭,一股血腥直冒。此時,她不能亂,她一步也不能走錯。就算賭對了水靈兒那句︰「我不會對皇上指證你」
她也不能讓精明的皇帝看出一絲那粥是她有意給水靈兒服下的。
麗昭儀被傳至承乾宮時,已是戌時。
她被招至承乾宮皇帝的寢室,趙敬德微微躬了一,並不多言。關了門便出去。
承乾宮是皇帝處理朝政時方便就寢的宮殿。後妃宮嬪無奉旨不得私闖。除水靈兒外,她是第二個進入此宮殿的後宮妃嬪。
她極力拱制著內心的不安。前路既使是驚濤駭浪,她亦避無可避。
室內很暗,她不敢環顧四周。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聖安!」她四肢伏地,虔誠地一叩首。
內心再不安,她的聲音還是顯得非常平靜。
許久沒有任何回音。她略遲緩地抬起頭,回顧了四周,室內空無一人。
雖未掌燈,但前面一丈處的龍塌帳維上的夜明珠發出的柔和的光暈也足夠讓她看清室內的一切。
她依然跪著,幸好地上是厚厚的地毯,膝部並不感到疼痛。
若是以往,讓她跪一天一夜,她也能撐。但如今懷了身孕,且不說月復中的胎兒是否能給她富貴,但至少能保她一條性命。
她不敢絲毫大意。她將腰月復略往後移,使腰月復不著力,半跪坐著待候著。
心中悲涼一片。
除了生存,她只想求多一份他的的愛寵,讓南方的家人因她得了聲名。
這也錯了麼?
既使身有龍子,依然活得如此卑微。
如果是生來不爭呢?一個小妾的女兒,既使嫁了人,也只能是小妾。
如今她是這天下最尊貴的男人的小妾,又有何不對呢?
爭,還是要爭。
至少這男人`權傾天下,更是人中龍鳳。
她笑了笑。眸光垂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