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兒隨著邵景弘再次回到離恨天時,已是另一番景象。
施柏安的禁衛軍已替代了離恨天的家丁護衛,園內的尸體和血漬也已被清理干淨。
一回到離恨天,水靈兒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在地牢中,十多日沒有沐浴,浸*婬在那潮濕,異味的地方,水靈兒覺自已的身體連內腑都透著一股霉味。
想起邵景弘還在那種情況下,在馬車上要了她。臉上一陣陣的燥熱。
邵景弘讓醫女丁詩盈給水靈兒檢查著身子,怕地牢的日子在她身上埋下隱患。
原本一言不發的丁詩盈,此時見了水靈兒,便展顏一笑,上面便抱住了她。
突然的近身接觸讓她有些不自在。
雖然在宮中,丁詩盈常幫她調理身體,但這種帶著情感的擁抱,卻是沒有過。
「是我,琢琳。」丁詩盈臉上一揭,竟然是陶嫣。
陶嫣將邵景弘聯系上她和師付後,讓她們用雪言聯系上了師尊祖龍祭司。讓陶嫣易容為丁詩盈,龍祭司易容為太醫跟隨。原本是計劃著在流坡水城擒拿了三王後,讓她們跟隨著進夾風谷與黑龍部的人一決雌雄。誰知三王和黑龍部已勾結一起,便依計行事一舉拿下。
此行事關生死大局,邵景弘怕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露出馬腳,便是連水靈兒也瞞著。
陶嫣原還是很內疚瞞下了瑞王的生死,但如今化名丁詩盈,一路跟隨,與師尊祖同謀同策時,發現邵景弘對水靈兒何止僅僅是一個帝王對後妃的寵愛,那愛分明融進骨血,骨髓,愛進了靈魂深處。
而她同時也看到水靈兒眼中也不是象當初在龐乾鎮時,除了恨就是絕望。
或許能讓水靈兒走出當初愛留下來的傷痛,唯一的出口,依然只能用愛來指引。
時間可以治療心靈的傷口,而絕望卻只能用溫暖的愛才能抹去。
此時的水靈兒貓在邵景弘的懷中,任由邵景弘幫著她擦拭著濕發,美麗的雙眸中已透出往日的笑意望著陶嫣。
或許,如他的師尊祖所言,邵景弘與水靈兒注定有一番情劫,千年早已注定。
「怎麼樣了?」邵景弘見陶嫣診著水靈兒的脈,一臉的沉思,有點發急,「靈兒的身體最忌寒濕。」
「皇上放心,貴妃在地牢呆的時日不長,所幸身體無恙。只需好好靜養幾日便是。」
「退下吧!」邵景弘見天色暮沉。
水靈兒用口型對著陶嫣道︰「明天來找我!」,陶嫣明白,二人相視一笑。
寢宮中一下安靜了下來。水靈兒緩緩從邵景弘懷中坐起,對著邵景弘有些不自然地一笑。
雖然二人大婚已有一段時日,但在二人靜處時,水靈兒很少去直視邵景弘,她心底總是有些畏懼邵景弘那雙深既是溫柔時,也顯得凌歷的雙眸,更不曾對他展露真心的笑容。就是最親密時,她便閉了眼,腦中想的卻是當初與邵景玨相擁時的靜秘時光。
邵景弘自然看得出今夜的水靈兒與往日的不同。
往日,那雙迷迷醉醉的雙眸,似乎是看著他,但並無焦聚,象是透著他,落在他身後的不遠。
他從沒有象今晚這樣,真真切切的從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已。雖然只是悄悄的一瞥。含著羞,便移開了雙眸。
但只是那一瞥,讓他覺得一直以來無以渲泄的郁情終于找到了承載一般,放心地釋放了出去。他壓抑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