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側輕聲道︰「龍祭師靈台告訴朕說前面有個百骨陣。以黑龍部亡靈白骨為障。」
「那怎麼辦,會有危險麼?」光听名字水靈兒便覺得毛骨竦然。
邵景弘思忖片刻,拍拍她的肩,安撫道︰「朕帶你過。靈兒先跟那司小姐互換衣裳。」
馬車疾速行了一段路後停下,邵景弘抱起了水靈兒,在她耳邊輕聲道︰「已經在陣中了,你閉上眼楮,別睜開看。就當睡一覺。」
下了車,對車後跟隨的古子夏朗聲道︰「笑天,夫人暈過去,你帶著夫人便是。」
前方已是怪石林立,枯樹橫生的,馬車已無法過去。
水靈兒感到一陣陣陰森森的寒氣從四周傳來,從發膚毛孔侵蝕入骨,忍不住偷偷地眯開雙眼一瞧,只見原先兩旁植滿蒼樹的林萌大路已變成一條怪石嶙峋的彎曲小徑,遠處枯木林中,飄渺的白霧里若隱若現的浮動著綠幽幽的光茫。她嚇得馬上緊抱住邵景弘的腰,將臉深埋進他的衣襟中,再也不敢輕易睜眼。
「別怕,這陣法破壞力不強。不看便是!」
邵景弘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讓她感到安心,不由自主地向他身上緊緊地偎了偎。
古子夏一把抓過昏睡的司靈韻,將她扛在肩頭。環視了周圍濃濃郁郁郁的霧氣,耳邊傳來陣陣的鬼哭狼嚎。濃眉一蹙,機警地和暗衛一起護在了邵景弘的周圍。
繡妍,繡嫣緊緊相偎,奼紫和嫣紅抱成一團緊緊跟隨他們,其它的早已各自逃散,不知所蹤。
恐怖的氣息讓她們本能是跟住那些家丁和護衛,環繞在了邵景弘的周圍第二圈。
流坡水城的守將士兵們,奉命護在了最外圍的一圈。
此時已無路可竄逃,除了前進沒有別的方向。
林中,那淒慘的哭聲,伴隨著凌歷的撕叫,凶狠的咆哮,讓所有人覺得這是沒有往生的地獄之路。
邵景弘知道此陣雖是氣勢洶洶,實則殺傷力不大。如果不是恐懼,外圍的將士完全能夠應付那些白骨的攻擊。龍祭師通過靈台告訴他,此陣是黑龍部的人將叛部人處絕後,將它們控制成死靈。死靈的力量決定于生前的力量,所以生前越強大的人,被制成死靈後便愈加大。
而黑龍部的後人自禁壇被封後,除在巫蠱,用毒及陣法沿襲傳承下來外,內力武功修為全失。所以雖然這里的死靈看似恐怖,其實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骷髏而已。
但人在恐懼面前,往往失了先機,外圍的士兵哪有見過這種陣況,一個個見骷髏伸著陰森森的白爪向他們襲來時,已嚇得心率失齊,屁滾尿流,有的還能奪荒而逃,有的直接兩眼一直,頭一歪,暈死過去。
慘叫,驚叫,層出不窮。
邵景弘明知道此陣的缺陷,但他不能透露出半分。否則黑龍部的人必當察覺到邵景弘身邊有隱在的力量在護著。
他更清醒地知道,黑龍部布下此陣並非是為了奪他的性命,而是生性多凝的三王對他最後一關的考驗。
所以,他不能露出一絲的內力來闖這個陣。包括古子夏和他身邊的暗衛,所有進入過離恨天後,服用過解藥的人都不能露出一絲破障。龍祭師告訴他一旦死靈身上遭受一擊深含內力的攻擊,施法人便會感應到。
如果他們過了這一關,那下一步,在玉虛硯,三王將以啟動九靈陣逼他寫下退位詔書。
一旦被識破障,三王必定消聲匿跡。
這一役至關重要,只要三王被擒,叛軍群龍無首,便如一盤散沙,已不足為患。
雙方斗智斗勇了這麼久,這一關,無論如何邵景弘也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