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一往情深 心跡

作者 ︰ 安然朵

邵景弘領著她來到一個宮門口,水靈兒見宮門上的匾上落著「沐華宮」三字,在宮燈的照耀下,似乎看得出是新題的字。邵景弘看她一臉的疑惑不解,便道︰「這個沐華宮離朕的承乾宮最近,以前朕煩著那些後妃沒事找事在朕面前晃,所以一直讓這宮殿空著。前陣剛剛著內務府修繕。現在可住人了。你隨朕進去看看!」

迎面竟是一株株桃樹,整整種了半個園子,粉色茫茫的一片交錯著樓台水榭。

「那邊原是個假山,朕命人移了,改成一個舞台,你平日可在那跳舞。」邵景弘指了一下遠處那修飾得象一個圓形大鼓的舞台。水靈兒原本正沉靜在欣賞這眼前水榭樓台的美麗的世界,卻給邵景弘那一句你平日可在那跳舞嚇得差點噎住。

「怎麼?嚇傻了。」邵景弘輕輕地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將她輕摟進懷中,下頜輕抵著她的頭,緩緩道︰「這陣子,朕離帝都去了西北虎蹺營,離了十來日,一回來就急著去琉月宮找你,找了半晌沒找著你,還好隱隱听到歌聲,听出是你唱的,過去一瞧,你果然在那。有些事朕也想明白了。」邵景弘說著,將臉輕貼著她的耳後,輕輕地摩挲著。

「想明白什麼?」水靈兒對他的肢體接觸既不能抗拒,又不能躲閃,心潮涌起一陣陣惡寒,預感到有些自已害怕的事情要發生了,但她還是覺得有必要問清楚。至少得把自已的意願表達清楚。她不能就這樣糊里糊涂地進了這個宮。

邵景弘稍微松開了,騰出一只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連朕都想明白了,你還不明白?你好好跟著朕,朕會給你份位和寵愛。不會讓你委屈。」邵景弘似乎松了口氣,雖第一次對一個人這樣表白,讓他感到難堪,卻沒有絲毫的不悅感,反而心里升騰起陣陣的暖意。莫名的感到異常的開心的激動。現在他也明白,他為什麼到了晚上就坐立不安地往琉月宮跑,明白了為什麼毫無目的地令內務府開始著手修繕沐華宮。開始明白遠遠的潛開自已的六弟讓他去護送四妹和駙馬,更明白了自已每次見到她就想激怒她甚至傷害她,是因為一直不敢證實自已從未有過的感覺。

「皇上,可能有些事是誤會了,民女最大的心願便是能在原水居跳舞。」水靈兒想掙開但掙不開,只好奮力把頭抬起,仰首看著邵景弘的臉,眸中一片焦急之色。但邵景弘聞言卻失聲一笑,輕拍她的,淡淡道︰「得了,別裝了!一大早跑朕跟前說要獻舞的人是誰?看那情形,在琉月宮寢宮外候了一晚吧。朕都發了話,君無戲言,你尚有什麼不放心的?朕原是最厭惡這嘩媚邀寵之事,切莫逾越!」

水靈兒急得使勁地推著他的胸襟,想離他遠一點,好好地正式地和他解釋清楚。但那邵景弘卻不願深談般地道︰「行了。朕累得很。朕這十幾天在虎蹺營沒有睡過一日好覺。接下來還有一堆焦頭爛額之事,你莫多言讓朕清靜片刻。」

水靈兒雖對邵國的事不感興趣,但近來也隱隱約約听說有硬戰要打,也不免擔憂起來。自古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尤其是對女子。

「有勝算麼?」

「原先僅晉湘王叛亂並不足為懼,如今他西北聯合了匈奴,東面聯合了祁國太子。這三面夾擊,這戰就不好打了。」

「那你壽辰還過麼?」

「過,照過。不過的話,只怕是人心不安。這些不是你們婦人擔心得了,你就好好呆在朕身邊,看著朕把這江山一步步治理成盛世繁華。」他突然將她騰空抱起,一提氣,帶著她縱飛過前面的一個小亭樓,躍進亭樓後的主殿的三樓。這種古代的輕功水靈兒現在並不為奇了。當日自已從玉徹樓飛到水榭亭中的水中舞台,就是邵景玨抱著她飛的。

邵景弘抱著她捌了兩個彎,便到了一個圓形的寢宮里。只見寢宮中的維幔和窗紗全用白色輕紗,紗帳上繡滿朵朵立體的桃花,在微風下就象是漫天的桃花粉飛漫舞。湖綠色的厚厚長毛地毯象碧波般映襯著周遭的一片潔白。看得出,這寢宮花廢了極大的心思才如此的仙境般的唯美。

「這就是你以後的寢宮!」

她此時就象是艾麗斯無意闖進仙境一般,除了震驚于眼前的景象外,根本沒注意到邵景弘在說什麼。

「琢琳,待朕壽辰那日,便封你為昭儀,賜你沐華宮,除此以外,你還有什麼需要,跟朕說說,但凡朕能做到,一定滿足于你。」邵景弘將她抱入懷中,輕輕一帶,他便將她壓在圓形的塌上,聲音變得諳啞模糊,「只要你好好呆在朕的身邊,朕也會用心待你。」

「皇上,民女不想呆在這深宮中,民女野慣了,過不來循規蹈距的日子。」她轉首避開他落下來的吻,將手用力撐在他的胸襟前。他聞言,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面對著自已,黑眸中帶著極力壓抑的怒氣,聲音低沉道︰「莫再提了,皇後和四妃位全滿了,能給你昭儀已是朕的極限,別太貪心。朕向來惱後宮女子貪得無厭,朕希望你別沾染這些。至于後宮規距,你學不學無所謂,只要朕護你,便是誰也沒這份膽量尋你不是。」他驀地含住了她的雙唇,懲罰性地用力咬了她的下唇,疼痛讓她一下清醒過來。眼前是一個掌握人的生殺大權的封建帝王。

水靈兒把一肚子的話忍了回去,她不知道如何該讓眼前自以為是,又霸道的帝王明白,自已真的不想入宮為妃。不是為了份位的問題。但眼前的他似乎極難溝通。他早已習慣別人的眾星捧月和自我的唯我獨尊。她暗嘆,希望明天見到瑞王時,和他商議一下如何是好!而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應付兩人獨處一寢宮的問題,要是他要求她侍寢,她怎麼在不逆他龍鱗的情況下,護自已周全。

邵景弘從虎蹺營剛回,近二十來日沒有招過侍寢。此時溫香軟玉在身,復又想她那身消魂的艷骨,此情此景,怎麼耐得了。他的吻剛由開始的噬吻變得慢慢溫柔,一手將她的兩只手扣住,另一只手穿過胸前的衣襟探入她的懷中。

水靈兒緊張的全身發僵,繃緊。呼吸變得極促不安,下頜輕顫,一張臉嚇得剎白。邵景弘意識到懷中的嬌軀的不適,便輕輕一帶,二人側躺著,他輕輕地安慰道︰「放松點。」他邊安慰著邊輕撫她的後背,「女子都要經歷這一次痛,朕會小心疼愛。」

他一邊親吻,一邊含糊其辭道︰「這寢宮後頭,朕讓人把承乾宮的溫泉引了過來,甚宜養你一身雪肌。今日陪朕一同沐浴,好讓朕好好領略你那一身的冰肌玉骨,朕心甚念。」

水靈兒只覺得自已的心愈來愈冷,偏生一時之間,腦中一片混鈍,什麼法子也想不出。

「愛妃雖容貌一般,但這身子卻是為帝王而生。古人曾雲婦人的身子,消魂噬骨便也不過如此。」邵景弘已完全褪開了她的衣襟,上半身便了出來。只看得他下月復一陣陣收緊。

此時雖然**早已灼熱,但他不想輕就這樣急著性子折卸入月復.他忍了下來,側支著身,只是觀賞著,驚嘆著。

這一翻鑒賞藝術般的觸模,品味,讓她越加緊張得全身發抖。他指月復微涼,觸在她的肌膚上,非但不能讓她冷靜,反而更加不安,原本這二十來日,過得就是忍肌挨餓,擔驚受怕的日子,此時一嚇,禁不住胃抽畜般開始疼痛起來。

「琢琳,怎麼啦,哪不舒服?」邵景弘見她臉上白得毫無血色,額上冒出一層薄薄的汗。不象僅僅是緊張。

「皇上,民女月復中好疼呀!」半是疼痛,半是委屈,半是害怕,水靈兒說完,便哽咽出聲。

「朕馬上傳太醫。來人!」邵景弘神色驟變︰「趙敬聲,速傳太醫!」

一時間,沐華宮人仰馬翻。終于折騰到半夜,水靈兒才在皇帝懷中沉沉睡去。

沐華宮。

卯時六刻,邵景弘上朝前腳剛出,水靈兒後腳就離了沐華宮,朝原水居奔去。

她今天必須和邵景玨見面,商良對策。明天就是皇帝的壽辰,一旦封了昭儀,那她就如披著一件豪華的衣裳在金碧輝煌的深宮中坐一輩子的囚徒。

剛跑至蘭軒苑的荷花池邊,假山後突然閃過一個蘭色影子,將她死命一推,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帶著慣性便被推入的池中。此時已是深秋,天只是蒙蒙亮,根本看不清推自已的是何人,但見她逃開的背影顯得跑得有些步履蹣跚。

水靈兒識得水性,但深秋季節天氣已冷,加上此時尚未到辰時,池中的水冷得徹骨寒冰。驟然落水,四肢瞬間變得麻木,一時間,竟無法展開四肢游動。「救命!」剛月兌口而出,便猛地吞幾口冷水,打了幾個寒顫,便往下沉。水靈兒心中暗想︰「完了,又是落水。」

突然被人提住衣襟,接著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中,騰空而起。

「靈兒!」低喚一聲,如春暖百花開一般,驟然溫暖了她寒凍的心。

是邵景玨,這時空,只有邵景玨知道自已的小名--------水靈兒。

「你回來了,太好了,我終于等到你了。我找你有急事!」水靈兒反緊緊擁抱住他,一邊打著寒顫一邊疾聲訴說︰「皇上要封我為昭儀,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現在方寸全亂。」

「先別急,這事我知道了。先把眼前處理一下,否則你會生病。」邵景玨月兌了自已的外袍,裹住濕潞潞的水靈兒後,提著氣朝原水居飛掠去。

邵景玨將水靈兒抱回徹玉樓,命昭楮取件干的衣服給她換了後,便幫她擦試著濕潞潞的頭發。

「怎麼落的水?」邵景玨輕輕按了一下她的前額,見沒有發燒的跡象,輕吐一口氣,搖搖首道︰「今日一早便心緒不寧,一直想早些見著你才安心。一大早便進宮,否則,後果不敢想象!」

「是有人推我下去的。」水靈兒不願先糾纏這問題,眼下燃眉之急是解決明日皇帝要封她昭儀的事。

「你別急,慢慢听我說!」他令她先喝了姜茶後,道︰「這事我之前求過皇嫂,讓她出面幫忙。原是想,讓邢部尚書的夫人收你為義女,讓你入文家族譜後,我向皇兄提出納你為正妃。此名正言順,皇兄也只能成全。原是想趁著明日皇兄壽宴由文夫人提出,此皇後都和文夫人已商定好了。但昨晚有了變化。」邵景玨眷戀地輕撫她的臉,低低一嘆︰「只怕真要委屈你了,靈兒!」

「昨夜皇嫂深夜派人通知我,說是皇兄帶著你出了琉月宮後,就沒見你回去。之後听太醫院里的消息,說是皇上召集了整個太醫院當值的的太醫為沐華宮的一個新納妃子診治。當時皇後便猜是你了。所以,明日,若文夫人再提出收你為義女,再去求皇兄賜婚,只怕皇兄會發現被算計著。因此,只能由我向皇兄直接請求賜婚納你為妃。如若皇兄以為你身份為借口,那只能給你側妃的名份。但你放心,既使將來我不能名正言順地給你正妃之名,我瑞王府也永遠只有你一個側妃。那些侍妾我也早安排妥當,你進我瑞王府,不會受到半分委屈。」

「若是皇上依然不允呢?他說好明日壽辰便下旨封我為昭儀!」

「所以,還是得委屈你。這也是實在無路才尋此下策。明日,皇兄要下這個旨定是等你跳完後,才會趁機收你為後妃。而我,只能在你出場前先向皇兄提出賜婚,以你我兩情相悅,早已私定終生,且我已濁你的清白之身為由,逼皇兄不得不放棄你。只是這太委屈你了。你可是願意?」

水靈兒聞言總算松了一口氣,是呀,這招又準又狠。堂堂一個皇帝怎麼肯納一個不潔的女子為妃。她才不介意名聲呢。在這個時空中,能與之相愛的人相守,比什麼都幸福。邵景玨在乎她的名聲,那他也不是舍了自已的名聲麼?這滿天下的人皆知瑞王溫潤如玉,謙謙華玉般的公子。如今卻在皇帝的深宮後院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既辱了自已,也辱了皇帝。這兄弟友恭的聲名只怕從此成為笑料。

「我當然願意,我萬分萬分地願意!別說只是失了點名聲,就是丟了性命,只要能與你長相廝守,我也願意!」糾纏一夜的死結被打開,水靈兒開心得幾乎語無倫次,那一掃陰霾的雀躍。讓邵景玨心中大慟,此前雖然也心知水靈兒定不會為了一個昭儀之位舍棄自已,但如今見她如此真性情,心中更加感動。他猛地將她抱進懷中,深吸一口氣,道︰「靈兒,傻靈兒,要丟了性命,我們如何談得上長相廝守?我們約好,此生長相廝守,死後,相約守在耐河橋邊,一起投胎,來生再做夫妻。可好。」腦中那些極熟悉的生死兩契之語,月兌口而出。

「耐河橋邊,年年月月地等待,直到等到了你。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換得今生的一次相遇。此生不離不棄執首紅顏到白頭,求得來生!」邵景玨眯著醉人的桃花眼,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

「跨過時空的輪回,我依然能遇見你。阿玨,我相信,我們這一生一定能幸福。」她突然想將自已的來歷全盤說出,但唯恐這詭異的穿越被視為邪靈巫術,在邵國百年來一直深受皇權打壓的邪術。他的阿玨,能否接受她的一切?

二人互訴著這一個多月來分開的相思之苦,水靈兒和她聊著宮中發生的事情,二人聊著聊著,聊到了皇後,水靈兒思忖著,想想這一切還要歸功于皇後的消息靈通,但又想,皇帝如此精明,要是事後知道皇後在此所演的角色後,會不會遷怒于皇後。邵景玨卻淡淡地笑了笑,道︰「你放心。這後宮中,皇兄雖對皇後沒有男女之情,但他最在乎的人卻

只是皇後。這點恐怕連皇後自已都不知。」

水靈兒不解道︰「我听說皇上現在一個月都不去皇後中宮一次,如此冷落皇後,怎麼談得上是在乎。雖然我不覺得皇上多寵愛賀妃,但我也絲毫沒感覺到皇上在乎皇後。」

邵景玨輕輕一笑,點點她的前額,寵溺地對著她道︰「你呀,盡是看表面。你看這深宮中,昨夜你一出琉月宮,皇後就得知,之後,你入住沐華宮,接著太醫院為你診治。這消息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便全部傳到棲鳳宮,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後宮全是皇後娘娘的眼線!」水靈兒說完,看到邵景玨頷首稱是時,不覺得微得意地笑笑,心道︰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皇兄是什麼人?皇後能在後宮布滿眼線而不被皇兄撥去。說明一點,皇後所做,皆為皇兄默允。皇兄默允皇後在自已的枕邊上布滿眼線,這是因為皇兄讓皇嫂有能力自保。皇兄登基方三年,初時內憂外患,皇兄無法將精力涉及到後宮,而太子是皇兄唯一的嗣子,又深得皇兄喜愛。所以,皇兄默認,甚至縱容了皇後在後宮廣埋眼線的做法。外人看皇兄寵賀妃,冷皇後,其實皇兄心中一直對皇後有愧,所以,這麼多年後宮嬪妃無出。皇兄明知很多原由是皇後暗地動作,只會幾個月不上棲鳳宮罷了,別的懲處是不會的。我就是早看透這點,所以在這事上,我一開始才也找皇嫂幫這個忙。」

水靈兒聞言,臉色一變,想起這幾日邵景弘又說賜沐華宮,又是當眾給賀妃下不了台,若明日封昭儀,不是將後宮明槍暗箭全引向自已麼?

邵景玨見她臉色不對,猜出她的心事,輕道︰「靈兒莫想多,皇兄能把沐華宮賜于你,便不會傷害于你。這沐華宮是皇兄的生母先皇後所住的宮殿。皇兄登基後,一直沒讓任何嬪妃宿進。如今朝局穩定,皇兄想定能在後宮中護你周全。」

「那他對賀妃呢?宮里的人都說賀妃進宮三年了,皇上對他一直很倦顧。」

「皇兄相對還是喜歡賀妃的吧,听皇兄說過。這宮里,賀妃倒是真心實意地對他,並不因為他是皇帝的身份,這種真心,對皇家而言尤為彌足珍貴。皇兄心煩時,喜歡去賀妃那看她泡茶,听她說說茶道。」

水靈兒輕拍胸口吐一口氣,道︰「原來如此,後宮中真真假假全是算計。還好有你,今晚總算能睡一晚安穩覺了。」

「你尚未說說到底是誰狠心推你下水。這既然是故意的,就有可能要取你性命,你莫不當回事。說詳細些,我听听看!」

水靈兒想了半天,一時真想不起是誰,她在宮中目前就呆過琉月宮,如果有得罪一些人,也只能是琉月宮的人,但那人的身形決不是賀妃,雖天蒙蒙亮,看不清臉,但人的身形卻能模糊的判斷出來。細想了半天,只想到看那人跑時,腿腳似乎不是很方便。跑得很蹣跚的感覺。

邵景玨一听,便嘆道︰「這就好猜了,是靜蘭。她昨晚挨了皇兄三十大板,與你結了仇。加上,昨晚琉月宮的的看出你將來可能會做皇兄的妃子,擔心你將來報仇,不如先下手為強。還有一點,你二十多天來,每天這時辰往原水居跑,她在這路口堵你,也說得過去。腿腳不方便,就是三十大板造成的。只是動手的是靜蘭,主使是誰就不好說了。要是靜蘭自已要動這個手就算了,如果是別人指使的,一次不成,找另一個人,定有第二次,防不勝防。」

水靈兒心中一沉,如寂深淵。肯定是賀丹寧。經過了昨晚,這世界最想自已死的就是賀丹寧!

丹寧,你兩次欲置我于死地。你竟恨我如此!

「靈兒,是想到什麼人?」邵景玨見她神思恍惚,眸間哀怨!「沒有,我只是想,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景玨,你帶我遠遠離開這里好不好?我再也不想回這里了!」

「好。只是要等上一陣,如今邵國內患又起。這時期我斷不能拋下皇兄,何況明日將置于皇兄如此尷尬之地。皇兄幾次提出讓我披帥,助他解內憂,我避了三年,終究是避不過了。」這全天下人皆知瑞王只識風月,不聞朝庭之事。「你一直有苦衷!如今卻因我要淌這混水。」

「也不能說是為你,你別把事挑在自已身上。我終究要在皇兄和三哥之間做個選擇,是遲早的事。我畢竟身上流的是皇家的血統,有些責任我逃不開。我和三哥同母同胞,按情理,是我與三哥更親。但當年我年幼時,若不是皇兄將我從帝都中解救出,恐怕我和別的皇子公主一樣,做了賈家的祭旗。我了解三哥的野心,自皇兄登基之時,我就知道有這一天,我擔心將來我介于他們之間,所以我不願過問朝堂之事,寧陷于風花雪月。如今不僅是皇族的危機,更是國難。三哥居然聯合了外族與皇兄來爭這天下。我已經避無可避了。」

「景玨,我不管你做什麼選擇,為了國也好,為了你皇家血統也好,對我來說,我只要你全身而退。別的我都不管,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既使玩命天涯我也願意。」水靈兒猛地撲進他懷中,心中徒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眼淚就控不住般地紛紛落下,「阿玨,無論你多辛苦,你只要想著,我在等你,所以,你都要堅持。為我堅持好麼?」

「好。我答應你,靈兒,決不拋下你一人。我對天盟誓。我邵景玨既使負天負地負皇恩,亦決不負水靈兒。這樣可好?」他輕輕試去好眼中的淚,輕笑道︰「靈兒莫哭,你可知,你有一雙美得無法讓人移開視線的雙眸。若帶了淚,看的人,連著心亦會跟著化了。」

水靈兒「 哧」一聲,破啼為笑,道︰「有件事一直忘記告訴你。除了我這雙眼,我的臉是易過容的。」他便將入原水居前,易容之事簡單的說了一遍。並將自已落水遇陶嫣搭救,卻把前塵往事忘盡這事略略說了。

「如果有一天,你真面容突然在我面前,我也能一眼認出你!」邵景玨輕吻她的雙眼,低聲嘆︰「因為我認得你這雙眼楮。因為我的魂魄鎖在了你這雙瞳孔中。不僅今生我能一眼認出你,來生也一樣。靈兒,既使千年過後,我也一定能認出你,生生世世守護在你身邊!」

「而我,已把我的心放在你的心上,生生世世只為你而跳!」原來戀愛會讓人不經思考便說出最深情,最纏綿的話,最傻的情話。

原來,戀愛會讓人覺得過往的一切變成蒼白,只有他在,世界才會變得斑然多姿。

水靈兒不敢逗留太久,便離開了原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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