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明永歷 第八十三章 水雷陣

作者 ︰ 朱由榔

吳淞城距離常熟並不遠,只有上百里,就在永歷在一天前接到吳淞城的戰報以後,期間一天之內,吳淞城再也沒有傳回信息,所以可以判定吳淞城已經陷入重圍,危在旦夕了。

馬雲帶著「第二軍團」主力火速增援吳淞城,在太倉縣城遭遇到了阻擊的鄭軍,此時鄭軍已經佔據了太倉城。肯定是城內的叛徒和天地會的人出賣,才會使太倉縣城很快的落入鄭軍之手,不然明軍也不會如此被動,就連太倉城失守,都是抵達太倉西門的時候,被城上的鄭軍打了回來,才知道實情。

城外的馬雲,盯著太倉城,也不清楚城內有多少鄭軍,但是探子回報,太倉的三個城門緊閉,據城外藏起來的百姓講,他們在昨夜看到大批的鄭軍人馬進入太倉城。對于具體兵力,卻說多少的都有,有的說一萬,有的說十萬,竟然還有的說無邊無際。

馬雲心里清楚太倉城不過是一個縣城,規模不大,就算是鄭軍全到此地,也難容十萬人馬,再說他們還得進攻吳淞城,所以此處的鄭軍兵力估計也就一萬左右,再多根本不可能。

不過馬雲也知道雖然太倉城內的鄭軍未必比自己的「第二軍團」兵力更多,但是他們卻可以憑借一座圍有城牆的小城據守,此時「第二軍團」的新式重炮早在揚州的時候,就全部交給了「第一軍團」,手中根本沒有威力巨大的火器,難以在時間內攻破太倉城。

其實南京城中也有一批紅夷大炮,是從原來南海船隊搬下來的,一直存在庫中。但是光有炮,卻沒有火藥,因為自從火藥場從井岡山搬來南京,火藥的生產便一直處于停滯,所以各地的明軍只能節省著用自己的存貨。而南京的火藥幾乎全部都被運往了戰場,現在鄭軍來犯,卻不能用那些紅夷大炮,徒之奈何。

現在要奪回太倉城,除非馬雲帶兵傾力一戰,可是那樣的話,損失巨大不說,時間也等不起,畢竟吳淞城危急。

馬雲心中懊悔不已,他後悔自己沒有想到鄭經的圖謀,鄭經接連三次失敗,第一次劉國軒、馮希範率領水軍進攻南京,差點全軍覆沒;第二次是勾結西班牙人,又一次鎩羽而歸;第三次則是兵犯仙霞關,最後丟人到家,依然是無功而返。

那麼當他賊心不死,第四次進犯江南,肯定是傾盡全力,以前曾經探查過他的兵力,大概在八萬左右,其中包括兩萬水軍。而如果是鄭經傾巢而出,他要留下兵力守衛福建、潮汕等地,那麼最多他只能派出五萬人馬,一萬水軍,還有四萬步卒。如果現在太倉城內有一萬鄭軍,圍攻吳淞城的鄭軍就只能是三萬人馬。

想到這些,馬雲感覺心里豁亮起來,鄭軍不過是四萬人馬,卻要兵分兩路,而自己的「第二軍團」主力為兩萬人馬,卻可以集中攻擊一點,在實力上講,應該兩軍勢均力敵才是。只要繞過太倉城,直接進攻圍困吳淞的鄭軍,不就可以解圍了嗎?

馬雲打定主意以後,下令全軍放棄太倉而不攻,繞道繼續向東進發。

就在馬雲率軍增援吳淞城的途中,明軍和鄭軍正在吳淞城頭激戰,江面上的鄭軍船隊卻突然減少了,大部分都調轉船頭向長江內河駛去。

數個時辰之後,大約有一百艘戰船由長江口進入了長江,然後逆流而上。這個時候,早就停泊在常熟以北江面上的大明南海船隊,已經發現了鄭軍船隊正向上游駛來。

張水蛟、張煌言、弗蘭三人正在船隊的旗艦「蛟龍號」上開會,商討如何應對鄭軍船隊,因為據情報所知,鄭經這次開始傾巢而出,大約有將近二百艘大小船只聚集于長江口外,而大明南海船隊,卻只有十五艘可以遠洋的大型戰船,其中一艘為巨大的「三桅帆船」,可仍然難以在數量上和實力上對抗鄭經的船隊。

按照張水蛟的說法,就是堵住常熟附近的長江口,反正這里江面狹窄,如果十五艘戰船一字擺開,正好可以堵住江口,鄭軍船隊想要突破絕不會輕易如願。

這個建議,剛說出來,就被弗蘭反駁了。

弗蘭認為南海船隊只有十五艘戰船,而鄭軍船隊則多達百艘,就算是可以堵住長江口,可也只是暫時的,一旦鄭軍船隊不顧一切的沖過來,不惜代價,只要突破一點,就可以乘勢將南海船隊包圍,圍而殲之。

張煌言也是傾向于弗蘭的意見,南海船隊力量薄弱,而鄭軍船隊確是由上百艘戰船組成的大船隊,船上又裝載有火力巨大的紅夷大炮,每艘船的火力,都不亞于除了「蛟龍號」以外的任何一艘明軍戰船,如果猝然交戰,結果肯定是南海船隊吃虧,無異于拿雞蛋踫石頭。

張水蛟雖然是南海船隊的大都督,但是他卻對張煌言言听計從,因為他知道他這個大都督只是名義上的,實質上萬歲爺更加信任張煌言,故此船隊中的事務大多都是張煌言做主,他只做好「甩手掌櫃」而已。

見到張煌言反對,張水蛟馬上就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反正張煌言和弗蘭腦袋里總會想出辦法,比他這個海盜頭子強的太多。

可是讓張水蛟失望了,張煌言和弗蘭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後,兩人卻都沉默了,好像都沒有更好的辦法似的。

就在眾人糾結的時候,布置在長江口狹窄處外邊放哨的幾艘小船上的明軍,忽然發現江面上出現了上百艘鄭軍的船只,正逆流而上,準備進入長江內河。

哨船趕緊回來稟報,當張水蛟、張煌言、弗蘭三人得知鄭軍船隊正向長江內河駛來,全都站了起來,鄭軍船隊來的太快,南海船隊還沒準備好,就要迎戰,倉促之間,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我們拼了吧?」張水蛟惡狠狠地說道。

「哦,不!親愛的大都督,我們應該還有辦法,與敵人同歸于盡,這個辦法我可不贊成!」這時弗蘭用夾生的漢話說道,他與張煌言和張水蛟相處的非常愉快,所以才經常在稱呼他倆的時候,都要加上「親愛的」,以表示自己將他們視為朋友。

「難道讓我們逃跑嗎?我們總不能放棄南京吧,再說萬歲爺可沒有下旨我們撤退,臨陣月兌逃,是要滅族的大罪!」張水蛟反駁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大都督,請您稍安勿躁,容我們再想一想!」張煌言在旁勸道。

「快點啊,不然來不及了,要是讓鄭軍船隊進入長江口內,我們就被動啦!」張水蛟急道。

這時候,弗蘭高叫一聲,而後說道︰「哈,我有主意啦!」

張煌言和張水蛟一起急問道︰「弗蘭將軍,快說說你的主意?」

弗蘭倒是不急,他走到壁櫥邊,打開壁櫥,從里邊取出一瓶淡黃的朗姆酒,回到桌子邊,又拿起三個杯子,分別倒上,而後推給張煌言和張水蛟,自己拿起一杯,對著他們二人說道︰「來,讓我們干了此杯!」

張水蛟早就急不可待,另外他也最討厭朗姆酒佘辣的味道,擺擺手,說道︰「弗蘭,快告訴我們,都火燒眉毛了!」

以前張水蛟曾經在弗蘭面前聲稱天下只有華夏的酒才最好喝,弗蘭不認同,結果被張水蛟用華夏的竹葉青將他灌醉,而弗蘭用歐洲的白蘭地和美洲的朗姆酒來回敬張水蛟的時候,卻被張水蛟推掉了。于是從此以後,弗蘭總想找機會報復張水蛟。

張水蛟知道弗蘭的脾氣,為了讓這個固執的小老頭快些說出自己的辦法,就捏著鼻子,一口將朗姆酒喝掉,結果卻是被那種怪異的味道弄得差點嘔吐出來。

張煌言倒是沒什麼,喝掉玻璃杯子里的朗姆酒,說道︰「這味道就像馬尿摻酒一樣,弗蘭將軍,你還是快些說出辦法吧。」

弗蘭「呵呵」一笑,自己也喝掉朗姆酒,而後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長江以南的常熟與江北的海門遙遙相對,這一處的長江口是最狹窄的地方,水流湍急,只要通過了這里,上游的江面就很寬闊,明軍船隊將無險可守。

這個地方也是鄭軍船隊要到上游的必經之地,此時劉國軒作為船隊的主帥,正在船隊的頭船之上,指揮整個船隊通過此地。

劉國軒望著大江的上游,心中既興奮又抑郁,他想道︰這是他一年之內第二次領軍進入長江,上一次差點全軍覆沒,而後又在仙霞關鎩羽而歸。就在自己都絕望的時候,延平王卻力排眾議,親帥五萬大軍再一次進攻江南。

在出發之前,王爺說了這是最後一次進攻江南,如果再次失敗,那麼他只有退入台灣島,永世都不能再回大陸。而自己也曾經對王爺表示不成功,便成仁!所以這次一定要傾盡全力,拿下南京,實現王爺的大業。

就在劉國軒想著心事的時候,頭頂桅桿上的瞭望手喊道︰「大人,我們就要通過窄口啦——」

听到這話,劉國軒回過神來,來到船頭,舉目遠望,看到前邊的江面變得狹窄起來,而且還出現了一道彎角,將大江上游的視線阻擋了。

「傳話下去,小心大江南北兩岸,迅速通過,明軍的大炮可厲害著呢!」劉國軒吩咐道。

此時已經是春天,長江上刮過東南風,帶來了新鮮的海腥味,鄭軍的船只全部張起風帆,準備快速通過這里。

忽然,劉國軒發現上游有一些小木筏順著水流漂了下來,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等過了一小會兒,等船只與木筏的距離更近了,他發現這些木筏上堆積了一些箱子或者圓桶,而且上邊還有黑煙冒出。

「這是什麼東西?」劉國軒自語道,接著,他「啊!」的一聲驚叫,而後大驚失色,大喊道︰「快轉舵!」

此處很狹窄,而且是多船齊頭並進,船與船之間的距離並不寬闊,如果轉舵的話,有可能與臨船相撞,再說在實踐上,也根本來不及轉舵調頭。

木筏距離劉國軒的座船更近了,他都能看到木筏上的箱子和圓桶,那些箱子的規格就是平時裝火藥用的,而圓桶則是西洋人常用的火藥箱。而且此時這些箱子都冒出了青煙,看來早就被點燃了。

現在劉國軒心里冰冷一片,他悔恨千算萬算卻沒想到明軍會使出這種辦法來對付自己,這里水流湍急,水道狹窄,根本來不及避開這些東西。如果被木筏踫上,又恰好導線燃盡,這些木箱肯定爆炸,船體肯定會被炸出一個大窟窿,結果就是船毀人亡。

「快,快用竹竿將那些箱子撐開——」劉國軒拼命的喊道,而後從身旁的一個士兵手中奪過一根長矛,來到船舷,俯身下去,用力撐開了一個靠近的木筏。

好在水手們反應還算及時,與劉國軒一起將靠近的木筏全都支開。可是劉國軒沒來得及發信號,左右的和後邊的船只並沒有注意漂過來的木筏。有木筏正好在經過兩船間隙的時候,木筏上的火藥箱突然爆炸,巨大的火焰一下就吞噬兩個船體,將靠近船舷的水手卷進大火之中,接著兩艘戰船都燃起了大火。

「轟——轟——」這些木筏上的火藥箱好像算好了時間,幾乎全部在鑽進鄭軍船隊之中後才爆炸,有的正好挨近船體爆炸,將船舷一側炸開一個窟窿,江水馬上涌了進去;有的爆炸時距離雖然有些遠,但是飛濺的火焰還是將船帆引燃,船上的一場大火則不可避免。

越來越多的木筏出現在上游,雖然上邊的火藥箱減少了,但是木筏的數量則更多了,足有二三百個,將江面全部阻塞了。此時鄭軍船隊的前隊已經亂成一團,後邊的戰船有些躲閃不及,也一頭扎進了火海之中,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不斷有爆炸飛濺起的木頭碎片拋起後,又落下,中間夾雜著人體的各種器官。

就在這時,劉國軒又看到上游出現了十余艘戰船,正順流而下,飛速的向這邊沖來,為首的乃是一艘巨大的「三桅帆船」。

「啊!」劉國軒回頭看了看混亂不堪的船隊,有的戰船為了避開木筏,已經調頭逃跑,而且現在除了自己這艘戰船僥幸逃過一劫,後面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隔絕了自己與後隊的聯系,自己被孤立了。

「大人怎麼辦?」有人焦急地問道。

劉國軒抽出自己的佩劍,指著前方迎面而來的明軍戰船,喝道︰「沖過去,死戰——」

就在此時,「蛟龍號」上的張煌言和弗蘭站在舵台上,正用「千里鏡」觀看前方的情形,弗蘭轉頭對張煌言說道︰「親愛的張,你看我的主意如何啊?」

張煌言聞言,用力地點點頭,答道︰「嗯,弗蘭將軍能設計出‘水雷陣’,真乃是足智多謀的人,我欽佩之至!」

「呵呵,我從來不懷疑自己的智慧,來,親愛的張,咱們去喝一杯吧?」弗蘭笑著說道。

「哦,先等一等,等消滅了敵船,咱們再痛飲一番,如何?」張煌言一听見弗蘭要喝酒就頭痛,因為他總拿洋酒來嚇唬人。

「好,咱們一言為定!」弗蘭興致高昂地答道。

這個時候,「蛟龍號」距離鄭軍船隊越來越近了,而鄭軍船只大都陷入了混亂之中,除了一艘船不退反進,向明軍戰船沖來。

張煌言抽出腰間的佩劍,向前指去,吼道︰「沖上去,將那艘戰船奪過來!」

(今天是周一,讀書的人很少,啥也不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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