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梟 三十,牢獄之災

作者 ︰ 十三兒

我笑了笑,正色道,「陛下英明,如此一來,就可陷龔親王于兩難。倘若回,宣寅難收,倘若不回,君命難復。雖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如此一來天下人定然以為他想自立反北渭,自然就錯失民心。更者,一國之亡必有殘余勢力,若此時他在宣寅自立,必定難以立足。」頓了頓又精明道,「那北渭大軍已征戰多時,定然有所疲乏。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倘若我軍將龔親王與顧將軍等人滯留在宣寅,貴國再反撲,豈不手到擒來?」

眾人又細細商議,斟酌其中的利弊關系。我依舊沉穩不驚,故作一臉高深莫測之意。這時,鳳歌突然一臉興致盎然地盯著我的手。我偏過頭,見他一臉曖昧微微一驚,這手有什麼好看的?轉瞬突然恍然大悟,這人果真精明得很,想必已看出了倪端。幸而何大人突然道,「倘若驪嵐出兵,又豈有把握大捷?」

我心念一轉,笑道,「據聞貴國鳳將軍乃戰神,一旦他指點奇兵,豈有不捷之理?」看我這頂高帽子不壓死你。果然,鳳歌微微愣神兒,無辜地模了模鼻子,不出聲了。

這時,何大人又道,「爾又怎有把握能把龔親王困在宣寅?」

我嫣然一笑,睿智道,「祭親王成者。」頓了頓又道,「有貴國隱士相助,何愁不展?」

此話一出,果然引起眾人的***動,因為他們斷然沒料到隱士居然也在攪這趟渾水。一些對隱士不滿之人趁機抓住把柄,張大人不滿道,「皇上,那隱士乃朝廷毒瘤,如今卻插手朝廷政事,是何居心?」

我盯著他,冷笑道,「如今國難當道,爾非但不懂得齊心合力抵抗外賊,反而還自理門戶私事,豈不遭天下人恥笑?」頓了頓又道,「更者,那隱士都知為百姓著想,爾乃朝中重臣,還如此排擠,是何居心?」一臉尖銳的乖戾。

張大人怔住,啞口無言。姜大人突然道,「此乃本國政事,豈是你外人能評估的?」頓了頓突然反咬我一口,先下手為強道,「皇上,切勿相信他的狂言亂語。此人與隱士勾結,必會圖謀不軌。」他突然擅作主張道,「來人,快把此人攔下……」

我大驚,對這一轉變措手不及,暗呼倒霉。萬萬沒料到驪嵐朝政對隱士如此抵觸,要早知我就不該透露隱士之說,也難怪鳳歌與何暢故作不知。見兩名侍衛跑入大殿,我頓時便亂了陣腳,慌忙道,「皇上,倘若宣寅亡,驪嵐危矣。」

姜大人激動道,「簡直危言聳听,還不快拖下去。」

兩名侍衛死活鉗制我,我奮力掙扎,呼道,「皇上,驪嵐危矣……」我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蒼白得無力。從頭到尾太浦帝都沒有表過態,明擺著把我當猴耍。更要命的是,把我拖下去也就罷了,竟然還把我打入了地牢。這是我第二次坐牢。

待把我拖走後,太浦帝終于出聲了,淡淡道,「眾卿如何看待此事?」

姜大人道,「皇上,此人與隱士勾結,為以防後患,將其斬殺,以示天下才是。」

徐路不禁暗自一驚,唏噓道,「皇上,此人乃宣寅使臣,倘若擅自斬殺,恐引宣寅生怨。」

太浦帝沉思了陣兒,又問何大人,「何愛卿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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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何大人平靜道,「殺不得。」簡單的三個字,太浦帝已了然于心。待退朝後,鳳歌與何暢私底下會面,鳳歌懶懶道,「何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何大人正色道,「這宣寅使臣果真狡猾得很,他所言確實不假,倘若宣寅亡,驪嵐必定遭殃。」

鳳歌突然調侃道,「那剛才大人為何不出言阻止?」一臉戲謔。何大人一怔,突然就不說話了。二人心知肚明,這事得讓太浦帝自己做主才是。倘若日後生變,自然沒人出怨言。

後宮。

德妃一身紗衣裙襦,高綰發髻,正愜意閑暇地撫琴。良久,她突然嘆了口氣,旁邊的太浦帝饒有趣味道,「愛妃為何嘆氣?」

德妃嘟嘴道,「皇上,如今戰事連綿,臣妾甚是憂心。」

太浦帝淡淡道,「何來憂心?」

德妃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走到太浦帝旁邊給他捶背揉腿,唏噓道,「眼見都打到家門口來了,能不擔憂麼?」一臉撒嬌的楚楚可憐。

太浦帝微微蹙眉,頓覺煩躁。德妃心念一轉,溫柔道,「臣妾給皇上跳支民舞,如何?」太浦帝抬了抬手,德妃嫣然一笑,拍了拍掌,絲竹聲樂敬上。

民舞是驪嵐最傳統的風俗舞蹈,所舞者身穿輕薄紗衣,在大鼓上翩然起舞。那窈窕身姿和曼妙紗衣更顯別致風情,仿若飛天優柔飄逸。而德妃更因為擅長此舞故太浦帝寵之,可現在太浦帝卻沒有心情欣賞,因為剛才德妃的話擾亂了他的心弦。

良久,一舞還未完時,太浦帝突然煩躁地站起身來,急促而去。德妃一驚,趕緊奔上去緊張道,「皇上……」

太浦帝一把推開她,一臉煩躁。他雖喜好,貪婪無知,卻還未到完全昏庸之地。德妃怔怔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突然笑了。她了解太浦帝的性子,想必這幾日他定然煩躁得很。

夜,寂靜。

我正呆在地牢里遭受蚊子的圍攻。直到許久之時,我突然直沖沖地站起身來,就來回小跑。那牢頭似乎頗覺有趣,居然非常有耐性地扳手指給我數圈子。直到我跑了二百一十八圈時才不得不停下來,有點累了。我突然呼道,「牢頭大哥,有水喝麼?」

牢頭一怔,給我端了碗涼水來。我一口氣飲下,狠狠地打了個冷戰,突然問,「這是地牢還是死囚牢?」牢頭呆了呆,搖頭,突然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我恍然大悟,他原來是啞巴,無奈一嘆,突然口無遮攔道,「驪嵐危矣……」

就在我把牢頭當作宣泄的對象時,白慕與高將軍在驛館焦躁不安。今日若非高將軍沉穩制住白慕,那小子鐵定會沖進熙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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