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些日子,他去了雲南。盡管他不願意,但父母的行程又怎麼能不依照?他多麼希望能將她帶上,可是他還沒有那個能力。
每一天,她都與書本為伴。想念她的時候,就翻翻他們的幸福照、看看那些快樂的日子、模模那睹物思人的CASIO。偶爾深夜,接到他從香格里拉打來的電話。听著他熟悉的聲音,她止不住滑落眼角的淚,睡枕浸濕大片。她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離不開他。
「傻瓜,你哭什麼?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他在電話里安慰她。
「听話,不哭。開學的時候我就回來了。到時,我帶你回家見我爸媽。」
她頓時停止了哭泣,變得緊張起來︰「不,我不去。他們會罵你的,而且我也害怕。」
「不會的。他們思想很前衛的,只要我不亂來他們是不會管我的。」
「不。我還沒準備好。」
「那等你準備好了,我再帶你回家?」
「嗯。」
「那乖,咱不哭了。等我回來。晚安!」說完,他發過來一張自己在那邊的照片。看著他嘴角的微笑,她舒坦的笑了。這一天,愁雲慘淡。很快,天空又下起雨了。天氣還是有一些瘦弱,只是寒意比起之前削減了很多。接到他回城的消息,他們迫不及待地約好在香樟林不見不散。所以就算狂風驟雨,在他們心底也是一個大晴天。
一早,她便等候在那。逼近中午,他終于到達。未及兩人張口說話甚至相隔數米之遠,彼此已經迫不及待的深情相擁。多日不見的思念感,讓彼此牢牢地擁在一起。久久的、久久的、舍不得松開。
擁抱的溫度下,夾雜著她滾滾的熱淚。他替她拭去眼角的淚花,深情款款地吻她。雨水滴落在蔽芾的香樟葉上,也滴灑在碩果累累的香樟果實。一股淡淡的香樟樹香和著泥土的味道,散發在他們忘情的熱吻中•••
夜里,她將自己已經作好的計劃發給了他。這一期,他們會一起奮斗、一起為他們的將來而努力。去學校報名的那天,晚上沒有自習。夜晚的石書路,有了月亮的顏色、她和他來到了這里。月光映襯下的星群,像一朵朵開落的小雛菊,耀眼而熠熠生輝。她傍依在他身旁,談及著彼此的將來和那未竟之志。
他們說好,這一期不能一同用餐、不能煲電話粥,要全力以赴應對學業。無論外界壓力如何,也都不離不棄。就這樣,日復一日的堅持與拼搏、彼此間的信任與鼓勵,半期測試,他和她都入了年級前二十。愛情的力量的確偉大,而且無堅不摧。該學習的時候,抓緊每分每秒;該放松的時候,毫不矯情,這是他們的原則。還有半期,只要他們都能沖進年級前10名,他就能理直氣壯地帶著她回家見父母。
漸漸的,太陽曬得越來越暖和。不知不覺,已是春天,恰好是櫻花落盡時季。天氣是醉人的溫暖。四月里,都是些像玻璃一樣透明與晴朗的日子。太陽,像金色油漆,鋪在安靜的石書路,透過密林的縫隙。伴著和煦的陽光,她和高靈專注地看著書。這時,一陣吶喊打破了沉寂︰「何伊沫。」
「干嘛?」看著唐枘嬉皮笑臉的樣子,她沒給一張好臉色。
「最近怎麼不見你和顧海羽在一起?你們分了?」他坐到她的身旁,把腦袋側過去探個究竟。像是幸災樂禍的樣子。
「要你管!」
「不過你也別難過,我的肩膀隨時給你依靠。」
「去去去、該干嘛干嘛去!我沒心思和你扯這些。」
見她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話,唐枘開始認真起來︰「我的大小姐,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對你的喜歡就在那里,有增無減。」
「可我還是不喜歡你怎麼辦?」她終于鬼靈精怪的看著他。
「沒有關系,我願意等。一個月、一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個世紀。」
「謝謝你的執著。但我還是喜歡顧海羽。」
「沒關系。你也別把話說得那麼絕對,總有一天,我會看著你喜歡我的。」
「那希望你能如願以償。不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那我們就走著看。」唐枘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起身離開了。
突然,她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惆悵。像是預感這樣的話會靈驗。
「別理會唐枘,他那公子的性格,誰不知道?不過他的話好像咒語一樣。」唐枘走後,高靈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