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皇後 第七十六章 治得了 救不了

作者 ︰ 天涯孤鴻

夜疏影,側身上坐在官璟炫寢宮側的床榻上,這里離浴池較近,夜疏影一邊細心的為上官璟炫施針、起針,一邊說︰「拜托,四哥你在沒有痊愈前,不要再吃西北風炒空氣了。不然後果自負哦,還有,下次的藥浴我可就真的不來了、、、」

夜疏影的話還沒落,上官璟炫的貼身太監八兩,急匆匆的進來稟報︰「皇上,太後來了。」

「哀家見皇上,難道還要你們這些奴才首肯嗎。」隨著一個怒氣頗盛的聲音傳來,一大群人涌進了上官璟炫的寢宮的偏殿。

為首的是滿面怒容的文太後,跟在她身後的除了一群丫鬟太監之外,還有上官璟燁、上官璟琪、文花織和另外一個夜疏影覺得很陌生的男子。

看到這一群人聲勢浩大的站在偏殿中央,夜疏影沒有起身,莫然的坐著床榻上,依舊細致的為上官璟炫施針、起針。並且不著痕跡的仔細打量了一下眾人,特別是那個那個有點陌生的男子,稍作思索,夜疏影想起,這個面孔在祈春節上出現過。好像是文花織的大哥什麼的。

看見上官璟炫躺臥在床榻上,頭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金針,一個傾國絕代、肅然冷清的女子,坐在側坐在床榻邊,不動神色的在為上官璟炫著施針。文太後眾人都大吃一驚。

「四哥你真是怎麼了。」上官璟燁和上官璟琪吃驚的問,都忘記了起碼的帝王的禮節。

「是啊皇上這是怎麼了。」文太後也有點驚訝的問。

「太後,朕有傷在身,不便起身,還請見諒。朕只不過前日不慎,受了點小傷。」上官璟炫淡然的說著。

文太後的到來,上官璟炫確實猝不及防,這麼多年來,太後還是第一次踏足他的寢宮,還帶了這麼多人來。到底意欲何為。

上官璟炫無意的看了人群中的文花織一眼,只見她,面容慘白,一臉的痛楚和擔憂,雙眼噙滿淚水,隱忍不落,神情焦慮又失落的怔怔的看著自己和夜疏影。

上官璟炫借故撇過頭,憂心的悄然看了一眼夜疏影,還好,影兒的全部神思好像都在自己身上,並沒有注意到文花織看著自己的那種含情脈脈,欲語還休的眼神。不然、、上官璟炫都不敢往下去想了。

「臣女文花織、臣子文敬織見過皇上、、、」。文花織強忍著焦心的擔憂,溫婉可人的上前說著,正準備要朝床榻上的上官璟炫行禮。

沒等文花織和文敬織跪下,上官璟炫迅速擺手︰「無需多禮。」語氣中習慣性的帶著空洞的醉人的溫柔。

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上官璟炫再次瞟了一眼身側斂目凝神的夜疏影,連忙不再多說什麼。

看著上官璟炫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睿智、果決的帝王,竟然有這樣自欺欺人的鴕鳥行徑。夜疏影不禁有點想笑。

「蕭逸白受傷,也是因為這件事嗎?」文太後對于上官璟炫不冷不熱的語氣毫不在意似的,接著追問︰「他的傷不要緊吧,定遠侯可就只有這麼一根獨苗啊!」

「逸白在右側殿休息,他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太後不必擔心。」上官璟炫簡單的應對著文太後。盡管很是厭煩,但是上官璟炫還是收斂了平時的疏離和冷煞。他是刻意想向文太後傳遞出某種假象。

「這位姑娘是?、、、見了哀家為何不行禮。」,文太後的語氣里透出濃濃的盛氣凌人。文太後一進門就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夜疏影,容貌出塵月兌俗,氣質高貴馨雅。神情淡定從容。真在專注的為上官璟炫施針。自己和這麼多人的到來,竟然沒有讓她有絲毫的波瀾。手中干練如風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滯。

難道這個就是大哥所說的那個神秘的女子。文太後在剛才很上官璟炫對話時,腦海里就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夜疏影。

沒等上官璟炫回答,上官璟燁上前一步對文太後說︰「母後,上次救孩兒性命的就是這個冷姑娘。她的醫術可是高深莫測。連神醫仲平都自嘆不如。只是她診治時,是不能分心的。」上官璟燁說完,無奈的看了看依舊在為上官璟炫施針,對于文太後的質問,絲毫不為所動的夜疏影,心里哀嘆︰姑女乃女乃哎,我四哥同意你不尊禮法,可是我母後沒同意啊,再說了,這里是深宮內院呀!姑女乃女乃,你狂妄怎麼也得收斂一點呀。

對于上官璟燁的解圍,上官璟炫投去了一個感激和了然的眼神。

「哦,是嗎。」文太後看著自己兒子,溫柔的說著︰「那就要這個姑娘在宮里多住幾日,好好瞧瞧你的病,看看能不能妙手回春。」

文太後說話的時候,早已經覺察到了,自己兒子看夜疏影是那種眷戀的眼神。還有自己佷子文敬織的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濃濃的佔有,以及上官璟炫眼神中的異樣。文太後心里迅速的在暗自在盤算著。

「哀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俊俏、標志的姑娘呢,還精通醫術,真是難得。皇上,不知道這麼個可人兒是那家的閨秀啊。哀家是越看越喜歡喲。」文太後凜冽的看了看夜疏影,轉而對上官璟炫溫柔的說著,只是語氣里充滿了冷冽。

「她不是什麼名門閨秀,只是一個醫術頗為奇妙的平民女子而已。」上官璟炫解釋著。兩人之間的暗涌在升騰。

「哦,那倒是無妨,能夠為璟燁解除病痛,其他的都無妨。姑娘,哀家恩準你這段日子,駐留宮中,專心為逍遙王診治。你只要能夠治好逍遙王的沉痾,哀家重重有賞,榮華富貴、尊榮顯赫,哀家任你選。」文太後咄咄的看著夜疏影,恩威凌人的說著。好像甩出了一個極具誘惑的大餡餅似的。

夜疏影收好金針,優雅的起身,朝文太後微施一禮,平淡如風的說︰「太後,這個恕難從命。」

「為何。」文太後看到站在之間面前的夜疏影,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這個姑娘身上散發出一股自然寧靜的氣勢,可在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卻流露出一種高不可攀氣的貴氣,連她這個浸盈後宮幾十年,在陰謀的的漩渦中模爬滾打過來的老手都自嘆不如。文太後第一次有了畏懼的感覺。微怔的問道。

「我醫術平平,難以勝任。」夜疏影淡然的平視著文太後,簡潔的回答著。

「皇上和逍遙王剛才不是還稱贊你的醫術奇妙嗎?連神醫仲平都自嘆不如。莫非你是有意推辭。」文太後面色一沉,語氣略帶凌厲。

「就算是神醫、藥王也只能治病,不能救命。更何況,我還不是神醫。」夜疏影神色不改,面容依舊的說著,文太後的凌厲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文太後的語氣不止凌厲,還有些許怒意。

「皇帝哥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母後方才已經下了懿旨了。要借著這次宴請西秦太子的名由,要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部攜同家眷出席,為璟焰哥哥和璟燁哥哥挑選王妃,我好期待,我真的很想要皇嫂。」上官璟琪看著氣氛不對,特別是上官璟炫看著夜疏影居然很壓根不買文太後的帳,所流露出的極其掩飾的擔憂,突然上前沒頭沒腦的說著︰「母後,我們一定要為璟燁哥哥挑一個名門閨秀的王妃,好好管管他,要他好好收斂、收斂,不要一天鶯歌燕舞、游戲人生。多抽時間陪陪母後,省的一天到晚不見人影。」

「鬼丫頭,我看還不如給你挑個夫婿。這次把你嫁了,省的一天到晚纏著母後,讓人厭煩。不過你這麼刁蠻任性,只怕沒人敢要哦。」上官璟燁連忙接腔,故意和上官璟琪斗起嘴來。

「你胡說、你討厭,母後您看璟燁哥哥胡說什麼,我才不嫁,我還要多陪母後幾年。」上官璟琪一邊罵上官璟燁,一邊嬌嗔的朝文太後撒嬌。

「好了,你們倆別胡鬧,別打岔。」文太後不去點明二人的伎倆,拂手制止兩人。不受影響,依舊凌烈的看著夜疏影,嚴厲的說︰「哀家想听听你的解釋。什麼叫治得了病,救不了命。」

「太後,逍遙王的病是先天性髒器缺損性病變,不是靠人為和藥力所能起效的。」夜疏影平靜的應對著。對視著文太後,沒有一點點懼意。

「先天性髒器缺損病變,是個什麼病。」關系到自己的兒子,文太後听到十分仔細,連這個拗口的名詞都被她完整的復述了出來。

「就是在母體的時候,某個髒器就沒有生長齊全。想後天靠藥石是不可能解決的。」夜疏影幽幽的解釋著。

听了夜疏影冷絕的話,文太後雖然不大明白,但是還是了解了夜疏影的意思,這麼多年來,自己兒子的身體狀況,她還是清楚的,否則她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上官璟炫登上皇位,而坐視不理的。

對于上官璟燁的病情,她只是不願意接受和面對,還心存著希望,夜疏影的話是她不覺一震,竟然有點把持不穩。臉色變得有點慘白。

「還有一點我必須的提醒你們,最好打消為他婚配的念頭,以免害人害己。」夜疏影的話語里有了一絲警告。

「這是為何!」听了夜疏影的話,不光是文太後驚愕,連上官璟炫、上官璟琪都感到很驚愕。

他們再不喜歡文太後,但是對于上官璟燁還是蠻有感情的,除去骨肉親情不說,這麼多年來,上官璟燁一直和他們很親近,沒少在文太後面前維護他們。

「以逍遙王身體的狀況,他是不可能承受男歡女愛的負荷,那樣他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只能修身養性、清心寡欲,這樣還可以多活上幾年。」夜疏影如實的陳述著。

夜疏影直白的話,使文花織和上官璟琪都不覺,臉紅心跳,都羞澀的低下了頭,文花織心里的警覺和提防,不覺有些松懈,這樣傾國傾城、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竟然會如此粗俗。

夜疏影的話使文太後覺得五雷轟頂,自己想盡一切辦法、費盡所有心思,才生了這麼一個兒子,盡然是這樣的結果。

「怎麼可能,你這是在危言聳听。」上官璟琪不可置信的驚呼出口。

「對于我的忠告,你們不相信大可以一試。」夜疏影淡漠的說著。法樂氏四聯癥在這個時代,能夠平穩的活到今天已經是件極其不易的事了。

「好了哀家乏了,擺架回宮了。」文太後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和心神,冷冷的說道,只是語氣蒼老、頹廢了許多。

抬手將手搭在了太監手上,由太監攙起,轉身要走,突然停住對上官璟炫說︰「對了皇上,哀家想要這位冷姑娘也出席今天的宮廷晚宴,皇上沒有異議吧。」

說完,根本不等上官璟炫回答,在眾人的簇擁下,擺架離去。

上官璟琪慢慢的跟隨其後,最後臨出大門時停了下來,看著文太後已經走遠了些,回頭低聲對上官璟炫說︰「四哥,代嫁的人選挑選好了沒有,總之,如果要我去南楚和親,就抬著我的尸體去。」扔下這句話,上官璟琪說完頭也不回的決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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