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攔啊。攔不住!」時蔚然爭辯.
「你說什麼?攔不住?他肯跟你登機,說明他女乃女乃的情況已經很危急了。他想瞞過老人家,怎麼可能不跟你好好配合?時蔚然,別把別人的好心都當驢肝肺,把自己的錯誤都忽而不見!」
蘇姍盡量壓低嗓門,在公共場合爭吵,真不是文雅人的行為。
「他想跟我配合,但是他的心做不到。蘇姍,你到底對他施了什麼魔法?」
「自己管不住男人的心,別怨別人!」
「他還不是我的男人。刻」
話說到這份上,難免各自一股神傷。該的不該,不該的該。這是怎樣的一種錯位?連蘇姍都無法想見,程澤敏居然也如此拿得起放不下。
她其實最對不起他。
以為離開他也是對他的一種補償。所以,無怨無悔地承擔了他可能的所有的怒火。
周厚德的手段她領教過,程夫人的水平也絕不會忒遜色。
與其讓他今後如周予揚一般,不若她先放開的好,趁他還未陷深。
何況,時蔚然愛他,始終一根筋噱。
然而,誰都有失策的時候。
就算程澤敏再怎麼不喜歡她,蘇姍也是他公開承認的女人,被明目張膽地背叛,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打擊、報復、懲罰、譴責,這些情仇里面的慣用手段,誰都不敢保證,生性冷絕的程澤敏不會去用它們。
蘇姍也一度怕過,但是成年人該承擔的責任她沒想過賴掉。
只是獨獨算漏了他的情分。
她怎麼會如此自私?把過去三年他對她的照顧當成理所當然的報酬。明明當初是自己一腳跳上他的床的,如今一腳把他踢開時卻理直氣壯為了他好。
她該反省。從一招惹他開始,就不該偷他的心。
可是世事變化如滄海境遷一般,誰又能料得準前因後果呢?
蘇姍壓制了心頭的那深深愧疚,霞著臉,像是指導自己將出嫁的女兒一般,告訴時蔚然︰「你晚上回家喝點紅酒,不要太多,燻了就好。然後洗個熱澡,把全身皮膚都灼成酡紅。他心情不好時,喜歡半醉半暈的女人。」
時蔚然頃刻,震駭了雙目。她不恥下問過無數個閨蜜的情事,唯獨這個千年情敵的經驗她啟之不及卻又受用不止。可誰敢想她會解囊相授?
不顧左右地急忙貼了過去與她交頭接耳。時蔚然此時已顧不得她曾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她此刻唯一能慮及的便是,她什麼辦法都想盡了,也許只有通過她才能得到他。
不得不說,沉溺在愛情中不能自拔的女人簡直就是智商為零的大白痴。
時蔚然這些年在納川的建樹絕對在蘇姍之上,所以她得以呆總公司,而且深受程夫人的喜愛。可偏偏在搞定程澤敏上面,她始終不如蘇姍。
做女人含蓄一點她真不懂嗎?蘇姍因而這樣定義時蔚然。
她愛程澤敏明目張膽。大概也只有她有這個魄力和膽量。時家和程家是世交,注定了愛情的天平是該傾向她的。
蘇姍贏就贏在她從來不爭不搶,蟄伏潛埋,把欲擒故縱拿捏得恰到好處。她肩負著對周予揚的愛和念念不忘,根本就對程澤敏不理不睬。然而他給的好處她沒一樣拒收的。據說這就是拒人于千里又留有余地的不良表現。一旦時機成熟,她便可趁虛而入,鑽入他的心房。
事實也證明,他愛慘了她。
時蔚然從也沒見過程澤敏對誰有這麼用心過。因為太知道蘇姍的脾氣秉性,程澤敏在回程前特特安排了何助費心思去整來那兩間店面和工作室。為了奉還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嚇,他不動聲色地回國,不顧自己有多疲勞,當夜安排下人事決策。
其實愛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有時候未必就是寵,還可能是恨。
趕走蘇姍後,程澤敏片刻不停地聯系了周厚德。
那只老狐狸這些年沒少為二少折騰的。人倒是聰明。蘇姍當初是從納川出走的,他後來關照程澤敏多照顧她除了順水推了個人情外,也備著不時之需。
程澤敏當初在醫院巧遇的蘇姍不錯,卻開始時是盛著人情幫她的,所以她開始沒有攔著。直到後來不能掌控住了,才真正領教了養虎為患。
好在蘇姍自己放手了,只要她不再是她的情敵,她其實蠻欣賞她的。工作時候的那股巧勁自不用說,她那「舍得」的心態更不是常人能夠媲及的。
現如今她又口傳密授她所謂的「含蓄」。
她說,他喜歡的女人工作上雷厲風行怎樣都可以,但生活中一定要細膩、溫柔、精致。
時蔚然從認識蘇姍就沒見過她所謂的這些,原來都背後藏著、捏著。難怪她舍棄了女孩原該的驕傲、矜持,都打開不了他一點點心門,感情她一直受了蘇姍的誤導,一直學著她的皮面卻被她真實的內里給坑害了?
她又適時提醒她,做人要做真實的自己,模仿別人只會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影子。
瞧這女人!嘴巴壞的那叫一個毒。所以她駭然于她的解囊相授。
最後,蘇姍一把推開時蔚然幾近貼著她面龐的頭顱,甚是恨恨地交代︰「我可是把與你較勁時的那些個根底都教給你了的,再抓不牢他,可別再來找我!」
這讓人感覺,哪像是兩個情敵?分明是兩個閨蜜在交流感情。
「你為什麼幫我?」
時蔚然疑疑惑惑地問蘇姍。
「我又為什麼不幫你?你至少從來不坑害我。」
時蔚然便知曉,她們原來都是光明磊落的一路人。分別的時候,她甚至也不隱瞞她今日找她的最初目的。她說︰「他托人在北京調查些事情,是關于童安娜的。」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