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能跟我張牙舞爪,看來身體還行。」周予揚見蘇姍無礙,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說找我什麼事?」他其實挺討厭蘇姍一副冷面孔對待他的,可能見著冷面孔總比見不著的好。
「不是我找你,她們找你。」像是燙手的山芋,蘇姍一把就把麻煩推給了找她麻煩的兩人刻。
周予揚拾起精神面對洛水,客客氣氣地稱呼道︰「洛水,表姐。」
「話說清楚了,誰是你表姐?」
蘇姍一旁嘰里咕嚕,嚴重不滿。
周予揚挑眉橫眼她︰「是你找我來的!」
言語中包含種種隱晦,威脅、挑釁、輕視,等,各各都有。
「是我找你來的。還不是她們給逼的?你以為我想找你呀?噱」
周予揚聞言,胸廓鈍鈍,忙收了伶俐挑趣,熠熠光芒,斂起他的烏瞳,清落落地掃向梁慧君與洛水。
這一種唇角相譏、耳鬢廝磨,他實在喜歡的緊。
但是,卻表演不來給旁人看。
洛水眼中,早已恨的多愛的少。梁慧君自有她的清輝奕奕,閑看紅塵。
這二人的心事原本都與他無關,奈何她們拉扯的卻是他最愛的人。
當然知道她們此行的目的,也非常了解蘇姍的弱點。此番利用,就如同掐了他的脖頸。
商場上的博弈,從來如同戰場上的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若松手,今日的洛水也許就成為明日的他。但是,他如不松手,蘇姍這邊就過不去關。
要美人還是要江山?
幸而他有兩手準備。
還有一種輸贏的收官,叫做收編或者被收編。
或者他們可以選擇雙贏。
周予揚拾起侍者早已經端上的水杯,似有似無地清清啖起杯中的水。一邊,又極禮貌地與洛梁二人招呼︰「你們要怎麼樣都行,只要姍姍肯過來幫我。」
蘇姍的一雙眼珠子,即刻往天空中翻轉。
這麼個狡奸巨猾,見縫插針的家伙,誠心的,將對賭當成兒戲,只為了完成前一晚沒有完結的談話。她該當如何慶祝?被這麼個闊綽的老板相中。
周予揚就坐在蘇姍的旁邊,他雙腿推坐,鎮定自若,淡笑地看著蘇姍兀自翻轉白眼,左手悄悄地搭上她的肩頭。
可就在他美人在懷的頃刻間,蘇姍一個激靈,出手極利落地打掉了他的狼手。
洛水與梁慧君,居然不約而同地當面愕然,四目焦灼地盯著他和她,郁郁桑桑地不敢眼見為實。
「啊——」周予揚旋即起身,「想起來了,我還有別的事。」
他一邊起身離開,又不忘轉身交代蘇姍︰「考慮一下哦,等你消息。」
然後他站直了身板,不忘最後的囑咐︰「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便真離去。
落一地的觴,叫她滿地堆積。
他哪里像是跟人來談判的?分明是來消遣她的。
洛水與梁慧君,肘支著桌面,掌托著雙頰,翹翹地乞望著她,眼神中又洋溢著看風景的閑情雅致。
這兩個人,似乎早忘了自己的目的。
蘇姍莫可奈何地拎起隨身的包包,說︰「容我考慮考慮。」
收拾著便起身。
洛水與梁慧君也急忙跟著動。
偏不巧,蘇姍的手機這時候響起。
她低頭一看,居然是時蔚然的來電。
她說︰「別忙走,等著我。」
蘇姍懵了,莫不是到處都有跟蹤她的人?急伸了腦袋往窗外四處張望。
梁慧君見蘇姍舉止怪誕,急忙問她︰「怎麼了?」
蘇姍待要說聲沒事,抬眼只見時蔚然身穿草綠色深V長裙,腳踏皂底涼拖,一頭長發松松攏于腦後,飄搖著,款款而來。
「我有朋友過來,你們先回吧。」蘇姍說。
洛水和梁慧君退場,時蔚然粉墨登台。
蘇姍撫額就是一陣頭疼,這個多事之夏,真是沒完沒了。
重新落座在原先的座位上,撤了舊的杯杯水水,侍者又重新端上兩杯水,把菜單推到桌沿,恭恭地侍立一旁。
蘇姍一覺,她們剛剛四人只消費了兩杯咖啡。
連累的人家店里生意清涼。
看時間已是中午,蘇姍順道就點了份午餐,也給時蔚然加了一份。
十一點不到,吃飯的人少,上菜的速度自然快,不消一刻鐘,二人的餐點便全齊了。
因為不想讓旁的人听去談話內容,時蔚然等人都撤完了,才扒著飯說︰「我從你家里跟過來的,早餐都沒時間吃,餓死了。」
她倒是坦白,可也不想想被跟蹤的人是什麼心理。蘇姍食不知味,凝神注視時蔚然。
時蔚然實在餓得緊,由著蘇姍盯了個夠,等她胃里有了點積蓄,才交代道︰「他一早去給你送藥,我不放心就跟了過去。看著他離開了,我原想上去看你的。但是你很快也出門。看上去很急,打車都感覺慌。我就想送送你。結果你先打到了車。我跟著去了你家,又看到你跟一個女人拉扯。不知不覺就跟到這里了。」
「你想干什麼?」
蘇姍誠然听不出她的目的,滿臉肅穆。
「想跟你談談。」
吃得再飽一點後,時蔚然雙臂平枕于桌面,抬頭挺胸收月復斂下巴,正襟而坐。
「其實你應該跟周予揚走,這樣他至少會少痛苦一點。」
「……」
「昨天他本來是去看你笑話的,但是回去後一身頹靡。你應該很少見到他的沮喪,但是我每回見他這樣似乎都與你有關。他在漢普郡的時候一刻都沒落下過尋找你的消息,女乃女乃到最後其實知道我不是她盼的那一個。」
「你為什麼不攔著他?」
蘇姍嘴上責著時蔚然,心上卻只有一個念頭,她欠程澤敏的,大了。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