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丹曜噙著無聲冷笑,道︰「我很有興趣。我若幫你,你怎麼謝我?」.
「既然說是‘謝’,自然要等事成之後。」當然,她還是要問︰「你要的謝禮是什麼?」
「你出的起。我要你的兩出舞,現在一出,預祝你我成功,事後一出,酬謝我之辛勞。」東丹曜邊說邊笑,目光沿著她的下巴游走,在她胸前流連,曖昧中意思不言自明。
「我以為你要等著我去沁芳軒登台後再捧場呢。」她听懂了,離開他的手,笑道︰「又無音樂,跳起來少了味道啊。茆」
「不是有酒。」他抬手一指,可沒忘記酒能助興,帶著幾分醉意跳起來的舞更加媚人。
淼淼挑著淡淡的笑望著他,思忖片刻,走到桌邊拿筷子吃菜。一邊吃,一邊又自斟自飲,自嘲道︰「掙點錢也不容易啊。」
「五十兩銀子呢,不是掙得不容易,是太容易了。」東丹曜陪著她喝,目光一直盯在她臉上,滿是思量。
不在意他的打量,品著酒,閑聊般的問︰「蒼祁是個怎樣的地方?」
「有興趣?」
「嗯,有機會很想去看看。蚊」
東丹曜抿上一笑,什麼都沒說。
遠遠的飄來隱約管弦樂聲,酒意已經開始發散,身體發熱嬌軟。站起身,走到船頭,仰望著夜空新月,哼唱著陌生曲調。
東丹曜見她眼神迷離,臉面桃紅,笑的越發嬌媚動人。盡管沒跳舞,但只一抹眼神足以令人心酥意動。
「你過來。」驀地,她抬手朝他勾動,笑容明顯挑/逗。
「怎麼,醉了?」他邁步過去,環住她的腰,自然知道她並沒醉。
「能抵一出舞嗎?」一邊笑,一邊抬手順著他的臉摩挲,抬起的腿貼在他的腿上,貓撓般的廝磨。
眸色一沉,東丹曜收攏了手臂就貼向近在咫尺的紅唇。
「藍淼淼!」卻在此時,一道不算陌生的嗓音飽含怒氣刺破湖面的安靜直襲而來。
眉頭一跳,藍淼淼扭頭望去,跳出來的程咬金正是兩天未見的妖孽。那艘小船悠悠蕩蕩的駛來,同妖孽站在船頭的竟是習沐陽。
下一秒,妖孽飛身而來,一把將她拽到懷里,冷眼看了東丹曜,又對她怒視︰「你在做什麼?」
今晚習沐陽相邀,請他游賞碧子湖。他沒忘記柳園在碧子湖一側,而習沐陽的閑情逸致絕對不單純,怕是東丹曜在。想不到,真如預料中一樣,她跟東丹曜在一起,還……
思及剛剛那一幕,頓時越發憤怒的一顆心幾乎從胸腔里蹦出來︰「曜王子,你不解釋一下嗎?」
東丹曜沒有絲毫慌亂,平靜的望著她。
「解釋什麼?」藍淼淼輕笑︰「我與曜王子巧遇,便一起游船,酒稍稍喝多了,沒站穩,曜王子好心攙扶我而已。王爺何必如此動怒,好像抓到了外遇的老婆一樣。」
「你!」對于她睜著眼說瞎話,君若澈是有氣發泄不出。
東丹曜一笑,將目光落在正緩緩上船的人身上︰「習公子,好久不見。」
「好像打擾曜王子游船了。」習沐陽倚身靠在船欄,狀似閑看風景。
「多慮了。不知習公子近來去了哪里?可是為什麼事而繁忙?」東丹曜也擺出一副不經意的淡問。
一看那邊開始虛偽刺探,藍淼淼便揚著聲音說︰「諸位,我累了,想先走一步。麻煩讓船靠岸!」
「我送你!」君若澈攬起她的腰拔身而起。
毫無準備,她嚇得抱住他的脖子,看著畫舫急速遠去,又覷著他一臉沉冷怒色,故意惡劣的說︰「王爺,我喝了酒,飛這麼高吹了冷風,萬一吐了怎麼辦?」
君若澈眉梢一挑,在岸邊的柳蔭里落下,抓著她的肩膀審問︰「剛剛在船頭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你居然……你為什麼又見他?我不是跟你說過……」
「停停停!」不耐煩的打斷他的獨霸專權,往柳樹上一靠,嘆笑道︰「多謝王爺相送,我到家了,王爺慢走。」
「你!」君若澈所有的話都噎在嗓子里。
藍淼淼也不管他,抬腳就走。
「藍淼淼!」君若澈拽住她,盡管在夜色里,也能清晰的看見他氣的胸口上下起伏,那雙逼視的眼楮也增添了滲人的冷色。
「王爺有話就請說,沒事我要回去睡覺了。」
君若澈終于忍不住說道︰「你下個月就要嫁給我了,為什麼還跟他做那種事?你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身為女人,即將上任的十王妃,你就不懂得行為檢點嗎?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王爺怕惹人笑話呀?很可惜,我天生如此,誰要你選我做王妃呢?」她不表露絲毫愧疚,仿佛理所當然似的。
「你不想嫁給我?」他覺得她所做的一切就是逼他說出那句話,他憤怒,又不甘遂了她的心,抓著她的雙肩,力氣大的使她掙扎︰「藍淼淼,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失節玩鬧,一旦傳到太後耳中,你會人頭落地。」
「你舍得我死嗎?」她笑著反問。
他當然是舍不得,不然早就不是現在這樣。
拽了她的胳膊,拉上就走。
藍淼淼一愣︰「喂!你干什麼?」
「與其你在外面胡鬧,我就把你關起來,看你怎麼誘惑人!」
「……王爺!澈!你不能這樣,我有皇上的口諭!」她一面說一面甩手,卻甩不掉,氣的開始嚷︰「妖孽!當初可以你說的,我想上哪兒就上哪兒,別把我當貓貓狗狗,想趕就趕,想捉就捉。放手!你若是強行帶我回去,是抗旨!」
君若澈冷哼,直接將她扛起來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