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國 第二卷 第269章 愁思何處

作者 ︰ 石晶藍

就這樣,公孫度的勢力就覆滅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傳檄而定」。也就是向所謂平州四郡的所有郡城、縣城傳檄,也是傳信,讓其承認劉備的統治。

經常會看到「傳檄可定」的描述。說的就是只需要派一個傳信兵,把信息傳到,然後那些郡城、縣城就都承認你的統治了。劉備此時的情況,正是這樣。劉備這兒,有強大的軍事力量。而那些郡縣、縣城則沒有。因而才能夠做到「傳檄而定」。

不過,「傳檄而定」這是第一步。承認了統治,還並不是真正的統治。承認了統治,就等于是承認給你上稅納糧。而那些郡城和縣城的管理,卻還是一點也沒有改變。這樣可不行。劉備治理地方,是一定要整頓吏治、理順門路、清除冗余的。因此,劉備會對所有的郡城、縣城的施政,逐一進行整治。

逐一整治,那是非常花時間的。要想縮短時間,通常采用中心開花的辦法。劉備這邊有四名高級文吏,而所謂平州,又正好分為四郡。一人一郡,四個地方一齊開花,那速度就快多了。

田楷在遼東郡郡治所在的襄平縣城,單經在遼東屬國郡郡治所在的昌遼縣城。關靖在玄菟郡郡治所在的高句驪縣城,鄒丹在樂浪郡郡治所在的朝鮮縣城。從整頓郡城開始,由上到下,進行快速的改革。

軍隊方面,這一段時間內增減頻繁,但人數變化卻不大。我們說劉備的士兵,實際上還應該加上修飾語,叫做野戰軍或者中央軍。而各個郡城、縣城里面也還是有士兵的,那些士兵就是駐軍。駐軍主要接受中央軍隊的命令,同時也接受地方政府的命令。當駐軍在一個地方駐守的時間過長時,這種雙頭命令就會發生偏移,變成地方政府的軍隊了。因而,每過一段時間,駐軍都是要換防的。而眼前這種整體政權改變的形勢下,那就更是要換防的。

劉備這邊,實際施行的還並不是變換防地。而是將地方駐軍收歸中央,另外將來自北平的士兵派駐到地方上去。這樣一樣,對于地方,就能夠放心了。收歸的原駐軍,就在眼皮子底下,也不可能生出什麼事來。

換兵的事情,說起來是相當容易的,幾句話就說清了。但做起來卻是非常繁瑣的。整個過程,花了兩個月。在這兩個月時間里,閻柔可算是忙壞了。

……

如果換成是郭圖那樣的專業軍師,這事兒也沒什麼難的。但可惜閻柔不是專業的,閻柔是半路出家的。或者說閻柔是自學成才的,因而閻柔的基礎就差了那麼一點點。運籌設計方面,閻柔已經不差了,但應付軍中的瑣事,卻時時力不從心。

真正要說起來,這些瑣事跟文官所經辦的事情倒是比較接近的。據不可靠的猜想來說,天底下干這樣的瑣事,最得心應手是人是陳群。也就是文為主軍為輔的那種材料。

如果治理方面的事情不那麼忙的話,四名高級文吏一出手,當然可以迎刃而解。但可惜不巧,四名高級文吏正忙得焦頭爛額,不可能來幫忙的。而軍隊這邊,除了劉備,便只有公孫續和嚴綱。公孫續和嚴綱打仗還可以,做這些瑣事只會越做越糟。劉備倒是有點墨水的,但閻柔怎麼好往劉備那兒推呢?因此,也只有硬生生地承受了。

要說起來,理順一下軍隊,換個防而已,這些都是小事。在其它勢力里,這些小事都不用交待了。不過。這樣的小事,對于閻柔來說,卻是一個非同尋常的經歷。也就是說,閻柔借著這一次的小事,補上了基礎的一課。雖然說,比起專業的科班出身的軍師尚有不足,但也足以使閻柔的運籌設計的本事更上一層樓了。

其實很多學問都是這樣的。就拿寫作來說,要提高寫作水平,也同樣不能一條道走到黑的。瑣事,看上去跟運籌設計的關系不大,但經歷了瑣事之後,再次運籌設計的時候,就會更加的縝密和周到。

……

兩個月之後,瑣事完成了,然後就該辦大事。相對于閻柔來說,大事反而比瑣事要容易得多。所謂大事,其實就是全境的兵力布置問題。此時,劉備的兵力,除去地方駐軍之外,有兵七萬。需要重點防御的地方,是長城關。需要一般防御的地方,則是西線與草原接壤的地方。由于閻柔對于這片草原非常熟悉,對于草原的一般性防御,就不需要太多的兵力。

閻柔決定,在襄平布置兩萬士兵,一般性防御西面的草原;在長城關布置兩萬士兵,防御田潤。在新昌一帶的縣城郊外布置一萬士兵。這一萬士兵既可以防御西面的草原,又可以增援長城關。剩下的兩萬士兵,則派駐到玄菟和樂浪。

可以明顯看出。七萬士兵實際上分成了五萬和兩萬。前面的五萬士兵,才是用來防守的。而派駐到玄菟和樂浪的兩萬士兵則不是,他們是用來開拓疆土的。

這里,開拓疆土,並不是要討伐誰;當然,也不排除要討伐誰的問題。早在公孫度討伐玄菟、樂浪兩郡的時候,閻柔就隨軍到過一次。因而,閻柔認為,玄菟、樂浪兩郡土地遼闊,還有許多地方沒有得到良好的利用。因此,這才派了兩萬士兵到這邊,開拓疆土。

這兩萬士兵的任務,當然不是防守。而是像現代的地質勘探隊員一樣,對國土進行搜索和測量。遇到土匪的時候,肯定是要實施嚴厲打擊的。沒有遇到土匪,他們就相當于一般的工作人員。

在這個時代,並沒有真正意義的地質測量方面的人員。絕大多數地圖,都是旅行者畫出來的。此時,由于治理的需要,產生了軍事行動。而以軍隊的力量進行勘察測量,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有總勝過無,不能說不是一個極大的、劃時代的進步。

……

故事里面的人不知道結果。但是,通過勘察,他們慢慢地,就知道了結果。而那個結果,讀者肯定是知道的。也就是說,劉備得到了遼寧半島和朝鮮半島的地圖,而且僅僅用了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

地圖的得到,而使得土地面積劇增。直接的後果,就是糧食產量的劇增。間接的後果,還有沿海的漁業。總而言之,都是令人高興的事情。但是。劉備卻顯得興味索然,少言寡語。過了幾天,劉備頭上居然還早出幾根白頭發了。

閻柔是一個堅毅的男人,但卻並不是一個心細的男人。對于劉備的情緒,閻柔忽略了。最後,還是鄒丹看出來了。

鄒丹看出劉備情緒不對之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向劉備詢問。而是先旁敲側擊了一下其他人。但是,鄒丹沒有發現任何結果。所有的事情,都是高興的事情,沒有一樣是能夠使人發愁的。那劉備到底在愁什麼呢?于是,鄒丹找閻柔商量。

……

閻柔看見鄒丹來尋,道︰「喲,稀客、稀客。今兒個怎麼有空上我這兒來啦?莫非是酒癮發作,要拼兩盅?」鄒丹道︰「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你,是有正事。閻司馬把他們都叫走吧。」他們,指的是正在跟閻柔說話的兩個人。

「那好,你們就先回去,」閻柔打發了那兩個人,轉過頭來,「原來鄒太守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呀?我說最近怎麼耗子少了許多。」此時,劉備已經委任鄒丹為樂浪郡太守。

鄒丹道︰「此非說話之所。事情嚴重,進你屋去說。」閻柔答應了一聲,把鄒丹讓進屋內。各自找地方坐了。也沒有上茶什麼的。然後閻柔問︰「這下,鄒太守可以說了吧?」

鄒丹道︰「吾要說之事,乃玄德公最近的情緒。不知道閻司馬注意到沒有,最近接連都是好事兒、喜事兒,可玄德公卻整日精神不振,並且還愁白了頭。」

「啊,有這事兒?」閻柔想了想,「好像是。我平素里沒有注意,這會兒想來,似乎哥哥的情緒確實有問題。」鄒丹道︰「那依閻司馬所見,我哥是因何為愁呢?」

「這可難猜了。也許,著了風寒也說不定,」閻柔突然一拍大腿,「對啦!鄒太守剛才好像說過,說我哥有白頭發了麼?」鄒丹道︰「是啊。確實有白頭發了。可是白頭發。跟玄德公的心事又有什麼關系呢?」

「怎麼沒有關系?」閻柔道,「我見過很多人,年紀輕輕的就長了白頭發,然後一成親,頭發就黑了。哥哥應當是想女人了吧?不過也是,都三十大幾的人了,還沒踫過女人,這事兒我倆得好好張羅張羅。」

鄒丹則道︰「恐怕不是吧?玄德公如果想要女人,那還不容易?更何況玄德公三十多歲了,娶妻乃是名正言順的事兒哪,也不需要愁成那樣吧?」

「那倒也是。若真是為了女人,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呢?」閻柔道,「不過,若不是為了女人,我倒真的猜不出還能有什麼別的事兒能讓哥哥發愁的。」

「閻司馬後來,有所不知啊,」鄒丹道,「玄德公目前的勢力,來自于平北。而平北,則以公孫伯珪為太守。玄德公乃公孫伯珪之好友。在公孫伯珪喪命之後,玄德來投,只是客卿身份。後來,袁紹先是相約進兵,共討韓馥;後又撕毀盟約,拒不割地。為討袁紹,北平軍暫奉玄德為主。直到現在,玄德都只是暫代故友之位。而公孫續,則正是公孫伯珪的兒子。據某猜想,玄德公一定是為了是否還權于公孫續而煩惱。」

「哦?還有這事兒?」閻柔想了想,道,「這事好辦。據柔看來,那公孫續根本就沒有上位之意。晚些時候,柔親自去找公孫將軍問個明白。如果屬實,則約個時間,直接讓公孫將軍提出,請玄德上位。這不就成了?」

鄒丹道︰「那要是公孫將軍也有爭權之心呢?」閻柔道︰「那就難辦了。少不得,某還得先請嚴將軍。讓嚴將軍作為策應。爾後某再去請公孫將軍喝酒,待其半醉之時再拿話問他。若其不想上位,就按剛才說的辦;若其仍然有心掌權,就讓嚴將軍將其誅殺。鄒太守以為如何?」

鄒丹想了想,道︰「善。此計當行。不過,丹也想到一點。玄德公因為掌權之事而愁,畢竟只是丹一廂情願的猜測。故爾,丹想同時尋覓身家清白的絕子,以備屆時向建議玄德公娶妻。」

閻柔道︰「不錯、不錯。尋覓女子的事兒,便由鄒太守負責張羅了。我呢,明日一早,便赴長城關找嚴將軍。事不宜遲,希望我們早日成功。」

……

次日,閻柔也沒向劉備打招呼,就直接出發了。反正劉備這段時間都因為心情不佳,什麼事都不問的。次日,閻柔趕到長城關。給嚴綱一說,一拍即合。嚴綱當即帶了三名親兵,加上自己,共四人,跟閻柔一道出發。嚴綱換成了普通士兵的裝束。猛一看,並沒有嚴綱在內,而只是四名隨從。

四人北上襄平。長城關北上襄平,大軍要走五天。因為四人輕裝,故此只走了三天。找到公孫續之後,閻柔與公孫續敘話,嚴綱等三人因為屬于隨從的身份,只能是門外侍候。

隨從當然也是可以吃飯的。不過,卻是在另一個地方吃的飯。嚴綱知道,閻柔這邊需要把公孫續灌個半醉,一時半會的還不會動手,因而就放心地跟其他三人去吃飯了。

當然,嚴綱這邊沒喝酒。公孫續這邊倒是提供了酒的,是四人自己沒喝。四人很快吃完了飯,就又跑到閻柔、公孫續喝酒的房門外肅立侍候。四人的動作,在公孫續的其他士兵的眼中看來,是很正常的。

當然,嚴綱不僅僅是肅立。而且嚴綱還十分注意听著屋中的談話。過了一陣,嚴綱就听到閻柔正面詢問公孫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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