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頑皮少年

作者 ︰ 同年

只見胖姐忽然緊走兩步來到了筐旁邊,六兒心中一驚,但是又不好上去阻攔,她緊跟在胖姐身邊,緊張地盯著胖姐的舉動,以防不測。

「胖姐,怎麼了。」六兒故作鎮定的看著胖姐。

胖姐忽然一拍大腿,「我說,這大棉襖誰的呀?」

六兒怔住了,一時不明白胖姐這問話里是什麼意思,沒敢吱聲。

胖姐繼續說道,「看這布料,這針線活,這棉襖不是素素做的那件嗎?」。

六兒一听這話,琢磨過來怎麼回事兒了,這棉襖準是素素姐做的,然後偷偷送給了周大哥。胖姐不會想到這點吧,她在往下一想,周大哥的棉襖怎麼會放在我身邊,那樣的話,我可怎麼跟她解釋才好。

六兒就感到頭皮有些發麻,心肝開始打顫。

胖姐沒注意到六兒的表情,繼續往下說道,「記得是秋天吧,那時候你還沒來咱們大營。有一天我早早醒了,躺在床上,發現素素坐在那縫棉襖哪。我一看,嘿,這麼大號的棉襖,我心里這個美呀,心話說,難道是給我胖姐做的,我當時就沒吭聲。眼看到了冬天了,你看這都多冷了,我說素素怎麼沒把棉襖送給我哪。合著送給你這丫頭片子了。真是的,還是歲數小有人疼。傷心啊,我走了啊。」

說罷,胖姐無奈地搖了搖頭,扁了扁嘴巴,一扭身出去了。

六兒直感覺自己剛才眼冒金星,幸虧胖姐沒有注意到這個筐里的東西,也沒往下細琢磨棉襖的事兒,提心吊膽,嚇死我也。

送走了胖姐,六兒往帳篷外探了探頭,看到外面挺安靜,也沒人走動,就回了帳篷。她走到筐邊開口道,「你看,危險吧。我給你點穴,是怕你亂動。如果不是點了穴,你萬一一個沒憋住,有什麼舉動,豈不是早就被別人發現了。」

說著,六兒一掀棉襖,把食指探到青年的面旁,探了探鼻息,還好,熱乎乎,癢癢的。剛才她還擔心著,頭上捂個大棉襖,別再把這青年給捂死了。

知道這人還喘著氣,六兒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她把棉襖繼續半堆半蓋在了那個青年的頭頂上,坐回了床上,膝蓋蜷著,兩手托著腮幫子,望著帳篷頂發呆。

蘇六兒啊蘇六兒,你怎麼總是闖禍呀,幸虧爹不知道今天自己發生的烏龍事件,要知道了,非把自己罵個狗血淋頭不可。

現在,周大哥知道自己殺人的事情了,會不會不小心走嘴讓鄧老頭也知道。要是那樣,自己可就完蛋了,豈不是更要受他們擺布了。

正想著,外面傳來了兩聲咳嗽聲,「咳,咳。」听聲音有些沙啞蒼老。

想曹操,曹操到。正是鄧軍醫。

六兒一揚脖,回道,「鄧伯伯,進來吧。」

簾子一挑,鄧老頭走了進來,手里還提著個小筐,六兒動了動小鼻子,聞到了一股淡淡地粥香。

她眯眼一樂,「今天中午有大米粥喝呀?」

鄧老頭沉著臉,沒開口,把粥碗,筷子和幾塊咸菜干從小筐里拿了出來,扭頭就要走。

六兒一愣,這鄧老頭是怎麼了,怎麼一句話都不和自己說呀,忙開口問道,「鄧伯伯,您怎麼了,怎麼話也不說就要走了,今天受傷的那個人,沒事吧?」

鄧軍醫轉過身,眉頭一皺,一聲嘆息,「唉,應該把你放到金營,放哪哪亂。」

六兒還想再問幾句,鄧軍醫瞥了她一眼,一掀簾子,老頭走了。

唉,六兒深深嘆了口氣。

把我放金營,嗯,是個好主意,估計我一折騰,他們準得人仰馬翻;要是把我放金國王宮,估計他們得亡國。

想著想著,六兒自己都覺得臉有點發燙,是不是臉皮太厚了,不過她著實感覺自己這樣的人才,怎麼沒被好好利用一下哪。

「天生我才必有用。」六兒搖頭晃腦地念叨著這句詩,怪不得自己那麼喜歡李白,知己知己。

想著,六兒拿起了碗筷,好香的大米粥,平時都是棒子面和玉米糊糊,來了軍營自己就沒喝過一碗正宗大米粥。這下可好,裝傷裝得都喝上大米粥了。

拿筷子一攪合,還飄上來幾棵女敕女敕的莧菜葉子,還有什麼?點點滴滴,金光燦燦的香油微粒。

暈啦,六兒感覺自己掉進了幸福的粥海里,她感覺自己快溺死在這碗香噴噴的莧菜葉子大米粥里了。

六兒淚光盈盈地看著這碗粥,根據粥量,菜葉量和咸菜疙瘩的大小,她正在估算著是平均喝上三口粥,來一口咸菜疙瘩,再挑上一根莧菜葉子;還是喝上兩口再吃咸菜和莧菜。

「渴。」一個微弱的聲音輕輕從筐里發出來,但並沒有打擾專心思考的六兒。

六兒正在琢磨,自己得趕緊把這碗粥喝光,可不能讓筐里的青年看見。如果他把這粥也吃光了,那我蘇六兒不就等于在同一個地方摔倒了兩次嗎。

真是的,笑話,我六兒能有那麼傻?

六兒握緊了手中的筷子,可嘴還沒挨上碗,那筐里又冒出了一聲,「拉。」

六兒頓時感到有條泥鰍仿佛要從胃里跳出來了,昨夜的隔夜飯差點沒一口吐出來。

她徹底憤怒了,箭步沖到了藤筐旁邊,橫眉冷目,照著藤筐就是狠狠一腳,「臭小子,閉嘴,你要死啦,我在吃飯哪!」

筐里不出聲了,異常安靜。

世界仿佛都變得清靜了。

六兒轉身回到床邊,剛要吃,可轉念一想,那青年人說要便便,那就證明他可能一會要去便便,那一會兒是多少會兒哪?

有的人,比如說是我哥那樣的,屬于控制力弱,從小到大,都是要便便就馬上去的……

啊,不好呀!筐里那個人不會是……

六兒一想,放下碗筷,嗖地就竄到了筐邊,一把把棉襖給掀了起來,一腳把筐踹倒,生吞活剝一般把青年人給拽了出來,啪啪兩下解開了穴位。

她皺眉問道,「你要那個是吧?」

青年人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一骨碌爬了起來。

她看著那青年,只見他小臉兒憋的通紅,即便憋的通紅,狼狽不堪,居然還那麼好看,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六兒試探性地問了句,「你能忍一小會兒嗎?」。

青年人的臉更紅了,搖了搖頭。

「你要整死我吧,你娘小時沒教你每天要定時便便嗎?比如說早晨,或是晚上,不能像貓貓狗狗一樣,想在哪里那個就在哪里那個?你懂不懂啦,死小子。」

說著,六兒照著青年的肚子就是一記粉拳,青年人一呲牙,雙手捂著肚子,眉頭鎖在了一起。

一股氣息似乎飄了過來,六兒一看,壞了,莫不是……她一把揪住了青年的衣襟,「跟我來。」說著她把青年人拽出了帳篷,直拽到帳篷後的幾棵樹下,看了看周圍沒人,六兒指著一棵樹坑,「嗯,就這吧,你快點,小心便便要了你的小命。」

六兒噌地就跑遠了,背對著青年。

可是又不敢離得太遠,一是不能遠離軍法營;二是不能遠離青年。萬一他有什麼意外,自己沒法跟鄧老頭交待,季布一諾千金,娘從小就教過自己。

不一會兒,她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些人在朝這附近走動。

難道是整個軍營的集結點么結束了?人們陸續開始解散了。那我們倆個可怎麼回帳篷?

「嗖。」六兒在唇上打了個哨子,示意背後的青年麻利兒地加快速度。

那青年早已起了身,離弦之箭一般的沖了過來,一陣風似的從六兒身邊繞過了,然後一拐彎就閃進帳篷了。

六兒搖了搖頭,心想這臭小子這也太快了吧,風速?

她一走神,不小心腳底一滑,被塊石頭給絆倒了,砸到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腳脖子還給地上的拉拉秧子給纏上了。

六兒使勁往前拽著腳丫,可是,不知怎地,冬天的秧子格外地筋斗結實,那秧子越纏越緊。

就在這時,軍法營門口有人嚷嚷上了。

「人哪,那關禁閉的姑娘哪。」

「壞啦,不是跑了吧。」

「這里邊怎麼多了一筐?」

「不知道啊。」

六兒心中一驚,直覺刺骨寒氣從頭頂涼到了腳心,她拼命大叫道,「沒跑,人在這哪!」

尋著聲音,兩個小兵跑了過來。

六兒趴在地上仰起小腦袋,傻傻一樂,「兩位大哥莫急,小解去了,摔倒了。」

面前兩個小兵,正是前日六營借調來看小六的那兩個人,一看小六在地上狼狽地趴著,倆人撲哧一笑。

「小丫頭,你也太淘氣了吧,大白天的都能摔這麼大一跟頭。」

說著兩人拔出刀,把六兒腳脖子上纏的拉拉秧子給砍斷了,把她扶了起來。

六兒剛才這麼一摔,再一起來,小臉蛋又烏七麻黑的了,她抱拳努嘴一樂,「多謝兩位大哥。」

那一高一矮的小兵一擺手,「快回去,小丫頭,這回你可有伴了。」

有伴了,是什麼意思?

三個人繞到了軍法營的帳篷前,只見有個四十來歲的大胡子黑臉大漢,五花大綁的在帳篷門口站著,旁邊跟著的是大壯小壯。

這個人到底是誰哪?小六看了看,似乎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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