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赫要道歉,更新得有點晚呢~不過我說過每天保底三千的~
………………………………………………………………………………
「咳咳咳……」熬到了天亮,我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一大清早听見下雨的聲音,看來這雨下了一整夜。
「殿下,賀統領求見。」秦晚的聲音響起,我對著一個侍女招招手,讓她過來幫我穿衣服,順便將一碗藥端過來,好苦。
賀武陵到了側殿,先對我行了一禮,道︰「殿體欠安,屬下打擾了。」
「說吧,有什麼事情。」
賀武陵道︰「屬下跟丟了您交代的馬車,但是卻在城中發現了殿下所說的馬車,而其中駕車的男子,也與殿下說的吻合。可是隨行的,並不是三個人,而是兩個人,目前在金風細雨樓入住,屬下已經派人盯著了。」
我點點頭︰「你做的很好。」
「還請殿下保重身體。」
我笑了笑︰「昨夜里是樓七,現在是你,看來我這一病驚動了不少人。咳咳咳……」咳得嗓子疼,侍女送上一杯茶,我喝了一小口,才緩過來氣,道,「秦晚,今日的早朝,不需要推遲,等下我就過去。少帝的功課怎麼樣了?」
「殿下安心,陛下安好。這會兒剛剛正從太和殿趕過來了。」數來也巧,本來我還在考慮劉璧的啟蒙老師是誰,有一人卻找上門來,主動承擔職責,這恩正是當年的太子太傅嚴無虛,僥幸逃過了當年一劫,年紀也大了,當初又是我的其中一個老師,本是中立派的人物,我自然樂得,便由他成了帝師。
半個時辰之後,各臣工陸陸續續地上了天白殿議事,我今兒頭暈乎乎的,一直坐著沒有發言,听一幫子老頭在一邊爭得面紅耳赤,所為的正是是否要派兵前往夢峽關駐扎。夢峽關地處利州,是和月國的第一道防線。利州是薛家地盤,劉景帝幾乎是將夢峽關全權交給了光祿將軍薛定,而到了我這里,基本也沒有大的變動,再說了,因為薛培和我的事情,薛家更有理由防守夢峽關。而這兩年,紅策和我的關系算不得好,可以說比較微妙,這陣子又傳出了一些不太平的事情,兵部以蔣濤為首,道派兵增援,總不能滅了自己的氣焰,讓月國小瞧。
而另一邊以戶部尚書左舷為首的則認為國家正是修生養息的階段,若是擅自增兵,則增加財政,更何況又要增兵崇州,說到底,沒有那麼多錢養軍隊。
兩人都是四十多歲的人,幾乎吵了起來,歷來兵部和戶部多有不和,這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現下蔣濤提出要防守夢峽關,也多了一層私心,兵部的半數幾乎被薛培把持,薛家又是響當當的軍閥世家,我也故意有養大蔣濤的心思,他當下更是多了一層依仗。
「殿下,紅冷等人派兵增援邊防,這便是公然挑釁了,若是我朝再無動作,豈不是讓人恥笑無人?」蔣濤對著左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後頭一幫兵部的都作勢要幫襯。
左舷指著蔣濤道︰「你你你,就知道增兵,今年夏季旱,有不少地區交不上賦稅,你指知其一不知其二,增兵增兵,哪里知道我們的苦楚」
「沒有兵馬,如何守衛社稷?」
「要錢是沒有錢,有本事你兵部自己籌錢」
兩個人幾乎到了要挽袖子的地步,田崇重重咳了一聲,道︰「大殿之上,豈能如此喧嘩,成何體統」話畢,這兩人似是也知道此刻的表現不妥,忙收了神色退後一步,看了看我。
我強忍著咳嗽,頭疼得厲害,皺眉道︰「這樣子吵下去也不是辦法。」
「殿下,夢峽關乃是我劉國天險,若是有所差池,必然影響社稷,臣請命派兵增援。」
左舷立刻上前道︰「殿下,薛家世代鎮守夢峽關,一直相安無事,若是貿然增兵,豈不是讓光祿將軍多生疑竇?」
蔣濤一沖動,便道︰「放、屁你是收了紅家的好處嗎?增兵把守,有益無害,光祿將軍一心為朝,怎麼會有你說的不滿?」
「爾等武夫,哼」
我看看兩人,道︰「都說完了?」
二人皆是對我一禮,不語。看來這矛盾是越來越重了,真是頗為頭痛啊。財政一直都是一個問題,這幾年打仗像是家常便飯,一邊還要供應薛培在崇州的兵馬,若是貿然增兵,確實有點難辦,但是完全將夢峽關交給薛家,現在對我,也多了一層思量。
「殿下,」田崇啟奏道,「鄭囂將軍評定北方有功,這些年婆娑諸國相安無事,倒不如將風火營放到利州。」
田崇的目光迎向我,我笑了笑,這不是沒有人考慮,而是沒有人敢提,誰都知道風火營是我殷家的直屬兵馬,而求都是騎兵,這一筆軍費可不是一般的負擔,歷年都是我殷家出資供養,鏡河間之亂與八重家黑甲軍和薛家軍起名的軍隊。我一直將兵馬放在北方近處,也來是為了安全,就算是有王城衛駐守泰州,然而王城衛只有七千兵馬,若是外力一旦進攻,這數字就會吃力。
「哦,丞相所言,也不失為一個好建議啊。」我面無表情地說道,蔣濤和左舷面色各異,看著田崇,都是一副驚異的模樣。沒有人敢把手伸到風火營,田崇居然敢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到底所為何?
「風火營雖然不在兵部之內,這股子力量在北邊評定西北走廊有功,名聲也響,若是月國有風吹草動,也會掂量一番。」
「話雖如此,可是這畢竟沒有先例啊……」
蔣濤的目光偷偷瞄向我,面上抖動,如果真的應下了田崇的建議,那麼兵部沒有所得,蔣濤就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口舌,然而風火營是我的人,他也不敢私自駁回。
「容我三思,退朝。」
中午的時候,劉璧跑來,繃著臉問我︰「亞母,真的要調動風火營?」
我模模他的腦袋,笑了笑︰「怎麼,你也感興趣嗎?」。
粉粉的臉蛋異常認真,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明明是一個四歲的小屁孩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我捏了捏他的臉,他說道︰「是真的嗎?」。
「你自己要來問嗎?」。
他笑了笑,搖搖頭︰「果然瞞不過你,太傅叫我不要問,我說是我自己的意思來問你,他說你一定知道。」
是嚴無虛嗎?
「太傅說了什麼?」
「太傅說,將風火營調離京城,近期內或許是一個不錯的做法,但是目光太淺,留在夢峽關會縮了拳腳。」
「還有嗎?」。
看我面色無波,他怕我不高興似的低著頭,又偷偷瞄了我一眼,道︰「太傅還說,田崇想法不錯,但是還是想得太淺了一些。」
這就是他的評價嗎?
我抱起劉璧,還真有些沉,小家伙長得很快啊,已經到了我的腰,像是極力要證明自己是獨當一面的男子漢,掙月兌我的懷抱,正經地坐在了一邊,道︰「亞母,太傅說得對不對?」
我不答,喝了口茶,悠悠道︰「你太傅居然是這麼說的嗎,那他有沒有說要怎麼辦?」
劉璧搖搖頭,道︰「這個,太傅沒有說。」
我笑了笑,秦晚不明意味,提醒我要喝藥了,我只覺得口中苦澀,還沒有喝酒直覺地想要搖頭,劉璧擰眉道︰「亞母,良藥苦口。」
我敲了敲他的頭,我居然還被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教育了。秦晚的面色也柔和許多,道︰「殿下,少帝陛下說得對。」
我瞪了她一眼︰「連你也跟著起哄」
還是無奈地,一口氣喝完了苦藥,秦晚立刻遞給我一顆蜜棗,我又一口氣喝了兩杯茶,這才緩過來,說實話,喝藥還真是一件苦差事,不如去跑兩圈還好過一些。
我對著劉璧道︰「陛下,你不要告訴太傅你將你們的對話告訴了我,你裝著無意間問起,听听他的意思。」
劉璧很快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哈,還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秋意漸濃,緊隨而來的,卻是另一樁事情了,三年之期的點莊大會安排在了十月十五,樓開月秘密地讓人送來了一枚銀質面具,這是四海錢莊獨特的印信。
我將面具放在手中把玩,撫模著它銀色冰冷的表面,問道︰「今年的出行,還真有點麻煩呢,說了地點在哪里嗎?」。
「崇州,江淮河畔,紅楓渡。」
「怎麼跑去了崇州,樓開月是什麼意思?」
樓七道︰「或許,和那位莊家有關。」
我將銀質面具戴在臉上,輕輕咳嗽,呵,這人還真是固執啊,不到黃河不死心,給了他機會不要,一定要自己抓住機會,現在到了懸崖邊,卻要人拉他一把。
「又是要錢,又是要兵,這人太貪了可不好,我記得當初提議皇莊的事情,他可是強烈反對啊,這會兒,送上門前,我怎麼都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小姐要成立皇莊嗎?」。
「怎麼會,我不能將殷家的錢財卷進去,只是另外成立一個,應該沒什麼問題,當初有人吞了一個,我們不妨如法炮制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