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一,肯定不能像前兩天這麼更新,不過赫赫會努力的,把每天的打底三千,先放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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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地黑了下來,重光殿里頭一群城衛走過,樓七道︰「少主,小薛大人這一走,怕不是小事。」
原本在外頭的他回來,我看了看擺在一起的兩個茶杯,前一刻薛培還在這里。他不想我知道的事情,我表面上可以不問,卻不能放任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那無疑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樓七道︰「利州雖總有小戰,不過堂堂薛培,應該不會勞動他。」
「那麼,依你看,他想要的是什麼?」
樓七沒說,我也沒有說破。其實這麼久以來,我一直沒有明白薛培這個人,哪怕和他肩並肩走在一處,我都想不明白,當初他毫不猶豫地幫我,可以說是看在易王的面子上。那麼之後攻佔天白城,乃京城勤王,種種跡象,無疑是很忠誠的,他對于我的幫助,比之殷家其他人都要大得多。
三年,是我給自己定下的時間,也是給他的時間,我需要用三年來看清楚我身邊的人。
「這些且不說他,你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
樓七在我耳邊將事情說了一遍,我不動聲色地听著,卻是越听越是心驚。到了最後,我緩緩吐出一口氣,道︰「這麼說,那位身穿月白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居然是那位嗎?」。
樓七點頭,似是也覺得他深藏不露,堆積了這麼多財富,一直淡出人們的視線的人在這一段日子可是風頭很勁啊。
「向樓開月透露一句,我們需要錢,原本皇商的事情就有爭論,正好放出風去,嗅一嗅味道。我想,他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等到促成了這一件事情,我將四海錢莊拉下水,之後可不僅僅是兵力相接了。
這面前一個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啊,我對著樓七道︰「既然薛培走了,利州那一線,我必然還是派人盯著好,不過我不想讓你到處跑了。」
「我這就去安排人。」
我取下印信,拿出一塊潔白的帕子,在上頭印了一下,拿給樓七道︰「把這個交給樓開月吧。」
晚間的時候,明顯的天白城中的守衛更加森嚴了,那大宴設在一花莊,本是殷子仲名下的產業,我將此賞給了殷顯。此時一花莊的主人,新封地大貴族太府寺卿殷顯,正在招待著大小官員。
我名義上是不參加宴席的,要去參加,便拿了秦箜的名餃,早早地坐在了一花莊的後院小樓里。遠遠的便看見幾個年輕的公子少女,其間還看見了一個特殊的人,那一身冰藍色的挺拔男子,卻是滿臉的失落,身邊走著的女子雖然說是有說有笑,可是他的一雙眼楮卻不知停留在何處。
我倒是覺得有趣了,這位名門之後,現今劉思齊身邊的中堅人物之子,怎麼會在此出現在天白城中?這一次,居然公然在這里?
不過我不急著見他,也不急著知道原因,反而遠遠地看著他,看著他那雙失落的眼,不知那一份失落來自何處。本該是少年得意,不過卻生不逢時,似是命運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和他背離。一身事二主,總是不太光彩,可想劉思齊也不待見他,才會在此出現吧?
身邊一身翠色衣衫的少女一直有說有笑,道︰「雲公子,你似是不太開心呢?」
八重雲光勉強笑了笑,搖搖頭道︰「韓姑娘,失禮了,剛才想了一些事情,你說了什麼?」
那位韓姑娘面色一滯,倒是也沒有計較,目光看著八重雲光,絲絲傾慕毫不掩飾,美目盼兮,巧笑道︰「只是看雲公子沒什麼興致,看來我說的話題太枯燥了吧,想來雲公子這樣的英雄必然對那些個粗陋的紈褲男子沒什麼興趣。」
八重雲光的面色有些尷尬︰「韓姑娘不要再稱呼我為英雄了。」
韓姑娘疑惑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路上我定然被……」說著臉一紅,隨即轉開話題,有些羞澀道︰「是不是我邀請你來參加這個宴席,您不太高興?」
八重雲光搖搖頭,淡淡︰「不,謝謝。如果不是你,我也會想要進來的。」
「你是要見什麼人嗎,我爹還有幾分薄面,倒是可以為你引見什麼人。」
「韓姑娘客氣了,只是我要見的人,他不會想要見我。我對他愧疚,心中只想著見他一面就好,哪里知道來了反而駐足不前,心里反而不敢去見他。」
韓姑娘似懂非懂,只是點點頭,走過一樹梅花,道︰「這里叫做一花莊,倒是好奇怪的名字。」
听那女子的話,我也笑了,這一花莊的名字,好像是取自「一花一世界」這般的禪意,可惜如今也是淪落成了宴客小住的場所,沒有了當年月兌俗的氣度。
八重雲光始終有些懨懨,隨性的另外一個女子倒是很是羞澀,只是不時地看看那位韓姑娘和八重雲光說話,自己卻不怎麼開口,我看那兩個女子,似是都對八重雲光有幾分意思,倒是玩味,沒想到八重雲光魅力這麼大,來到天白城就勾搭上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
听聞他之前所言,似是來見什麼人,薛培幾日前在千金樓遇見他,以我所知,他應該不時一個風流少年,去那個地方,必然有些巧合吧,只是牽扯到劉福珊,似是還有文章。眼下又出現在這里,薛培也沒有多說,倒是讓人模不著邊際。對于八重家,我如今自然是不想起什麼沖突的,八重雲光的到來,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這般想起來,我便離開,對著秦晚道︰「那位翁主,應該就在一花莊吧?」
秦晚點頭,我道︰「去看看她。」
劉福珊自然是被好吃好住地安排在了好地方,只是限制了她的自由,同時也限制了別人不能來見她。我一早就拍派人告訴高成王,他的寶貝兒子被人掉了包,我留他的女兒好好做客。我不知道劉厚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不過在我面前,他必然只會叫苦。至于真的劉希在哪里,那不是我要操心的事情了。
劉福珊看見我來,似是沒有多少驚訝,面色也冷冷的,和之前印象中高貴美艷的翁主不同,這一段日子,她似是消瘦了不少。我的黑金折扇抵著下巴,伸手要去踫她的臉,他忽地一手來推我,大喝道︰「滾。」
我當然沒有被她推到,我剛才稍稍有些輕浮的舉動,不過也在試探著她而已。她向後退了一步,目光時而空洞,面色呆滯,帶著警惕,看著我。
秦晚道︰「她的精神好像不太對勁。」
「翁主,你可知道我?」
她的目光停在我身上,冷冷道︰「你是誰?」
我勾唇,之前在春獵之時她與陳彥束在一起,也算是俊男美女,兩情相悅,說實話我對于她沒什麼惡感,只是她是在是一個有著麻煩的人,而我已經有了很多麻煩。
「我姓秦,單名一個箜字,是箜篌的箜,想來以你的身份也通曉音律,這箜篌之音,你一定听過了吧?」
「你就是秦箜?你……看起來好像並不大,而且……長得很……」
我接著她的話道︰「很普通,是不是?」我讓她坐下來,我說︰「你看,我並不是來傷害你的,你不需要防備我,我家少主可不希望高成王來責難,他的寶貝女兒若是死在了天白城,那可不好。凡事兩個聰明的人,都不喜歡把事情做得太絕。」
「你本應該和師資劉希一起,可是你應該也知道,那位世子好像不是你所熟知的二哥,是不是?」
說到此,她眼中的光彩一跳,不過很快就恢復,道︰「你想要問我什麼?」
「你是一個聰明人呢,我只想知道,高成王這一手是什麼意思,還有,」我的眼神一變,語氣冰冷許多,「蘭玄庭在哪里?」
她面色慘白,眼里滿是恐懼,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不知道高成王的一手把戲,還是不知道蘭玄庭在哪里?」我又笑了,我現在都覺得自己已經適應了這千變萬化的面具,對于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臉,卻不能把自己真正的臉暴露在人前。
「秦晚,我的地牢中額還關押著一位貴客,當年在千金樓與八重雲光沖突的殷柳,是不是應該讓這位翁主見識一下也好知道我這個人,對于不太听話的人是什麼態度?我本來一直想要扮演一個好人,可是大家似乎都不太喜歡我太好。」
劉福珊「噌」地站起來,退到一邊道︰「我真的不知道蘭玄庭。父王想要毀去我和彥束的婚事,我只是想要逃出去,我看見八重公子,所以我才會去找他,我希望他能夠帶我去找彥束。」說著,眼里 里啪啦地掉了小來,她倒是想哭就哭,一上來就是淚珠子不斷涌出。我心下看著這一張臉,倒是生出幾分同情來,在政治壓制中的女子,有些可憐。他對于陳彥束倒是認真,不知道那位公子可是有著真心?免不得想起當日在碧玉山莊跪著向劉環求情的葉疏影,這位前太子側妃被打入冷宮後,經歷了河間之亂和京城之變,不知後果,然而只是想到她跪在地上磕頭和裴尚的詐死失蹤,我心里就忍不住生出一股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