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和我說那些有的沒的借口。我們這里是高尚的娛樂會所,你們做的節目就是時裝秀。我需要的是高水準高層次的模特兒隊伍來走秀。如果你們達不到我的要求,就別登台表演。」周欣欣態度強硬地道。
董梅君的臉色刷地變得非常難看,她盯著周欣欣,意有所指問道︰「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難不成你是怕我天天堂而皇之來這里妨礙你的好事?不就是想和我解除合約嗎?非得找其他理由。」
周欣欣沒想到董梅君這麼不講理,明明自己的模特兒隊伍表演不夠專業,反而話外有音地攀扯到她和劉惲之間的感情。她控制住自己的氣惱,繼續強硬地道︰「如果你們不按照我的要求整改,我肯定要和你解除合約。」
「好啦」夏洛克適時扮當了一位和事佬,走過來插在兩名美眉中間說道,「董小姐就讓你的模特兒們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走秀方式收一收。欣欣你也別生氣了,我們這里畢竟是會所,她們走秀還是要娛樂性第一。」
董梅君听夏洛克替她說好話,腰挺得更直了,道︰「不是我不想改,她們來這里走秀,來觀看表演的客人抱著的是什麼心態?不用我說你們也比我更清楚。難不成我的人來這里會是搞時裝發布的嗎?」。
「不管是走台表演還是時裝發布,你的模特兒第一要表現的,是她們以自身的獨特魅力賦予服裝的魅力。一件衣服掛在那里,或許毫不起色找不到一處閃光點,但你的模特兒就應該穿上它後,賦予它生命力和內涵,讓它鮮活亮麗,令人不得不矚目。也就是說,你應該提升的是模特兒們以肢體語言來演繹某件服裝的靈魂,讓她們自身的內在的素質與服裝完美結合,表達出她們想要對大眾表達的自我風采。她們真的達到這一點,隨便走上T台往那兒一站,哪怕衣衫襤褸,或者甚至衣不蔽體,傳遞出來她們或甜美或俏皮或自信等等氣質,都不會令客人產生猥瑣的低級想法,同樣具有極高的藝術性和欣賞性,我想,這才是真正高素質的客人想追求的賞心悅目的娛樂趣味。」周欣欣被夏洛克和董梅君氣得夠嗆,她說完這番話,索性後退幾步,一個縱躍跳上T台站穩,手上打了一個響指,讓音樂響起,道。「你們看清楚了。我現在穿的是愉悅酒店最普通不過的員工職業裝,我站在這里,我的舉手投足,每一個動作,乃至每一道眼神所傳遞出來的內蘊,誰敢說我平淡無華?誰會對我產生低級的猥瑣之念?又會有誰,會提不起一絲興趣觀看我此刻的表演?」
周欣欣說畢,隨著音樂節奏朝前款款行走。她步履輕快,表情愉悅,儀態從容,舉止優雅,氣質高貴的走到T台最前沿,連續轉了兩個華麗麗的大圈,然後姿態定格,擺出一個很令人感到意外的動作,聳肩攤手,腦袋一偏,同時調皮地眨眨眼,臉上洋溢出歡快的笑容。她這副樣子,俏皮又可愛,令人忍俊不禁,非常具有感染力。
夏洛克看著此刻的周欣欣,不由失笑。笑畢,又產生出強烈的失落感。當初她說她是他前世的戀人時,他只當做一個玩笑,一個她想勾引他的小手段,而且自己可有可無地接受她的感情時,也沒把她如何放在心上,如今他真正的錯過了她,這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生中怎樣美麗的風景。
從大門處傳來鼓掌聲,眾人的掌聲隨之響起。周欣欣看向門口,見到夏菲菲和麥可並肩而立,最初的掌聲就是他們兩發出。
他們兩怎麼會走到一起?周欣欣詫異地跳下T台,對董梅君毫不含糊地道︰「你們必須重新編排走秀表演動作,今夜你的人在台上再那麼搔首弄姿,我寧願把維密店里的姑娘們拉到這里走台,都不用你的人。」不待她回答,她邁步朝麥可走去,這才想起昨夜自己離開李雲宏的座位時,麥可還沒走,難道麥可和夏菲菲就在那個時候勾搭上了?這樣也好,免得麥可引起劉惲的怒氣。
「嗨」周欣欣對麥可打招呼。
麥可稍稍站得離夏菲菲遠一點,熱情地對周欣欣用英文道︰「周小姐,你在台上的樣子真的太動人了。」
「呵呵……」周欣欣笑道,「昨夜我忙得不可開交,也就沒來打擾你了。」
「沒什麼啦可否請你賞光,我們一起去吃頓豐盛的午餐呢?」麥可邀請道。
周欣欣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是中午了。她正想拒絕,夏菲菲卻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熱情道︰「周經理,麥可想品嘗一下榕城最具特色的中式風味菜。我已經去訂好房間了。你也知道,你們酒店中餐廳的包房有多難訂,就給個臉嘛」
「額」周欣欣頭疼地從夏菲菲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麥可又哀怨地開口道︰「周小姐,以前的事我也不提了,昨夜你又爽了我一次約,難道我的人品就那麼差嗎?」。
夏菲菲又來拉周欣欣的手,自作主張道︰「走啦,走啦,我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她一說,周欣欣的肚子也不爭氣地叫起來,她連早飯都沒吃就泡在會所里折騰到現在。經夏菲菲一提醒,她才感到餓得狠了,還是先犒勞一下自己的五髒廟吧,她點點頭,跟著他們一起去吃午餐。
三人吃飯到中途,夏菲菲又抱怨周欣欣審查演出節目,也不通知她,並擔心地問她是不是不打算安排她上節目。
麥可听不懂兩人的言語,一問之下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替夏菲菲抱不平地請求周欣欣不能拉下夏菲菲。
周欣欣這才明白夏菲菲為何要請她吃飯,原來她是早有預謀。周欣欣還是堅持立場,要求夏菲菲投入妙听香門下,不然其他的都免談。兩人又談得僵住,一場飯局不歡而散。
周欣欣離開中餐包房,剛回到辦公室,女乃絲就打來電話找尋她。他已經得到劉惲的通知,要給按摩房里安裝隱形攝像頭。
周欣欣見到女乃絲,他的氣色很差,眼中密布血絲,顯然是一夜未曾休息。她陪著他去按摩房,兩人走到兩幢樓間的綠化帶旁,女乃絲卻停下腳步,欲言又止地盯著周欣欣。
「你怎麼啦?」周欣欣見他怪怪的,不由問道。
「欣欣,你知不知道老大的過往?」女乃絲試探地問。
又來了一位八卦哥哥,周欣欣不無哀怨地道︰「你是不是也听說了昨夜跑馬場里發生的事,想勸我‘節哀順變’。」
「跑馬場?」女乃絲搖搖頭,「發生了什麼事?還節哀順變?誰死了?」
周欣欣這才明白,他並不是為昨夜那些佳麗們纏著劉惲的事來勸慰自己,可他一副慎重其事偏又欲言又止的樣子,勾得她的八卦因子也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動起來。她悶悶道︰「誰也沒死,就今兒一早有人告訴我劉惲昨夜在跑馬場里和一幫模特兒佳麗鬧騰得厲害。」
「那沒什麼。」女乃絲釋然地笑,旋即又板起臉來,道,「不過,關于老大有一件更嚴重的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他以前在國外時,沾過毒品,雖然他說是還沒成癮就很快戒掉了,但昨夜我發現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什麼事?」周欣欣緊張起來,如果劉惲沾上毒品,她是毫不猶豫會與他一刀兩斷寧死不往來的。
「昨晚你進老大辦公室里也看到,我手上拿著一個小碗。」女乃絲苦笑道,「那是一碗燕窩粥,老大給我吃的。當時我听說是青冥親手做的,很高興地喝了,說實話味兒果真有點苦,我也沒往其他方面想,還以為就是青冥的廚藝沒恢復回來。但後來我才知道,老大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給我喝那碗燕窩粥,原來他是想作弄我。」
「他不是想作弄你。」周欣欣著急地替劉惲辯解道。
「他就是想作弄我,而且是惡意的。」女乃絲氣哼哼打斷周欣欣的話,說道,「你知不知道他在燕窩粥里勾兌了什麼?k粉,你听說過這玩意兒嗎?」。
周欣欣的神色凝重起來,加重語氣追問道︰「你確定,燕窩粥里加了K粉?」
「我確定。K粉是一種分離性的麻醉劑,會令意識和感覺呈分離狀態。它可以隨意勾兌進飲料或者紅酒中服用,能令人產生強烈的性沖動,它還有一種稱呼—‘**粉’。我敢肯定那碗燕窩粥里加入了這種東西。」女乃絲氣憤道,「他這麼對待我,我真的很寒心,很氣憤。我打算離開他,走之前我也要提醒你小心一點。如果他還沾染毒品,你跟著他這輩子也完了。」
周欣欣一把拉住他,著急道︰「你為什麼不和他明說,他或許不是有意作弄你的,可能他也不知道那碗燕窩粥里加了那玩意兒。」
「我怎麼和他明說?」女乃絲充滿血絲的雙眸顯得很憤怒,他捏緊拳頭道,「雖然他是我的老大,但我現在一見到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要狠扁他一頓,一泄心頭之怒。我不想看到他。」
周欣欣這會兒很想對他說出那碗燕窩粥是鐘琴送給劉惲吃的,可她要是說了,劉惲會對她產生什麼樣的想法?她很理智地選擇了三緘其口,但還是苦口婆心地勸女乃絲找劉惲把事情問得一清二楚,再做決斷。可女乃絲對這事顯然耿耿于懷,和劉惲暗暗鬧起意氣來。
半個小時過去,任周欣欣說得口干舌燥,女乃絲還是氣得七竅生煙,不肯原諒劉惲。周欣欣只好暫時拋開這事,兩人一起去按摩房里,他親自安裝了不易被客人發現的隱形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