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凌晨…,按摩房里的員工才得以下班,周欣欣給她們開完會,宣布了一系列賞罰制度,又加大力度懲治了那名被她逮住的按摩師。大家听說周欣欣決定給按摩房里安裝隱形攝像頭,都驚得目瞪口呆。有大膽的按摩師提問道︰「要是因此引起客人們不滿,影響了按摩房的生意,豈不是得不償失?」
周欣欣很嚴肅地道︰「客人來咱們按摩房,享受的就是咱們的推拿按摩技術。我已經高薪聘請了好幾位資深的中醫按摩推拿技師,很快就會來上班。你們在現有掌握的按摩推拿技術上,再抽出時間來進行培訓,向他們好好學習,提高自己的按摩技術,讓客人獲得真正的滿意,自己也得到該有的報酬和尊重。如果有些客人向你們提出過分的生理需求,你們就告訴他,樓上有客房,外面也有的是美眉,他們可以自己解決問題。如果他們想強迫你們亂來,咱們安全部里的壯漢們可不是吃素的。為你們和客人的安全,也為了維護酒店的正當利益,經過我的深思熟慮,按摩房里的隱形攝像頭必須安裝。當然,如果你們的客人和你們產生了感情,雙方想繼續發生些什麼,也請你們告知對方,在你們的工作時間內不允許雙方有違法逾矩之事,大家想約會想**,都可以等到你們下班後。我這個娛樂部的經理管天管地,難不成還能管你們下班和男朋友約會?」
周欣欣這話一出,一幫按摩師們哄然笑起來,本來很壓抑的氣氛頓時輕松起來。會開完,已經是凌晨四點。這幫按摩師們已經習慣了晚睡晚起的夜生活,可卻苦了周欣欣這個重生後一直作息正常的人。小蜜桃來接她回家的時候,她的眼皮都快睜不開了,劉惲恰好打來電話,他說他開的客房沒退,讓她別回家了,直接就在酒店里歇息。還說以後這間房他都訂了,兩人干脆就以酒店為家。周欣欣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嗎?他是心疼她。她心里暖哄哄的,讓小蜜桃通知其余幾名保鏢們自行回家歇息,自己回轉那間客房。
客房里靜悄悄的,劉惲已經走了,周欣欣月兌去外套,踢掉高幫靴子,去浴室里洗浴。她看到浴室里折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睡衣,心道劉惲替她考慮得太周到了,不由更感到甜蜜。她洗了澡,躺倒床上很快入眠。黎明時分,她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好似有人來到她身邊。她雖然很困,但長年習武,令她的六識都比尋常人敏銳,她睜開眼一看,見劉惲正伸手來掀她的被褥。
「你不值班嗎?」。周欣欣睡眼朦朧地問。
「已經下班了。」劉惲笑道,「回來陪老婆補個回籠覺。」說畢他上了床,一伸手將周欣欣抱在懷中,頭埋在她頸項間,深吸一口氣道,「老婆好香。」
「睡啦」周欣欣把身子朝他懷里一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咕噥一聲,又睡了。
劉惲本來是想回來和她親熱,見她瞌睡成這樣,不由搖頭哀怨道︰「小壞蛋,早知你一上班就把老公丟在腦後,還不如不讓你上班的好。」他嘴上雖然埋怨,卻抱著她一動也不敢動,深恐擾了她的美夢。
周欣欣一覺睡醒,已經是清晨八點半。劉惲雖然值過夜班後不用上班,但他是代替女乃絲值班,這會兒還得忙他自己的,早已上班去了。
床頭放著劉惲為她備好的工裝。她和妙听香屬下演員約好九點去會所里排練,遂忙不迭下床梳洗了,連早飯也沒時間吃,匆匆去到會所。
她到的時候,趙西樵也和另外一位男歌手提著大包小箱,來到會所。三人在大門處遇上,趙西樵一看到她,兩眼發亮笑嘻嘻道︰「欣欣姐,幾日不見,你越來越漂亮啦」
「小破孩就會拍馬屁。」周欣欣笑罵道,伸手去接他手上的箱子,埋怨道,「這麼多道具箱,怎麼不讓門童幫你拿。」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趙西樵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
「周經理好,我是衛東。」另外那名帥氣的歌手趕緊對周欣欣自我介紹道。
「呵呵……衛東好」周欣欣進了門,才發現里面還有人先到了。周欣欣過去一看,有工程部的人,還有幾位她不認識的男子,不過從他們隨身攜帶的樂器來看,不難猜出他們是妙听香旗下樂隊的成員。工程部的人正在按照他們的吩咐調試音響設備和舞台燈光。
夏洛克也在,他站在舞台左側,清雋的臉顯得越發消瘦,黑框眼鏡後深黑的眼眸有些失神。他抬眼看到周欣欣,帶著幾分落寞的神情,對她微微頷首。
周欣欣站在舞台的另外一側,看到他,她躊躇著不好走過去。倒是夏洛克,邁開長腿朝她走來,他深深凝視著她,恍如要看到她靈魂深處,開口關懷地道︰「看起來你氣色有點差。」
周欣欣不由抹了一把臉道︰「昨夜沒睡好。」
「人也很消瘦。」他對周欣欣的話充耳不聞,繼續道,「劉惲是不是待你不好?我听說他昨夜在跑馬場里和一幫模特兒們折騰得熱火朝天,後來你去了,他怕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你發現,才趕緊帶著你離開。」
誰這麼八卦呢?周欣欣哀怨地盯著他,我明明和劉惲的感情好得蜜里調油,誰這麼大清早沒事大嚼舌根呢?夏洛克誤會了她的眼神,還以為她听到這消息心里難受,大為憐惜道︰「要是和他在一起不快樂,就別強撐著。劉惲的過往你並不了解,他在巴黎上流社會和時尚圈里形形色色的女人廝混的時候,你還在小城里兩耳不聞窗外事地一味苦讀書。你們根本就來自兩個全無交集的社會,你永遠想象不到他曾經度過了怎樣瘋狂糜爛的歲月。」
周欣欣沉靜地道︰「看來你對他頗為了解。」
「他以前的名頭太響,我想不有所耳聞都不行。」夏洛克自嘲地笑,「莫非你認為,我也是和他一樣的浪蕩公子?」
「我只知道一句至理名言‘浪子回頭金不換’。」周欣欣說畢,也不和他告辭,掉頭離開演出台。她心里相當郁悶,如果當初夏洛克肯把劉惲以前的事情告訴她,她雖然愛他,也會慎重考慮要不要和他把感情發展下去。現在他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而且劉惲也對她坦誠相待,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她,夏洛克反而來為她擔憂起來。
周欣欣深信,劉惲不僅愛她,而且對她的感情是專一的。有這點認知,她又怎麼會輕易被別人的言語挑撥呢?
這時候,其他演員都陸續到來。因為他們今夜就要登台表演,周欣欣對他們的節目來不及排演,只得讓他們以在別處演出的固有程序和模式進行檢查。
一切準備就緒,周欣欣和夏洛克並排坐下,開始觀看台上的演出節目。兩人都冷著臉,各懷心事互不理睬。
繼妙听香之後的節目主持人卓瑪上台開始妙語連珠地主持節目,接著歌舞表演開始。歌手們唱的歌,大多是周欣欣所提供,且歌手都表演經驗豐富,並無什麼問題。其間穿插雜技表演,還有民樂表演,也都夠水準。倒是董梅君的時裝隊走秀有些問題。以前周欣欣在維密店開業的時候,邀請過董梅君的模特隊來表演。一則是她一手策劃的從天而降的表演創意,令人大感驚喜,而忽略了她們走台動作不夠專業性。再者當時她們都穿著維密店的服裝,故而周欣欣也沒發現她們的服裝不符合時尚潮流的缺陷。
就拿此刻她們的表演來說,五名模特兒穿著民國時期的灰色碎花敞袖小褂,下著素白百褶裙,踏著一首充滿江南懷舊情調的老歌《夢里水鄉》優美的旋律款款走來。走秀的動作不夠規範且先不談,中間那名模特兒帶著淺紫色的長長假發,再加上臉上蕩漾的勾魂媚態就足夠破壞那種懷舊情調了,更令人大汗的是,她們走到T台前沿,那名紫發模特兒竟然在其余四位模特的簇擁下,做出一個如蛇般扭動身軀朝下蹲的動作,終于令周欣欣忍無可忍,豁然站起來叫她們停下。
音樂停止,五名模特兒惶然停止走秀,台上台下的人都一起詫異地盯著周欣欣。
周欣欣怒道︰「誰給你們挑選的服裝,編排的走秀動作?」
「董老師啊」為首那名紫發模特回答道。
「不行,你們這叫什麼呢?跳舞還是走秀,時裝表演還是賣弄風騷?」周欣欣毫不客氣地指責。
她話音剛落,董梅君從後台走出來,老遠就對周欣欣笑道︰「欣欣妹妹,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火呢?她們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這得問你。」周欣欣板著臉道,「你也是資深名模了,怎麼搞得這時裝秀跟四不像一般?」
「啊喲你是說她們的表演啊你也知道,我們這行競爭大,女孩兒們一個個板著臉在會所的演出台上走來走去,擺幾個普士,客人們連正眼都不瞧,誰願意掏腰包買花籃打賞啊?如今就連那些個兒拔高一點上點檔次的野雞,去學兩天模特兒教程,也能登台獲得客人們追捧,你說我手下這些女孩子們靠什麼混啊?沒法子才給她們改變的表演動作和表情。」董梅君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