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電梯里上演的故事
周欣欣擺平了幾名鬧事的混混。暗擦一把冷汗出了天香閣,順道檢查了一下貴賓包間的情況,回轉中餐廳見菜品已經上齊全,客人們正觥籌交錯,開懷暢享美食。她來到收銀台邊,問了一下黃芸她不在的時候中餐廳里的情況,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一名男子走過來,對周欣欣笑道︰「美麗的女孩兒,我們又見面了。」
「胡先生,」周欣欣回過頭,看清來者後驚喜地迎過去笑問道,「哪股風把您吹到這里來了?」
「今兒開文化藝術交流會,我也是受邀者之一。這不開完會在你們這里就餐嗎?」。胡名嘴撫著下巴上的胡須,笑mimi對周欣欣道,「你這丫頭,原來是真人不露相,竟然是這家五星級酒店的管理人員啊?說老實話,那天是不是跑我的瀟湘館來偷取經的?」
「哪有啊!」周欣欣嬌嗔道,「我今兒才做這個餐飲部的經理,正感到力不從心。打算這兩天來拜訪您,求取一點真經呢!」
「呵呵……這樣啊!你想找我取真經也不難。」胡圖突然一拍腦門,笑道,「你看我這記性,連過來找你說正經事都給忘記了。上次我為你畫的那幅畫,送去參加一個大賽得了金獎,如今和其他一批獲獎作品正要送去國外巡展。我想請你抽空再為我做一次模特兒,畫幾張好畫,你可願意?」
「胡老之請,敢不從命?」周欣欣調皮笑道。
「這就好。」胡圖欣喜道,「丫頭,既然今兒你榮升經理。老伯一時沒帶上什麼賀禮為你慶祝。這樣吧,我帶你去結識一些朋友,他們大都是文化藝術界的名流宿老,其間也不乏位尊權貴之士,以後讓他們多多為你捧場來這里消費,支持你的工作,怎麼樣?」
「哇!這麼好啊!」周欣欣開心地笑起來,趕緊道謝,跟著胡圖去結識了一大幫子的文藝界名流。這些人中,她前世本認識不少,今兒正好借著胡圖引見的機會,和他們重拾交情。這些人一听說周欣欣就是此次胡圖獲獎作品的模特,而且還是這家酒店里的餐飲部經理,觥籌交錯之余,名片如雪花般朝她遞來。周欣欣應酬一圈下來,連走路都如踩上棉絮般。人也暈乎乎起來,身邊還圍了一幫子醉醺醺要架弄她坐下喝酒的前輩。她招架不住,趕緊朝不遠處一名剛提升上來的領班打眼色。那領班會意,去到收銀台撥通她的手機稱有事讓她去處理。周欣欣這才月兌開身去。
周欣欣剛走到收銀台邊,接過黃芸滿臉心疼遞給她的茶水飲了一口,手機響起,她一看號碼,是劉惲辦公室打來的。她狐疑地接通手機,里面傳來白雪蓮柔柔的聲音︰「周經理,請你安排一個中餐包間,劉總要宴請新星模特兒大賽組委會一行。」
「好的。」周欣欣神智尚有幾分清醒,追問道,「一共多少人用餐,采用哪種宴請規格,客人們有無特殊要求?」
白雪蓮 里啪啦告訴她人數和宴會規格,周欣欣恐自己酒醉記不住,趕緊復述一遍,示意黃芸記下來,正要掛機,白雪蓮續道︰「對了,劉總交代。你也要去參加這個宴會。」
「啊!」周欣欣頭疼道,「不是吧!我能不能不去?我今兒中午喝了一大堆的酒,現在已經快醉得暈頭轉向了。」
白雪蓮「嗤」地一聲輕笑,道︰「周經理,難道你和客人們應酬,還得來真格的斗酒?你不會摻假嗎?」。
「摻假?怎麼摻?」
「你要是喝酒不摻假,估計你這個餐飲部經理做不到半年,工作不出意外身子也得出意外。摻假的方法多得很,晚上我教你幾招。」白雪蓮笑道,「你現在真的醉得不輕嗎?我去幫你問問劉總,要不就讓你免了今兒的應酬吧!」
「恩啊!」周欣欣感激涕零道,「白秘書,你對我真的太好了,謝謝啊!」
白雪蓮聲調驀然清冷道︰「你不需謝我。我也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而已。」然後掛了線。
周欣欣安排好劉惲的宴會事宜,見中餐廳里的客人陸續走了,她去其余幾處大小西餐廳轉悠了一圈,一切尚好,她卻酒意上涌,一雙腿綿軟得不行。她趕緊去到最近的員工使用電梯,打算去到中餐廳里的小值班室里休息一會兒。
電梯的門「叮」的一聲啟開,周欣欣強打精神正要進去,猛然停下腳步,愕然看到電梯里兩名男子的唇倏然分開,雙手還互相緊緊摟抱著對方。一名男子頭上的豹紋發團和耳朵上炫目刺眼的鑽石耳釘,都在提醒醉意迷蒙的周欣欣,此人正是李雲宏。另外一名男子穿著和她身上同樣的工裝,周欣欣以前卻沒見過他。她瞄了他一眼,唯一的印象就是這人肌膚比娘們還白皙。她雖然喝醉了酒。還是明白現在不能進入這電梯。
「周美眉——」李雲宏沒有放開那男子的意思,側頭嬉皮笑臉拖長音調喊道,「怎麼還不進來?」
那男子使勁兒剜一眼周欣欣,一側眼珠一動不動,另一側眼珠全是眼白,看起來怪異得磣人。周欣欣被他這樣兒一看,感覺就如大白天見到鬼一般,激靈靈打了一個冷噤,嚇出一聲汗來。那男子也覺察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恢復了常態,正眼對周欣欣笑道︰「進來吧!」
周欣欣看到這兩個活寶,此刻惡心得只想嘔吐,她捂著嘴,難受地搖搖頭。
李雲宏回頭和那男子對視一眼,得意地笑起來。兩人一起掉頭,對著周欣欣同時伸出舌頭,做了一個鬼臉。電梯門緩緩關閉,兩個大男人回過頭,當著周欣欣的面,兩個伸得老長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周欣欣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沖到一旁的垃圾筒邊,吐得一塌糊涂。她正難受得天翻地覆,身後有人過來扶住她。替她輕柔地拍撫背部。周欣欣哪顧得看身後的人是誰,嘔得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好點沒?」周欣欣吐過後,人清醒了許多,接過那人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回頭見劉惲眉頭緊皺,眼神中盛滿擔憂問道。他身後,一名服務員正捧著茶水急急走來。
周欣欣一把推開他,氣哼哼說道︰「你離我遠點兒,今後少來管我。」
那服務員把茶水遞給周欣欣,站在一邊看好戲。不遠處兩名做清潔的阿姨也偷偷探頭探腦。
劉惲好似沒看到這些人,眼中隱隱閃著怒火。一臉很受傷的表情說道︰「欣欣,我一听說你喝醉了,趕著到中餐廳去看你。到了那里,又听說你上來巡查工作來了。我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深恐你會出事,急急忙忙找了好幾層樓,四處逮著服務員詢問你的下落,巴巴地找到這里,看到你這個樣兒,我心里揪得發疼。你……你怎麼一看到我,就不給我好臉色?」
周欣欣就著茶水漱口,听他當著服務員對自己表白,一張臉羞得通紅,深恐他還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趕著把茶杯遞給服務員,示意她走開。掉頭又瞪了兩眼清潔工,使得她們都縮回頭去。這才對劉惲道︰「你想找到我,不會給我打電話嗎?用得著這麼四處瞎找。」
「對啊。」劉惲的怒火消散幾分,自己也覺得對周欣欣是關心則亂,又走過來想去扶她。
「我說,劉總經理,」周欣欣正色朝後一退,避開他的手,頭疼地道,「拜托你以後能不能離我遠一點?這里是酒店中,我還在工作中。」
「欣欣……」劉惲垂下手,不知說什麼才好,只眼睜睜看著她按開電梯,走了進去,回頭堵住電梯門擺出一副不許他跟她走的架勢,說道︰「你適才親眼看到,我都醉得嘔吐了,沒法陪你去應酬。你還不去宴請組委會一行?」
劉惲見她攔在電梯門口伸手按關門鍵,心里的怒火騰地又上來了。他快速按住電梯鍵,不許她關門,回頭對著她一撞,大步沖進電梯。
周欣欣才嘔吐過。正是身子疲軟之時,被他一撞,蹬蹬蹬連退數步,正要跌倒在電梯里,劉惲已經沖了進來,把她攔腰抱起,氣憤地問道︰「欣欣,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離開你沒一會兒,你就對我變得冷若冰霜拒之千里?」
周欣欣怒道︰「放開我,這里是酒店的電梯,你這副樣子對我,全監控室的員工都會看得一清二楚。」
「你就是我的女人,我就讓全天下的人看見我抱著你,你要怎麼樣?」劉惲哼道,眼中閃出危險的冷芒,頭朝她湊下去。
周欣欣驚得花容失色,連忙推拒他,投降道︰「好,我錯了。你總可以放開我了吧!」
「哼!晚了。」劉惲將她身子按在電梯壁上,一手固定住她的臉,唇覆蓋上她的唇。周欣欣只覺他的舌霸道十足地來撬她的唇齒,怒火中燒,抬手一掌朝他臉上煽去。電梯「叮」的一聲,停下打開,「啪」的一聲脆響中,一片抽氣聲響起。
周欣欣不用看,從這一片響亮的抽氣聲中都能听出,電梯門外站著不低于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