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絲洞中的賈寶玉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物是人非

作者 ︰ 成一事

之後散了,出來小唐笑著對鄧雅致說︰「我坐後面那輛車吧,不然還要麻煩你們送我回公司。」鄧雅致吃驚說︰「後面坐得下嗎?」小唐說︰「擠一下應該坐得下。」

小唐于是到後面那輛車,笑說︰「鄧小姐,鄧雅致直接回家的,我不好跟著,所以還是坐這輛車吧,擠一下。」劉成暢笑說︰「上來吧,擠一下。」小唐于是上去,剛一坐下莫莉就說︰「我說你還真是搞笑,之前把我們幾個趕下來,現在又過來跟我們擠位子,你不知道這里已經坐滿了,沒有你的位子啊,如果坐前面那輛車,就可以一個人坐三個人的位子。」小唐的臉色有點難看,說︰「我剛才不是解釋了緣由嗎?」莫莉說︰「看來你對自己還是沒有信心,不好意思麻煩鄧小姐單獨送你一個人回去。」小唐說︰「我怎麼能跟你相比?鄧小姐會送你回去,但不會送我回去。」韓菲霏說︰「好了,擠一下就擠一下了,一會就到了。」莫莉說︰「但我擠得難受。」劉成暢說︰「要不你坐在我腿上吧,那樣就不擠了。」莫莉忍不住好笑,說︰「可以嗎?」劉成暢笑說︰「當然可以,只要你不說我佔你的便宜。」莫莉笑說︰「其實是我佔你的便宜,看來我還真是因禍得福,有了一次與你親密接觸的機會。」韓菲霏笑說︰「如此說來你要感謝小唐。」小唐皺眉說︰「不用謝,她不擠兌我我已經謝天謝地了,哪敢要她的感謝,未免也太不知趣了一點。」莫莉不屑看了她一眼,說︰「你還知道自己不知趣啊,看來並不是無可救藥。」韓菲霏說︰「好了,莫莉,你就快要到目的地下車了。」坐在副駕駛位子的宋小雨說︰「是啊。」

莫莉,宋小雨兩個人下車之後,小唐一臉氣憤說︰「這輛車是公司的,又不是她私人的。」韓菲霏說︰「算了,她今天晚上心里有氣。」小唐說︰「她有氣,我死了沒氣啊?」劉成暢說︰「看來今天晚上這頓飯大家吃得一點都不開心,真是違背了鄧小姐的初衷。」小唐皺眉說︰「她不如之前那樣受鄧小姐的重視怎麼全部算在我的頭上?」韓菲霏淡淡說︰「這里面的是是非非誰說得清楚呢?」小唐說︰「剛才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到底誰擠兌誰,到底誰針對誰,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劉成暢無奈說︰「算了,莫莉就是心里有些不痛快隨口說說而已,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小唐說︰「你這會大概遺憾我不是林之乎,我如果是她,心胸寬廣大概什麼事都沒有,但可惜我不是她,我心里也有氣,她的氣向我撒,那我的氣向誰撒?」劉成暢說︰「好端端的你又扯到林之乎的身上?」小唐說︰「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剛才吃飯的時候你們也看到了,她怎麼譏諷我的?」劉成暢說︰「但你也沒有示弱啊,兩個人算是扯平了。」小唐不滿看了他一眼,說︰「我說你也太偏心了一點。」劉成暢皺眉說︰「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韓菲霏說︰「好了,這一路上就不安寧,你說過去我說過來,其實什麼大不了的事。」小唐說︰「你當然有資格這麼說,現在整個盤絲洞大概就只有你最逍遙,麻煩最少了。」韓菲霏說︰「算了,我也不說了。」

一會到宿舍樓底下下車,江曼終于忍不住吐了,吐了阿敏一身。阿敏素來愛干淨,因此十分厭惡,說︰「你看著一點好不好?我只是穿了一件綠顏色的衣服在身上,又不是穿了一個綠顏色的垃圾桶在身上,你晚上給我洗衣服的,手洗。」江曼非常抱歉,說︰「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實在忍不住,一切來得太突然了,都是這輛車,坐五個人,擠死了,擠得我都有一點喘不過氣來,不然怎麼會吐?以前我喝得再多也沒有吐過,一些人就是吃飽撐著了沒事干,換來換去坐,搞得最後我們這輛車擠了一堆人。」阿敏提起這個也有些氣憤,說︰「就是,吃飽撐著了沒事干,盡干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小唐下車正好听到了,覺得說的正是她,心里十分氣憤,但又不好說什麼。其他的人也都听到了,但均不好說什麼。林之乎見狀說︰「好了,趕緊上去吧,沖涼把髒衣服換下來,江曼,你還要不要再吐?」江曼擺手說︰「不要了,都吐完了。」林之乎說︰「那上去吧,吐出來也好,人會舒服一些,待會可以睡個好覺。」

韓菲霏同情看了小唐一眼,說︰「上去吧。」小唐皺眉說︰「我今天晚上是招誰惹誰了,個個找我的茬,集體商量好了似的。」韓菲霏說︰「算了,你就當她們喝了一點酒在那里胡言亂語。」小唐說︰「喝了酒就可以發酒瘋啊,誰規定的?江曼已經不是第一次對我出言不遜了,你猜她那天跟我說什麼?說她自己真是一個不錯的預言家,以前總開玩笑說我是生產部的,我現在真的成了生產部的,而且還是生產部的頭頭,可喜可賀。」韓菲霏無奈說︰「她那個人說話一向口無遮攔慣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小唐冷冷說︰「別人說她有那個毛病,她听進去了就要把那個毛病發揚光大,以期後繼後人啊,封自己為‘口無遮攔’的祖師爺?我們那麼說是希望她能有所改進,而不是支持和鼓勵她那麼做,這都听不出來,真不知道她怎麼做的二十幾年的人,混水模魚啊?」韓菲霏表情有點嚴肅,說︰「你這麼說有點刻薄了,其實哪有那麼嚴重?」小唐頓了一下,說︰「算了,上去了。」

辛曉芬又去了人才市場幾次,但還是沒有招到合適的生產主管,鄧小姐因此決定把小唐轉正。小唐十分高興,跟辛曉芬說話的時候言辭里有向她致謝的意思,好像她幫了不少忙似的。辛曉芬卻不願接受,在招人方面她並沒有耍手段,當然了,她也幫了一些忙,那就是在鄧小姐面前肯定小唐的工作能力,這是她唯一能做的,畢竟一直以來小唐對她,薇薇還算是不錯,就算是一種報答吧。

星期天晚上,林之乎,韓菲霏,莫莉三人受邀到劉成暢那里去吃飯。吃飯的時候,劉成暢說︰「本來打算中午請你們吃飯的,但你們兩個不巧都有事,就只好移到晚上了。」韓菲霏說︰「我中午有約,要去見一個朋友。」林之乎說︰「這麼巧,我中午也有約,要去見一個朋友。」莫莉問︰「什麼重要的朋友?」韓菲霏說︰「待會吃了飯細說,有點意思。」林之乎說︰「彼此彼此。」劉成暢說︰「本來我還叫了小唐,但她沒有時間過來,說是去參加一個朋友聚會。」莫莉說︰「她現在可是大忙人。」劉成暢說︰「職位不一樣了嘛,可以理解。」莫莉說︰「你對她總是很寬容。」

一會吃了飯,劉成暢好奇問林之乎,韓菲霏兩個人︰「你們兩個今天中午都去約見什麼朋友啊?看樣子應該是男人。」莫莉說︰「絕對是男人。」韓菲霏笑著看著林之乎說︰「我先說吧。」林之乎笑說︰「好,你先說。」韓菲霏笑說︰「我今天中午去見我的前男友了。」劉成暢等俱吃驚。韓菲霏笑說︰「算了,我從頭說起吧,我前男友姓‘鄭’名‘天泰’,鄭天泰,挺大氣的一個名字,我跟他一個鎮上的,是高中同學,然後又大學同學,他從高一的時候就開始追我,但我一直沒有答應,直到大三的時候我被他的狗皮膏藥精神感動,兩個人才正式確定戀愛關系,感情一直還可以。後來大四面臨畢業,他舅舅在我們鎮上開了一個有點規模的商務酒店,叫他過去做客戶經理,而我就做大堂經理。那個時候大學本科畢業找工作挺困難的,現在有現成的工作,而且職位還不低,工資也可以,又離家比較近,每天都可以回家,鄭天泰因此以為那對于我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驚喜,省了到處找工作的奔波勞累,但我卻一口拒絕了,說要過來這邊發展,我一個名牌大學的高才生,又學國貿專業的,到一個小酒店做大堂經理,我們那個鎮上連外國人都很少見到,一口流利的英語根本無用武之地。我叫他跟我一起過來這邊發展,他不干,兩個人因此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吵到最後感情瀕臨破產,他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說我如果執意要過來這邊發展那就分手,我說分手就分手,能牽就能分,然後兩個人就徹底斷了聯系,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後來听說他結婚了,老婆挺能干的,做生意的,開了一個服裝店。再後來听說他生了一個兒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日子過得挺滋潤的。今年過年回家意外接到了他的電話,兩個人就見了一面,他講了很多,說現在鎮上的大酒店一家接著一家的開,他舅舅那家因此快不行了,生意清淡,客源嚴重流失,他需要另謀出路,而他老婆的那個服裝店因為位于舊城區,舊城區改造因此就拆了,賠了一筆拆遷款,本來打算重新找門面的,但後來懷孕生孩子,又帶孩子就耽誤了,等想再找一個門面的時候,那租金已不是他們可以承受得起的了,然後爸媽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住了兩次院花了不少錢,兒子馬上又要上幼兒園了,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生活因此變得窘迫起來,他听說我在這邊混得挺好的,工資是他的好幾倍,因此也想過來這邊發展,但之前專業荒廢了好幾年,找工作可能並不大容易,所以希望我能幫一下忙。」

林之乎說︰「這真是弄巧成拙了,本來想過一種安穩的生活,卻到最後一點都不安穩。」韓菲霏感嘆說︰「是啊,他的理想跟現實之間的差距挺大的。」莫莉不屑說︰「那種沒有雄心和壯志的男人你當初跟他分手是對的,瞧你現在春風得意,而他就慘慘兮兮。」劉成暢好奇問︰「你見過他老婆沒有?」韓菲霏好奇問︰「什麼意思?」劉成暢說︰「我意思你們兩個人的身份有些特殊,有點敏感,他老婆知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韓菲霏說︰「他應該跟他老婆說過吧。」劉成暢說︰「他老婆如果小心眼,愛吃醋,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的。」林之乎,莫莉點頭表示贊同。韓菲霏滿不在乎的說︰「放心了,沒事的,我們兩個現在就是普通的朋友,兼同學,老鄉,我幫他是應該的,完全出于一片好心,你們的擔心我能理解,但請相信我,我能處理好整件事情,林之乎,該你講了。」林之乎說︰「我的跟你的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我的那個不是前男友,而是前暗戀對象,我的那個大學校友,送玻璃花給我的,今年過年回家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知道了我的聯系方式,因此聯系我,說來挺巧的,他也在這邊上班,就在東城那邊,發展還不錯,已經是個部門經理了。他老早就約我見面了,但我直到今天才勉強答應。」劉成暢好奇說︰「不會吧,你之前暗戀了他那麼久,現在終于有機會再續前緣,你卻推而不見?你這是欲擒故縱,還是報復他,之前等了他那麼久,現在也叫他等你那麼久?」

林之乎忍不住好笑,說︰「都不是,還再續前緣?他已經結婚了,而且女兒都快上幼兒園了。」韓菲霏恍然大悟,說︰「哦,我知道了,你怕自己情不自禁愛上他,進而破壞了他的婚姻和家庭,所以故意推而不見。」林之乎說︰「我的自制力就那麼差啊,再說了,現在有劉成暢在身邊,拔高了我對未來男朋友的要求,哪會愛上他啊?事情是這樣的,他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女兒,但他故意對我隱瞞了這些,你們知道什麼意思吧,我沒有揭穿他。他真是太小看我了,以為我單純好騙,以前我的確挺單純的,但現在,在社會上模爬混打了幾年,人早修煉成精了。其實我哪有那麼好的運氣,暗戀了他幾年,一直沒有結果,之後遇到,他突然就對我有了好感,到底之前誰暗戀誰啊?男人有時候還真是虛偽,他跟他老婆認識好多年了,初戀來著,最後還結婚生子,多難得啊!他卻不懂得珍惜。這也就罷了,有本事找其他的女人啊,找我干嘛,難道就因為我之前暗戀過他,所以他反過來找我,我就一定會對他,真是有點無恥。以前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無比美好,這才畢業幾年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想當初那個玻璃花摔得粉碎的時候我還有一點傷心難過,現在看來摔得越粉碎越好,莫莉,你送給我的那個替代品我明天就拿到辦公室里擺著,過往所謂的‘愛情’不要了,現在換成友情。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揭穿他的,我跟他敷衍著,看他接下來有什麼舉動。他給我發的那些短信,還有留言,我一條都沒有刪,全部保存下來了,還有一些對話,我也錄下來了,這些都是證據來著,哪天拿給他看,再威脅拿給他老婆看。我倒要看看一個男人究竟可以無恥到什麼地步?考驗我的想象力。他的初衷是騙我,我的最終是耍他。」

劉成暢笑著看著她說︰「你未免太狠了一點。」林之乎認真說︰「不怪我狠,只能怪他賤,誰叫他親手毀壞了他自己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印象?我回憶自己當初暗戀他的那些美好時光,別說吞蒼蠅的心有,就連小口小口咀嚼蒼蠅細細品嘗的心都有,看到底哪一個惡心?我說你們男人怎麼都那副德性?吃著碗里,看著鍋里,惦記人家米缸里,甚至稻田里。」劉成暢無奈搖頭說︰「真是不幸,我是在座的唯一男性,而你們對男人總是有一些偏見,所以到頭來都發泄在我的身上,好像我是男人的代表需要為他們的過錯承擔責任似的。」韓菲霏笑說︰「真是委屈你了,但我們不是有意的。」莫莉笑說︰「是啊,所以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優秀著呢,不是我們說的那些賤男人可以比的。」林之乎故意不屑說︰「委屈什麼啊,這樣都是為了你好,叫你時刻反省,千萬保持自己的優良品德,不要學那些賤男人,要不然真的就成了他們的代表了,那些賤男人沒有好下場的。」劉成暢笑著看著她說︰「你說得好像有些道理。」林之乎說︰「當然有道理了,都是為了你好,瞧我這麼好心,我自己都要被我自己感動落淚了。」劉成暢認真說︰「其實你那麼做也符合你一貫的作風,但要小心一點,千萬別玩太過了。」林之乎說︰「放心了,我會掌握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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