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先生問︰「老太太把日記本燒掉的可能性有多少?」
克凡說︰「一半一半,燒掉是因為她恨極了姑姑,也不希望我知道咒術師的事情,留下來是因為她知道我在調查這件事,她對我,是絕對不可能那麼決絕的。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貓先生說︰「老太太那麼疼你,我賭她沒有燒掉日記本。」
克凡咕嚕著就要翻身爬起來,被貓先生又一次兩手一橫,壓了回去。
貓先生問道︰「祖宗,你又要做什麼?」
克凡坦坦蕩蕩地嘟噥道︰「去探探媽媽的口風啊。」
貓先生說︰「得了吧你,再過一會兒她就該進來喊你吃飯了。」話剛說完,門鎖「卡啦」一轉,並未鎖實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薛老太太端著個盤子站在門邊,正轉身合上房門,克凡和貓先生對視一眼,陪著克凡躺了許久的貓先生立即消失,換上床邊一直伏趴著的黑貓慢慢站起身。
薛老太太關好房門,又用犀利的眼神檢查了遍房間的窗戶是不是緊閉著,這才拿正眼去看床鋪上的女兒。
克凡睜著明亮亮水潤潤卻被近視糟蹋得什麼也看不清楚的大眼楮,沖著薛老太太模模糊糊的一張臉,心虛地眨了又眨。
薛老太太端著盤子站在原地,狐疑地看著克凡,眼珠子轉了兩圈,等她看清床邊上慵懶躺著的黑貓後,眼里的不解頓時消散了。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
「喏,」薛老太太給克凡架上床上小桌子,把盤子穩穩放在她面前,打趣笑道︰「給你煮了碗海鮮粥,趁著這會兒還有精力扮可愛,趕緊把它吃了。」
克凡一邊偷瞄薛老太太的神情,一邊又要暗中跟貓先生使眼色,百忙之中竟然沒注意到手中勺子的熱度,徑直塞進了嘴里。
于是慘劇就這樣發生了。
「嗚嗚嗚!!!」克凡捂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嘴,眼淚汪汪地向上翻著白眼。
貓先生急道︰「吐掉!」
薛老太太直接把手伸到了克凡嘴下,喊道︰「吐出來!」
「嗚!」克凡的喉嚨一動,再張開嘴時,嘴巴里呼出來的熱氣直接化成了白霧,她看看貓先生,又看看薛老太太,可憐兮兮地說道︰「……吞下去了。」
薛老太太快步出去端了杯涼水給克凡,罵道︰「糊涂蛋!快含幾口!這是冷水,含熱了再吞。」
克凡趕緊咕嚕嚕喝水。
貓先生在一旁對薛老太太說︰「您給她再量次體溫吧。」
克凡又乖乖夾了五分鐘的溫度計。
結果一看,38度。
薛老太太急得小碎步一直亂轉,她問克凡道︰「怎麼又升上去了?要不我們再去醫院?」
克凡瞥了眼窗外已經黑透了的天空,堅定地搖頭拒絕了。
薛老太太心疼地給克凡理了理頭發,說︰「你這孩子從小不生病,一生病就磨人。」
克凡笑著寬慰老太太道︰「咱們都是有經驗的,過幾天總會好的。」
薛老太太只是模著克凡的頭發不說話,神色間顯出為人母恨不能代兒受過的心疼,貓先生將她的神情瞧在眼里,心知肚明這個時候不管克凡問什麼要什麼,老太太只怕都會答應。
克凡吧唧吧唧小口地嚼著海鮮粥,腦子里還在轉悠著該怎麼開口詢問日記本的事情。
探口風的第一步,就是要知道老太太到底有沒有把日記本燒掉。
克凡隨意問道︰「媽媽,過年不是要祭拜嗎?那天要準備很多東西吧?我記得要買好多吃的,對了,還得把小鐵鍋拿出來燒元寶吧?」
薛老太太說︰「嗯,農歷初四迎灶神,是得好好準備一下了。」
克凡又問︰「那口鐵鍋好久沒用過了吧?」
薛老太太答道︰「是啊,好久沒用了,你有用嗎?」
克凡隨口瞎說道︰「班上的孩子們想燒烤,說不定可以拿來用用。」
薛老太太點頭道︰「那我找出來稍微洗一下你再拿去。」
克凡笑道︰「您上一次拿它燒什麼來著,可別留下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啊。」
薛老太太嗔道︰「我能拿來燒什麼,不就是幫小楠把情書燒掉那一次嘛。」
克凡笑道︰「胡說,您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那里面燒!」
薛老太太辯解道︰「你這孩子!東西是能亂燒的嗎?這可不是能鬧著玩的啊!」
老太太對病中的克凡全無防範,心無城府地陪著她聊天,卻不知不覺就暴露了秘密,克凡心中大喜,面上卻裝著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乖乖低頭喝粥,末了,還要拿成功的眼神斜睨一眼貓先生。
貓先生暗中點了下頭,心想,你就仗著老太太寵你吧。
探口風的第二步,要探听到薛老太太到底把日記本藏在哪里。
克凡苦惱地想了半天,最後冒出一句,「媽媽,我們來交換秘密!」
貓先生一個跟頭差點栽下床鋪。
薛老太太好笑地看著克凡,說道︰「你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