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在這個人面前自卑過,以後都會有這種感覺。反正無論如何,畢瀅在查伊面前是覺得有些自卑的,從哪個方面說,查伊都太優秀,而查伊為什麼能選擇和自己在一起,畢瀅還如在霧里,也許她只是查伊的一個小玩物,玩玩就算了。
在這個誘惑此起彼伏的年代,玩感情是最普通不過的游戲,普通人玩,名人更喜歡玩,要不那麼多明星們怎麼都不結婚呢?鬼才相信他們沒有曖昧的紅粉佳人。今天跟這個玩,明天跟那個玩,反正玩完了互道拜拜,誰也不用負責,也不必傷心,多好。
可是畢瀅不行,她是認真的。
也許是因為出道時間短的原因,她還放不開,但她內心里堅持的東西,或許出道十年,二十年,還是那樣。畢瀅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很愛自己,自己也很愛的人,然後就這樣繼續下去,不再換人,不再換心。
可擺在眼前的是,她還不知道自己有多愛查伊,就先跟她上了床,她也不知道查伊有多愛自己,更要命的是查伊還有個女朋友甘琳,兩個人的感情還挺好的。每當躺在床上想到這些問題時,就糾結到頭疼。
不過糾結歸糾結,日子還是如發射出的箭一樣,嗖嗖的度過著。影片還有幾天就殺青了,整個劇組的人員都很疲憊,也很興奮,大家都在做最後的沖刺工作。
最後一幕
冬天眼看就要過去了,探險組在失去了一員後,傷筋動骨。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心痛的表情,雖然知道梅韻楠是女的,雖然知道帶女人進探險組是一種極晦氣的事,搞不好就要出大事,之前很多人都在心里埋怨著梅德的自私行為,可大家都不希望真的發生事情,也不希望梅韻楠那麼活潑可愛的女生會突然死去。
突然刮來一陣風,轉暖的空氣又開始變得冰涼。欒紹抬起頭望向天際,夜晚的顏色如同深深的藍黑色天鵝絨,有一點兩點星星安靜地掛在天邊,一閃一閃的。
心抽搐般的疼,真想轉身能夠再見到那個女人,那個始終用熱臉貼她冷的女人,可惜,人死不能復生,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微微閉上眼,手里拿著的稿紙幾乎被攥出水來。這紙上寫了為數不多的幾行字,是梅韻楠留下來的,不知何時,她將這張紙夾在了欒紹的筆記本最後一頁。梅韻楠說,她早就看過她的日記了,也深知她的仇恨,但她仍然愛她,但她也愛自己的父親,如果可以,如果能用什麼替代仇恨,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
欒紹撇了撇嘴,眼角滑過一滴淚。
只有一滴。
之後,她轉頭走進帳篷,開始收拾自己的行裝。
此時,導演喊了停。
畢瀅從攝影機前走了下來,直奔查伊而去。
查伊的心情很好,有說有笑的和劇組人員聊著,眼楮笑成一條縫,一點大牌的架子都沒有,她翹著二郎腿,眉眼的妝很精致,但不濃,她手里拿著一瓶功能性飲料,隨時準備遞給畢瀅。
查伊已經是「死」了的人了,一時半會都用不到她出場。
「很好哦!越來越好!」查伊不吝嗇的夸獎著畢瀅,長長的馬尾甩來甩去,眼楮一眨就有電光來襲。
畢瀅笑了笑,剛剛演過那麼深沉的人物,一時間還有點改不過來。她從查伊的身後摟住她,手輕易就滑到了她□的胸部。
動作略微有些夸張,但沒有人注意。一個女人摟著另一個女人,很正常啊,關系好的人都會有親密動作的,一點也不稀奇。所以畢瀅很暢快的在公共場合滿足了自己對「柔軟」的需要。
雖然已不是第一次模了,可每次模上去,畢瀅都在心里嘆,好大……
查伊好笑的側過頭看著畢瀅,悄聲在她耳邊道︰「你好了吧,這里好多人呢!昨天晚上沒有喂飽你嗎?」
「還說呢,昨天晚上一直都是我伺候你的對吧。」畢瀅擠眉弄眼的道。
查伊的眼珠在眼里轉了一圈,似在回憶,「有嗎?」查伊突然想起什麼道︰「不過,我這幾天總做同一個夢。」
「什麼?」畢瀅放開查伊,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夢到一個看不清臉的人,似乎也分不清是男還是女,捂住我的嘴,然後把我拖到一個很黑很黑的角落里,把我XXX。」
「什麼XXX?」畢瀅想也不想的問。她說話從來不喜歡用暗語,也不想費腦子去思考別人說的是什麼暗語。
「你說呢!」查伊有手指頭戳了戳畢瀅的頭,「是強/暴啊!」查伊無奈的道︰「你真是智商無下限,什麼都要說明白才行。」
「哦……你夢到自己被陌生人強/暴」畢瀅壓低聲音,「然後呢?」
「我居然沒有反抗,似乎還挺享受的。」查伊道。
畢瀅想了想,說︰「我想,你這是一種潛意識的感覺,也許你夢中的那個蒙面人就是我,我們的戀情現在還處在見不得光的境地里,你內心覺得有些對不起甘琳,卻仍然享受著我們在一起的激情感覺,所以才會做這種奇怪的夢吧。」畢瀅洋洋得意的道︰「這回你不會再說我智商無下限了吧?」
查伊很認真的看著畢瀅︰「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嗎?」
畢瀅低下頭,手指來回攪動著,「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電影就要殺青了,我們也要從這個世外桃園回到北京,很多現實問題擺在那,你打算怎麼辦?」
「慢慢來吧,凡事都要有個過程……你現在讓我說怎麼辦,我也回答不上來……」查伊原本清澈的眼眸變得暗淡下來。
就知道是這種回答。畢瀅的肩垮了下來,仿佛一夕之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沉默了片刻,畢瀅直起身子,強顏歡笑道︰「別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吧。」其實,這是安慰她自己的一句話。
在這段感情里,畢瀅又莫名其妙的充當了弱者的身份。因為查伊是在二選一,她很可能被查伊淘汰,這真是一種極大的不公平。可自己已經愛了,還是先開口示愛的,所以不管以後是痛苦還是快樂,都要勇敢的承受起來。
一周後,電影殺青。
劇組回到了北京。還有很多後續的工作要做,但除了為影片做宣傳外,再沒有畢瀅和查伊的事。
畢瀅一回到公司,米媛就拿了一厚沓子被書寫成了文字釘起來的行程讓她看,行程一口氣排到了三個月以後,每天都有著各種各樣的事,什麼開業啦,什麼簽名會啦,唯一讓她感興趣的是公司要在這個月內為她發新片。
是該發新片了,拍電影佔了她四、五個月的時間,再不發片恐怕自己的喉嚨都要癢掉,再說,流行樂壇是有時效性的,如果不抓緊時間,就無法佔據一席之地。雖然畢瀅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的音樂屬于流行音樂,應該算是小眾音樂才是,可總有那麼幾首會被傳唱,走到街上,會听到超市門口等熱鬧的地點播放她的音樂,KTV里點唱率也不低,或多或少讓畢瀅有成就感。
電影預備上映期定在三個月以後,所以宣傳工作從她們回到北京後就開始了。畢瀅晚上在家沒事打開電視的時候,會看見自己與查伊的定妝照,通常這個時候,畢瀅的眼楮都會定格在自己的定妝照上,反復的問自己,那真的是她嗎?
當她回到北京後,第一個驚訝的是米媛。那天米媛中午加班,正捧著泡面大吃,目光盯著電腦,畢瀅淬不及防的推開了米媛辦公室的門。米媛轉過頭,某條泡面還掛在嘴角,只見她盯著緩緩走入的畢瀅,忘了咀嚼。好久,她才看出來那是畢瀅,蹭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手端著碗,一手指著畢瀅,口里含含糊糊的說︰「畢……瀅……你回來啦?」米媛在畢瀅的四周轉了一圈又一圈,驚訝依舊,「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我的天……好帥!」
畢瀅摘下墨鏡,不動聲色的看了米媛一眼,用聶小明的感覺冷冷的說︰「不是我是誰?我說過最近要回來的,難不成我拍了一部電影你就不認識我了?你得了老年痴呆了吧,我才走了幾天。」
「變化實在是太大了……」米媛不可置信的搖頭,「不只是形象,還有感覺,太man了,怎麼做到的,嗯?是因為拍了《探險者的天堂和地獄》嗎?等上映了我一定要去看,看導演施用了什麼魔法把你變成這個樣子。」
畢瀅不再佯裝,嘻嘻地笑了,她打趣道︰「好啦,剛才是演給你看的,我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畢瀅,哪能因為演一部電影就變了呢?」
米媛認真的看著畢瀅道︰「可你的形象怎麼變的這麼多,這個發型好適合你,又酷又有型,簡直是人見人愛啊。」
「是麼?」
米媛細細的打量著畢瀅,點點頭,「趁著這部電影的聲勢,你還要以這個形象發一部唱片,然後拍幾個MV才行。」說完,米媛放下泡面碗開始打電話聯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