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痛從月復部蔓延,孩子,水悠然好怕她的孩子會出什麼事。
混沌無力的腦袋,除了孩子什麼都想不進去。
水悠然的申吟將陷入飄渺思緒中的冷無情拉了回來。
冷無情一張俊臉慘白成一片,昨夜的事,如閃電般的在他腦海中回放。
當冷無情的狂魔之癥發作時,冷無情沒有意識,但是,等狂魔之癥消失的時候,他卻能清晰的知道,在狂魔之癥發作的時候他自己做了什麼。
比如,很多年前,那一個血紅的夜晚,就成了他腦海中,永恆的記憶,不可磨滅的痛與悔恨。
所以當他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昨夜給水悠然送藥,以及之後,他怎樣逼迫水悠然,怎樣把她的手腕綁起,怎樣親吻她的身體,怎樣佔有她……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在腦海中回放。
冷無情的身體已經停了下來,水悠然身下火熱的蜜、穴仍然包裹著他的欲、望,慣性的微微蠕動,不斷的擾亂他的思緒。
「痛……」
水悠然微弱的申吟讓他無法再法那些,他的心底充滿了悔恨,憐惜,無措,慌亂,以及那微微的竊喜。
可是現在,所有的問題都來不及想,來不及解決。
水悠然在懷孕的時候他強要了水悠然,現在水悠然喊痛,必定是他昨晚做的太過火的原因。
那些問題都先拋開,只有水悠然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冷無情忍著後悔的扭曲的俊臉,立即將自己尚還埋在水悠然蜜、穴中的欲、望拔了出來。
果然,那上面在帶出大量**的同時也沾滿了血跡,看到那些血跡,冷無情的心驀然一窒。
他是深愛著水悠然,但是,他從來沒想過要踫水悠然,他只想要默默的愛著她,因為他不想破壞水悠然現有的幸福。
可是,在狂魔之癥發作的時候,他竟然踫了水悠然……
大幸他沒有殺了水悠然。
要是能夠選擇的話,他寧願選擇再殺無數的人也不想傷害水悠然。
不管他想與不想,願不願意,他都已經踫了水悠然。
他踫了水悠然,已經是萬分的對不起無涯了,若是水悠然月復中的孩子有個萬一,那麼他就真的該自殺謝罪了。
迅速的離開水悠然的身體,不顧自己仍然沒有徹底發、泄的身體,他立即解開水悠然的手腕,修長的手搭在水悠然被勒的紅腫的手腕上,一雙幽黑的眸中滿是心痛和慌亂︰
「還好……還好,只是稍稍動了胎氣……」
……………………………………
坤城,聞香閣。
軒轅不驚與楚笑歌都帶著不愉快的心情,重新回到了包房內,蓮蕖與白傾韻望著他們神色有怪異,不禁面面相覷。
白傾韻挑了挑眉︰
「不驚兄不是去看美人的麼,怎麼這番模樣?還是說……不驚兄被楚兄弟……」
捉奸?
接下來的詞,不宜他在蓮蕖面前說,他未說下去,但是,正因為如此,才更引得大家浮想聯翩。
緊跟在軒轅不驚和楚笑歌身後的翩然听此掩唇一笑,瞬間便風情萬種。
「的確,剛剛楚公子可不是打擾我和不驚公子了呢,我們,才剛剛吻了一下楚公子就沖了進來……」
「什麼?你吻了我大哥?」
楚笑歌瞪大雙眼,立即在軒轅不驚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當眾將自己的唇,印到了軒轅不驚的臉上。
軒轅不驚被嚇得面色一白︰
「笑歌你……「
雖然平時這兩人也很親近,但是,從未有今日這般猖狂的親昵,軒轅不驚表面放蕩不羈,骨子里其實比誰都矜持。
「我為大哥消毒,誰知道那死女人嘴上有沒有毒?」
連吻是親嘴都不知道的孩子,懂什麼消毒呢。
軒轅不驚嘆息著搖頭︰
「以後,笑歌不許這麼胡鬧。」
然後他狠狠的瞪了翩然一眼︰
「翩然姑娘,你若是真的空虛寂寞的話,下面很多公子都樂意陪你,要不要不驚幫你叫兩個上來??」
翩然黝黑的眸子閃了閃,有些不滿笑歌對軒轅不驚的親昵,不過轉念一想,那兩個神捕在一起甚久,甚至結拜為兄弟,親昵也很正常。
更重要的是,他們親昵,干她何事?她為什麼會感覺不高興呢?
她嫵媚妖嬈的面容帶著令人驚艷的笑容︰
「不驚公子說笑了,就為那十萬兩黃金,今晚翩然也只願陪你。」
說起那十萬兩黃金,軒轅不驚便感覺有些氣悶,他是瞎了眼,怎麼會為眼前這樣的家伙花那麼多銀兩。
幾人正說著,樓下又是一片驚呼與嘩然。
樓下不知在何時出現了一個雪衣男子,白色的褲子,白色的衣衫,白的嚇人的皮膚,一張緊繃的冷似寒冰的臉,漂亮的不像男人,漂亮的近乎詭異。
他的背上背著一把細長的劍,劍身被一塊黑色的布包裹著,墨色的長發被高高束起,兩邊的耳側個垂下了一縷發絲,光潔的額頭下露出了他緊蹙在一起的眉毛,他冷凝的眸子環顧了一下四周︰
「新花魁呢?」
這個人,對‘聞香閣’的常客來說並不陌生,他便是十幾天前在‘聞香閣’內,殺了原來的花魁羽紗姑娘的江湖魔君夜落弦。
他的全身帶著一種寂寥的氣息,冷得讓人心寒,他俊美到近乎漂亮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身子是意外的單薄,定力不強的人,看著他,竟然會覺得此人很讓人心疼?
樓下剛從先前楚笑歌的恐嚇下醒過來的呃水玲瓏看到夜落弦兩眼一翻,只想再暈過去。
四周已經很多人開始逃竄離開。
水玲瓏只在心里罵天殺的,‘聞香閣’花魁之名,哪點犯到這位大爺了,這位大爺怎麼只找他們‘聞香閣’的事?
在她慌神間,夜落弦已沒有興趣再問第二遍,直接將背後的劍抽出,放在水玲瓏的脖頸上,眼看就要按了下去。
樓上卻響起了一道略帶怒氣的聲音。
「我在這里!」
這個夜落弦,太不把他們‘聞香閣’放在眼里了!
雖說是一個青樓,但是,在坤城能成為三大青樓之一,就相當于是整個軒轅王朝的三大青樓之一了,又怎會僅僅只是一個青樓呢?
夜落弦抬頭,望見嫵媚妖嬈的翩然收起劍,飛身躍了上去。
他的身姿輕盈,雪白的衣袂翩飛,遠遠望去讓人疑似天仙下凡。
僅是一眼,樓上蓮蕖等人就看出了夜落弦武功不低。
夜落弦落到樓上,一刻也不停,立馬出手,手中的劍向翩然刺去,翩然靈活的躲過他的長劍,退到軒轅不驚的身後,寬大的手搭在軒轅不驚的肩頭︰
「不驚公子,今晚我是你的人,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哦。」
軒轅不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後望向夜落弦,整了整面色說道︰
「夜公子,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你現在的行為,理論上是屬于犯法的。」
軒轅不驚的語氣頓了頓,望了望四周的人。
「不過,鑒于你是‘琉璃小築’的人,這些年,所有人都對你所做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怎麼知道我是‘琉璃小築’的?」
原本雪白的肌膚,染上了幾分惱怒的紅暈,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可愛,他墨色的眼眸中閃過許多復雜的情緒,慢慢的收回劍,直直的,用冰涼的眼神望著軒轅不驚。
軒轅不驚一點都不怕他,面不改色道︰
「我本來是不知道的,不過十幾天前我接下追捕你的帖子,自然是要把你的一切都查清楚了。」
「你……你還知道什麼?」
夜落弦的眼眸震動了一下,凶狠的瞪著軒轅不驚,身子繃得很緊,似乎是在一瞬間就會撲到軒轅不驚面前,撕碎他一樣。
軒轅不驚望著他的眼底,悄悄的染上了幾分哀戚和一抹憐憫。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已經知道了……包括你為何愛喝酒,包括你為何會來這里殺‘聞香閣’的花魁。」
軒轅不驚緩緩地呃說出了他的底牌。
「你……」
夜落弦的俊美到漂亮的臉蛋徹底扭曲了,眼楮泛紅,似乎失去了理智,瘋狂的開始擊向軒轅不驚。
夜落弦出手極狠,似乎是玩命一樣的打法。
軒轅不驚縱然武功高,也應對的非常吃力。
翩然在一旁看的頻頻皺眉︰
「你們到底查到了他的什麼老底,讓他這麼惱怒?」
楚笑歌擔憂的望著何夜落弦糾纏在一起的軒轅不驚,如果不是怕軒轅不驚生氣的話,他早就上去幫軒轅不驚了。
如今听翩然這麼一問他順口答道︰
「很令人不可思議的可憐的過去。」
剛回答完他就回過神,瞪了翩然一眼︰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我憑什麼告訴你?」
說完後哼了一聲,接著觀戰。
白傾韻望著這還沒說上幾句話就打起來的兩活人,有些頭疼︰
「這樣下去,我們怎麼可能借到避毒珠呢?」
蓮蕖清雅出塵的臉上帶著淡定從容的微笑。
「沒關系,軒轅不驚不愧是三大神捕之一,他的身手看上去要高明的多,怕是故意讓夜落弦的,等夜落弦的心里舒坦了,自然也好說話了。」
白傾韻怔了怔︰
「真的麼?這也可以?」
蓮蕖點了點頭。
的確如蓮蕖所說,軒轅不驚的武功高處夜落弦太多,當夜落弦意識到這一點時就停下手,面色蒼白難看的要命,一副受了巨大的屈辱的樣子︰
「你殺了我吧!」
軒轅不驚停手︰
「你是江湖魔君夜落弦,即使輸也要輸的堂堂正正,而不是這樣讓我隨隨便便的殺掉你。」
夜落弦冷笑幾聲︰
「那些骯髒的事已經被你們知道了,我有何臉面活在這個世上?」
軒轅不驚皺起眉,「放心吧,那些事,除了我和楚歌之外,我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畢竟,告訴他們對我們無益。」
夜落弦重重嘆息一聲,
「謝謝。」
軒轅不驚點了點頭算是受了,然後他緊接著開口道︰
「那麼,你停手吧,已經殺了一個無辜的女子,你該知道……即使你殺了這個花魁,還會有下個花魁,即使你再殺了下個,還有下下個。只要‘聞香閣’存在,就會永遠有‘聞香閣花魁’,而你又沒有能力毀掉‘聞香閣’。」
軒轅不驚的話,一個一個的敲打在夜落弦心上。
夜落弦干脆不再理他,將手中的長劍插回背後的劍鞘中,直接做了下來,開始喝起酒來。
蓮蕖與白傾韻對望了一眼,事情果然如他們預料的那般發展。
「夜公子」
蓮蕖緩緩開口︰
「可否幫在下一個忙?」
夜落弦抬頭望向蓮蕖,望見對方是一個清雅如蓮的男子,不禁在心底怔了怔︰
這個人,至少第一眼看上去,是不討厭的。
「何事?」
蓮蕖垂下眉眼,直接開門見山︰
「請借避毒珠一用。「
夜落弦的動作頓住︰
「你要避毒珠??」
他一張白的過分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眼底卻閃過某些情緒。
蓮蕖搖頭︰
「不,不是要,只是借用一下而已。」
夜落弦蒼白的皮膚上透著寒意,他微微抿唇︰
「你是誰,為何知道避毒珠在我手上?」
避毒珠,是前些時候他去殺那人失敗重傷被人算計中毒後,那人剛給他的,大概只有那人和他兩個人知道,眼前這人又是誰?怎會知道此事?
蓮蕖微微一笑︰
「我是千機島主蓮蕖,避毒珠的事,是師伯告訴我的。」
同為‘琉璃小築’的人,夜落弦雖然沒見過蓮蕖,但一定是知道蓮蕖的。
蓮蕖以為兩人同門,夜落弦就會把避毒珠借給他,可惜夜落弦做事,從來就是不按常理的。
因此總是夜落弦十分討厭避毒珠,非常想把它甩掉也不遠平白無故的給他。
「把避毒珠給你,……可以。」
微微沉吟了片刻,夜落弦緩緩的開口,說出了他的條件。
「正好我也需要一樣東西,只要你們能拿出那樣東西,我就可以把避毒珠送給你們。」
蓮蕖微微蹙眉︰
「什麼東西?」
讓夜落弦情願把避毒珠送給他們的東西,必定是有著相同的價值的不一般的東西。
夜落弦蒼白的嚇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我要雪蓮。」
听了他的條件,蓮蕖眉目立即舒展開來,雪蓮固然難求,但是無論是對于千機島或是冷家來說,都是易如反掌的。
「好,我願意拿雪蓮和你交換。」
夜落弦黝黑的眼眸閃過一絲異色︰
「先不要答應的這麼爽快,我要的不是普通的雪蓮,我要的是黑色雪蓮花。」
只要找到黑色雪蓮花,他就可以練成至高無上的武功,到時候他就再也不會被那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黑色雪蓮花?
貌似是雪蓮中最稀有的品種吧??
白傾韻見蓮蕖面色為難,不禁皺起眉,對夜落弦說道︰
「黑色雪蓮花?是不是有些為難人?可不可以換一種?「
軒轅不驚在遠處搖了搖頭,白傾韻不知道夜落弦的脾性,他還能不知道麼?
照白傾韻這麼說下去,估計夜落弦會帶著避毒珠直接甩袖離去。
夜落弦不喜愛與人交談,對看得上眼的人,會理上一理,對看不上眼的,壓根就不理。
這人做事絕對的是憑心情,其實是任性的令人發指。
「夜公子。」
軒轅不驚開口想要勸說著什麼,卻被蓮蕖打斷。
蓮蕖堅定的望著夜落弦︰
「請夜公子幫忙指點一下黑色雪蓮花會生長在那里,蓮蕖願意嘗試著尋找它。」
夜落弦搖頭︰
「我只知道他確實存在過,至于生長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我倒是知道哪里曾有過。」
軒轅不驚道,神色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