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里,莫言拜一件件的月兌去余美仁的衣服。
莫言拜︰「寶貝兒,你戴的這是什麼項鏈?」
余美仁︰「哦——925銀飾的。」
莫言拜︰「我說呢,一看就不是多好的,你自己買的?」
余美仁︰「嗯。」
莫言拜︰「下次別戴了,我不是早說過,買東西要買好的麼,這種東西以後不要買了——我送你的那條珊瑚項鏈不也比這個強。」
余美仁心中有吃東西噎住了的感覺︰「可是這條項鏈,我很喜歡,反正比那紅珠子的好。」
莫言拜︰「呵呵,也是,現在的女孩子真很少有戴那種的。唉,我這次明天就走了,等我下次來吧,買個金的給你。」
余美仁沒有做聲。
床上,兩個年齡相差懸殊的人再次*果的貼在一起。激情進行中,余美仁回想起那天在梧桐樹下的承諾,那時她曾向林晨保證過以後只會是他一個人的,事實上,在今晚之前,她果真是這樣打算的,她想在對莫言拜說出同魏言分手時,也撇開和莫言拜的干系,但不知是近來受蘇巧雲的刺激太大了,還是莫言拜的話太誘人了,她今晚還是沒能守住自己。此時此刻,想起林晨,想起那天在梧桐樹下的承諾,她的心仿佛被刀子劃了一般疼。余美仁听到桌上手提包里,自己的手機在響,那一定是林晨打來的,因為早已過了他們約定的時間。莫言拜倒是沉浸在澎湃的激情里,絲毫不在意余美仁的手機在響。
激情終于結束了。通常這個時候,莫言拜會仰身躺在床上,把余美仁抱在手臂里,可是今天,余美仁假裝拉肚子,起身去廁所了,順手把包也帶進廁所。她走進廁所後,立刻把門反鎖,拿出手機,有一個未接來電和一條未讀短信。電話果真是林晨打來的,短信也是他發的︰
「姐姐,你沒接我電話,想來還在忙著吧。我看今晚你不用過來了,我其實沒什麼要緊事,我們明天再一起來,今晚你就好好忙吧,不必擔心我。」
放下手機,余美仁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淚不自覺的流出來︰弟弟,鏡子里的這個人,她曾向你保證過會堅守自己,可她違背了承諾,像個*一樣和一個中年男子攪在一起,而你還這麼愛她和相信她,這個滿身污穢的人,如何配得上天使般純淨的你……余美仁只回復了「好的,明天見。」此刻,發任何一個對林晨表達愛意的字,都是奢侈的,因為今晚的一切,都是對他的欺騙。余美仁趕緊擦干眼淚,然後打開馬桶的沖水閥門,做出剛上完廁所的假象,整理一下情緒,走出廁所的門。
莫言拜打車送余美仁到樓下,囑咐她這兩天不要亂吃東西,好好休息,又返回賓館去了。
且左岸咖啡館里,林晨收到余美仁的回復短信,準備離開了。他為了等余美仁一起吃飯,一直沒有點東西來吃,已經很餓了,但他想,這里的東西很貴,既然余美仁不來,那沒必要在這里吃了,到學校附近隨便吃點就可以了,于是起身朝門外走。服務員熱情的對他說︰「歡迎下次光臨。」林晨回她充滿歉意的一笑。
夜里余美仁躺在床上,想起在賓館時,莫言拜那發福身體壓在自己身上,黏黏的舌頭舌忝來舌忝去,心里就一陣惡心。從前,她是心甘情願投懷送抱的,如今,她變得被動了……時間已經接近午夜了,她仍舊睡意全無,思緒如沒頭蒼蠅一樣飛來飛去︰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期待莫叔叔的到來,就是想要告訴他和魏言分手的事,現在莫叔叔來了,不但分手沒能實現,還又一次獻身,違背了對林晨的承諾,我真是一個充滿罪惡的人——可是,我若態度堅決的和魏言分手,也不再向莫叔叔獻身的話,那麼雖然莫叔叔很喜歡我,大概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提供給我各種所需吧,果真如此,蘇巧雲之流一定會看笑話的,我這場仗就徹底輸掉了,那樣我真是會顏面全無,所以我不能這樣,我仍舊拒絕不了莫叔叔——但是,我又該如何面對林晨呢?他一直在盼著我分手那天的到來,他那麼愛我,我也那麼愛他,這樣子欺騙他,我真的好心痛——不如我和他分手吧,不耽誤他的前途,他一定會找到比我好出許多的女孩子——可我如何忍心離開他那樣的人呢?離開他,真比去死還難受,我承受不了失去他啊……想到這里,淚水流了出來,她就是這樣一個痛苦的矛盾體,反反復復,停滯不前。
第二天是星期一,余美仁先于林晨到達實驗室。她來到實驗台前,放下手提包,望向林晨的實驗台,心中又一陣疼︰昨天他一直在等我,等著告訴我他的好消息,而我卻和莫叔叔在賓館里進行著對不起他的勾當,他真是個傻瓜,竟然還相信我的謊言……已經八點半了,林晨仍舊沒有來。余美仁思量,他星期一的前兩節沒有課,不來實驗室的情況還真是沒有過,他就算有事來不了,也會告訴我的,今天是怎麼了。余美仁于是發短信給他︰
「怎麼還沒來,在哪兒?」
五分鐘過去了,林晨也沒有回復。
「林晨怎麼還不來呢?」女研究生說。
男研究生︰「喂,我說你,人家想睡個懶覺都不行麼,他沒有課就一定得來?你這個師姐也忒嚴格了吧!還好當初楊教授沒讓你帶我——」話音未落,女研究生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
「哎呦!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男研究生連連求饒。
女研究生︰「告訴你,雖然你不是我帶,但現在咱們在這個項目組里,你就得听我指揮!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一屋子人都笑起來。
說笑之後,女研究生又說︰「我昨晚見到他來著,和他說今天上午有個任務很急,他還說今天早點來幫我弄呢,結果連個影兒都沒有……」
听女研究生這樣說,余美仁著急了,林晨不是那種讓她擔心的人,有事從來都會先告訴她的,今天究竟是怎麼了,不但沒有事先告訴自己他不來,竟然十幾分鐘過去了,也沒有回短信,她開始擔心起來,心想,出去打個電話給他吧,她剛要出去,女研究生說︰
「真是的,打個電話問問他是怎麼回事。」說罷撥通手機。
余美仁像個間諜一樣一字一字的听著她的說話。
「喂,林晨——哦——啊?是嘛!那現在他們都怎麼樣了——我現在過去吧——哦,很嚴重麼——哦,那好吧……」
余美仁發覺情況不妙,她越听越緊張,女研究生一掛斷電話,她立刻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女研究生︰「他們全寢室都食物中毒了。」
余美仁「林晨沒事吧?」
女研究生︰「哪有,他們寢室四個人一個都沒落下!」
余美仁腦袋嗡的一響︰「可他還能接電話——」
女研究生︰「接電話的不是他,是他班上的同學!」
張博文︰「天吶,有這事,他們在哪兒?」
女研究生︰「都在校醫院呢。」
男研究生︰「我們現在快過去吧。」
女研究生︰「那女生說他們班主任和全班同學都在那兒呢,校醫院里都水泄不通了,醫生都在往外趕人呢……」
男研究生︰「我的天啊,那豈不是很嚴重!」
此時此刻,余美仁的呼吸都困難了,他們的說話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她什麼也顧不得了,立刻放下手中的試管,快速朝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