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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什麼東西?」費圓球問。
「這個是領主大人您交給我們種植的仙人掌啊。」布萊克說。
「那它,為什麼,是黑色的?」費圓球問。不論是亞歷山大的記憶,還是這些日子所看的資料,還有魔法塔實驗室里的仙人掌,都是綠色的。
「這個這個……大概是因為我們經常用用冥河河水澆灌仙人掌……」布萊克說。
「那每棵仙人掌……上面都有的,詭異的人臉,是什麼?」費圓球繼續問。
「這個這個……我們把一些靈魂碎片放進仙人掌里面去了,免得老鼠偷吃……冥河河水能夠溶解靈魂……結果幾個靈魂在幾百棵仙人掌里連成了一體……還有,這幾百棵仙人掌也連成了一體,它們的根都長在一起了。」布萊克支支唔唔地說。
「你的意思是……這堆仙人掌,現在是……一個有靈魂的,巨大生物?」費圓球興奮起來,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靈魂研究的好材料。
「不但有靈魂。」王爾德拍了拍一棵仙人掌說,「說話。」
「見過~~~領主~~大人~~~」所有的仙人掌都微微顫動起來,震動空氣,最後匯成一個聲音。
「還能……說話。」費圓球很驚奇。
「一天能說8句話,60個詞左右。」王爾德說,「我們試過了。說完它就沒力氣了。」
「植物,一天,積蓄的能量,很少。」費圓球點了點頭。依靠光合作用的植物,只能夠每天吸收曬在身體內的葉綠素的一點點太陽能,這點能量相當微弱。「以後……非必要,不要讓,仙人掌,說話。」費圓球說,「讓它,專心生長。」
「听到了沒有,以後要專心生長,不許說話。」王爾德對仙人掌說。
「遵命~~~領主~~~~大人~~~~~~」仙人掌說。
「告訴你不準說話,你還說話。」王爾德說。
「是的~~~~我不說話了~~~~~」仙人掌說。
「你還說!」連布萊克都急了。
「不說了~~~~~一定不說~~~~~」仙人掌繼續說話。
結果仙人掌把8句話60個詞全說了才停了下來。還好費圓球搶先問了他想知道的事情。經過試驗以後,魔人弄明白了幾個事情。第一,全部的,成活了的589棵種在城堡後面的仙人掌,現在是一體的,割開根以後可以把一整棵仙人掌種到別的地方,分開的仙人掌可以正常生長,只要根系在地下連接上,就會重新成為一體。第二,仙人掌的靈魂強度大約和正常人類的靈魂強度想當。不過智力水平只相當于6,7歲的小孩子。第三,連體仙人掌可以調整自己的生長速度,要加快的話很難,放慢倒是很容易。第四,如果放慢生長速度,可以把能量儲備起來,用來開花或者說話,不過結果暫時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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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仙人掌的稀奇,還是要回到繁忙的工作中去。
「領主大人。我們沒有柴火了。」負責打鐵的僵尸王跑到城主大廳抱怨,「煤和碳早就用光了,現在連柴火都沒有……本來柴火就不夠,燒泥彈的骷髏還整天和我們搶柴火。」
「他們的……優先級,比你高。」費圓球回答。
重建領地的工作千頭萬緒,可要說現階段什麼最要緊,還是首先要給‘繳獲’的100具投石機配備足夠的彈藥。現在奴努努斯坦沒人沒槍,雙月答應的那500個黑武士還沒有來,仙人掌也還沒有成林,唯一可以依靠的防衛力量就是這100具投石機——投石機可以算是射程最遠的常規兵器了,就算算上魔法兵器,除了射線類的,能比投石機射的還遠的,也就只是魔晶大炮了。可是投石機雖然威力巨大,但沒有彈藥的話連屁都不算。
一般而言,投石機的彈藥有三種,泥彈,石彈,鐵彈,要射得有準頭,投石機的彈藥必須做成圓形,否則一投不知道會擊中哪里。顧名思義,鐵彈是用鐵做的圓球,射程最近但是威力最大,不過奴努努斯坦沒有這麼多鐵可以用來做投石機的彈藥。石彈是用石頭做的圓球,射程中等威力也是中等,奴努努斯坦的城堡就是用大石頭堆砌而成,不論缺什麼都不會缺石頭。泥彈比較麻煩,要用泥土做成球狀然後用火悶燒,才能做成結實的泥球。泥彈雖然威力小,但是射程最遠。如果攻城戰中雙方都有投石機,兩邊的投石機對射,一般都是隔得遠遠地用泥彈。對射輸了的一邊只好沖擊別人的預設陣地,否則會被投石機慢慢磨死。要燒泥彈,就必須要有燃料。
「可是我們鐵匠的工作也不能停下來啊。」鐵匠營首領,僵尸王僵六十抱怨,「沒有我們做的鐵釘,投石機根本連展開準備射擊都做不到,有再多的泥彈又有什麼用?」
「領主大人,我們可以用木釘。」木匠營首領,現在也是投石機營地主管,骷髏王骨三千立即反駁,「投石機展開,除了在石地上,鐵釘並不比木釘子好用。我們的木釘子要多粗就能做多粗,他們鐵匠營做的釘子,都細的要死,比老鼠胳膊還細。不但釘子,鐵錘,錐子也是如此,我和他們說過無數次,錐子要粗些,否則戳出來的洞不夠大,他們愣是不听,每次都拿一根小的要死的東西給我們,戳到木頭上只有那麼小一個洞,搞得我們干起來半天吊,不得痛快……」
「鐵就那麼多,我有什麼辦法。」僵六十爭辯說,「給你們的錐子細了,不過是辛苦一些插多兩下。要是刀劍細了,在戰場上被人一刀砍斷了怎麼辦?那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鐵少木頭多,當然是能用木頭的地方就用木頭。」骨三千說,「木頭可以自己長出來,鐵可不行。」
「木頭要是多,你就撥一些給我做燃料。」僵六十說。
「木頭怎麼可能有多。」骨三千連忙說,「現在儲存的木頭,維修護欄都不夠。」
「領主大人~」鬼魂首領鬼五飄了進來,「泡菜壇子快不行了……新的骨灰盒什麼時候能給我們?」
「凡事都要有個先來後到。」布萊克虎著臉說,「領主大人要先解決木頭的問題。」
「可是我們的事情很急啊。」鬼五說,「臨時讓我們棲身的泡菜壇子,頂不住我們的亡靈能量,快要裂了。要是沒有東西放骨灰,我們的能量會不斷流失,魂火也會不斷削弱,很快就會死了。」
「那你們隨便找個東西裝骨灰不就行了。」布萊克說。
「不能隨便找啊。」鬼五說,「盛裝骨灰的容器,第一必須沒有縫隙,第二必須能夠容納死靈能量,第三要有魔法元素親和力……」
「那你們自己用白泥燒一個不就完了。」布萊克不以為然。白泥是一種泥土,也是一種魔法原料……不過是最不值錢的魔法原料,有白泥的地方滿山都是,不值錢的。拿白泥燒出來的器具,有一點點的魔法親和力,不過白泥燒出來的東西不怎麼結實,也容易壞,不防水不防震,一般沒人用。
「不能只燒一個,我們鬼魂每人要一個,那就是400多個。」鬼五說,「白泥燒的東西不結實,要預備一半的損耗,那就是600多個。」
「別說六百,就是六千也沒問題啊。」布萊克奇怪地說,「三岔河那邊白泥滿河灘都是,你們高興挖多少就挖多少。」
「白泥是很多,可是沒有燃料啊。」鬼五說,「沒有柴火沒法子燒窯。」
「柴火是我的!」骨三千和僵六十一起說。
「我們這是急事!」鬼五說。
「都別爭了!」布萊克對這亞歷山大鞠躬,「領主大人,沒有法子了……我們去砍柴吧。」
「砍柴!」骨三千僵六十鬼五一起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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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柴,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經過巫妖數百年的掠奪性開發以後,奴努努斯坦只剩下一座樹林,就是位于領地西北邊的奴怒怒山的山林。奴怒怒山是一座石灰岩山,暗河眾多,地形崎嶇,無數溶洞和天坑形成了四通八達的通道。從奴怒怒斯坦這個名字可以看出,這個地方原來是地精的領地,奴怒怒山以前是奴努努斯坦的中心,以這座山為中心,數千個地精部落組成了地精斯坦,而奴怒怒山,就是地精斯坦的聖山。
雙月和摩力克原來都是地精斯坦的一部分。後來人類從西向東,亡靈從東向西,一起分掉了地精斯坦,史稱地精打獵。地精們在‘打獵’中節節敗退,無奈只好千里遷徙到大草原上。不過當年地精斯坦幾千個部落,加起來數十萬地精,跑掉的不過十萬,剩下的大部分戰死,小部分投靠了亡靈法師聯盟或者人類,還有一些即跑不掉又不肯投靠的,就撤退到了奴怒怒山頑抗。
奴怒怒山地形太過復雜,又沒有什麼戰略經濟價值,摩力克覺得這山不在國境線內,亡靈法師聯盟把奴努努斯坦2萬多枚金幣賣給了奧貝斯坦,地精自然就是奧貝斯坦的問題。奧貝斯坦一向不做賠本買賣,就一直讓地精們苟延殘喘到現在。以前亡靈們去砍木頭,都是奧貝斯坦過去放一個恐懼術,把地精嚇跑,然後亡靈們抓緊時間在奴怒怒山腳下砍一些木頭。等地精們集結好,亡靈們已經砍完木頭回去了。但現在奧貝斯坦已經不在了,新的領主亞歷山大恐懼術沒有那麼強。地精們雖然單體戰斗力低下,但是數量實在太多,要怎麼不賠本的砍回木頭來,可以說是一大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