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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王爾德急匆匆的放下哨所的重建工作，從邊境趕了回來，「您為什麼忽然要去砍柴呢？」
「現在……燃料，不足。」費圓球回答說。
「您可千萬不要被某些亡靈騙了。」王爾德說，「平原上地精好打，一具僵尸可以對付十個地精。可是在山上密林里，行動困難，長槍施展不開，刀劍揮砍不便，骷髏僵尸這些低級亡靈智力不足，根本用不上。而地精身材矮小，兵器又短，行動敏捷，在密林難打得很。」
「我們又不進林子。」布萊克反駁說，「我們只要在林邊砍些木頭當燃料而已。」
「糊涂，要是地精在林子里用弓箭騷擾怎麼辦呢？要是他們沖出來打一下又退回去怎麼辦呢？要是追擊，不就要到林子里作戰了？要是不追進去，等于是讓地精們有了完全的行動自由，他們隨時可以出來襲擊。」王爾德說起行兵布陣來一套一套的，「現在扣除守衛城堡的，行動不便的，再扣去必要的護衛，又有多少人手能夠去伐木？要砍夠木頭，十天總是要的吧？整整十天，地精們可以襲擊多少次？」
「十天不夠。」骨三千搖頭說，「還能用的鋸子和斧頭都不多了，起碼十五天。」
「要是給我們充足的燃料，五天就可以修好所有的斧頭。」僵六十夸下海口，「然後你們就可以用十天砍樹。」
「十天或者十五天都一樣，」王爾德說，「我們損失不起。主人，還是等雙月那五百黑武士來了再說。等那五百黑武士來了，砍樹的時候往樹林里一擺，保證方圓50里之內的地精都跑得干干淨淨。就算地精們發傻……損失的也不是主人您的財產。」
「可是誰知道那五百個黑武士什麼時候來？」布萊克說，「你也知道聯盟那個效率，特別是出兵協防這種事情。不給點好處費，程序就能走你個一兩年的。雙月本來就是義務幫忙，總不可能要他們出人又出錢。我們又沒有錢，等那五百黑武士來了，我們早沒柴火了。」
「沒柴火就沒柴火。」王爾德說，「現在摩力克的老國王快死了，幾個王子亂成一團，他們沒工夫入侵奴努努斯坦這麼一個貧瘠的領地。」
「以前我們軍力還完整的時候，他們有功夫入侵我們也不怕。但現在是什麼局面？上次隨便一支一千多人的小軍隊就把你的軍隊嚇得全軍潰退。」布萊克這時候倒承認王爾德的指揮權了，「誰敢保證摩力克沒有哪個王子忽然想征服數百年來一直困擾摩力克的毒瘤，以為自己贏得繼承權增加砝碼？」
「那我們就退到山谷里去，沒什麼大不了的。」王爾德說。
「這和縮頭烏龜有什麼兩樣？」布萊克哼了一聲。
「獅子老虎不長命，烏龜王八活千年，凡事還是小心一點好。」王爾德這話剛一出口，自己就愣了。這明明是奧貝斯坦的想法，自己怎麼會被奧貝斯坦的想法污染了……果然消滅黑暗的人自己也會變得黑暗啊。
「不要……爭了，我先去，奴怒怒山，偵察。」費圓球下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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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怒怒山並不是很高，可是方圓極廣，外圍都是一些小樹大草，青青女敕女敕的滿是水分，砍下來也沒有什麼好燒的，只有更里面才有適合做柴的樹。不過樹林里滿是藤蔓，根本就沒有路可以走，布萊克和王爾德砍開蔓藤，弄出一條路給費圓球走。
「這里的植物……品種很多。」費圓球一邊走一邊說。
剛在外圍，費圓球就發現了數百種樹木和草，比奴努努斯坦其他地方的品種加起來還多，這說明這座山上的樹林還是原生態的，沒有砍伐過。只有經過數百年不斷累積的過程，一個樹林才有可能累積如此豐富的植物資源。砍伐過的樹林，最開始長起來的只會是最適應土壤光照水源地優勢種。
「為什麼……視察領地，的時候，沒人，帶我來，這里？」費圓球想起來一件事。
「奴怒怒山理論上是奴努努斯坦的領地。」王爾德有些尷尬，「不過除了畫地圖的時候，我們一向都是把奴怒怒山當邊界。」
費圓球忽然看見了一棵很有研究價值的植物，正在他小心翼翼的采集標本時，王爾德忽然大叫一聲︰「它襲擊我們！」然後扔出一把斧頭。費圓球抬頭一看，一個矮小的綠皮生物，背部中了斧頭，躺在地上，已經死了。地精費圓球在雙月看的多了，都沒有這只這麼瘦，不過雙月的地精都髒兮兮的好像剛從垃圾堆里鑽出來一樣，這只地精倒還干淨。
「襲擊？」費圓球問。這地精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武裝，只是身上裹了一片樹皮，雙手抱著一堆野果野菜，又是背對著他們，這襲擊從何說起？
「主人，」王爾德解釋說，「以前亡靈法師聯盟和地精簽訂過和約。地精斯坦讓出貓跳湖一帶，也就是現在的雙月。亡靈法師聯盟不再主動進攻地精斯坦……所以後來亡靈法師聯盟再打地精，都要先喊一聲‘它襲擊我們’，然後再打，就不算主動進攻了。」
「這個……」費圓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動手把那個地精制作成了骷髏。
「反正地精也沒地方去告。」布萊克不在乎地說。
「現在那個和約還是有效的，所以主人要是看見了地精，也要先喊一聲‘它襲擊我們’再動手。」王爾德說，「要不喊‘襲擊’也行。」
「襲擊！」布萊克也大叫一聲，跳過去用劍把一個躲在樹洞里發抖的地精捅死了。
費圓球只好把這只地精也制作成了骷髏。
「地精和蟑螂一樣，到處都是。」王爾德感嘆，「這里還是奴怒怒山外圍呢，一會兒就看見了兩只地精。」
「我來……審問，你們，警戒。」費圓球說。
地精的靈魂軟弱無力，費圓球甚至還沒有開始拷問，他們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交代了。「我是克羅齊部落的法拉拉，這個是我的佷子阿斯拉。」其中一個地精說。
「你們……部落，有多少人？」費圓球問。
地精發了好一會兒愣，才說︰「克羅齊部落有好多地精，沒有人。」
「你們，部落，有多少地精？」費圓球修正了自己的問題。
「好多，好多。」法拉拉說，「有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法師大人，沒有手指我數不清楚。」法拉拉可憐的說。
費圓球讓法拉拉控制他的骷髏身體。法拉拉一本正經的數指骨，「一五，二五，三五，四五，五五，六五，七五，八五，九五，十五，二十，二五……」忽然間他問︰「阿斯拉，二五是多少？」
阿斯拉一本正經的把手指數一遍，才回答︰「叔叔，二五就是十。」
「哦，十是多少？十就是二五吧？沒錯，十就是二五。」法拉拉又從二五開始數︰「二五，三五，四五，五五，六五，七五，八五，九五，十五，二十，二五……」
王爾德听得滿臉黑線，「你們最大的數字就是二十嗎？」
「領主大人，你問地精數學根本就是白問……一個地精部落大約有400到500地精。」布萊克說，「其中有50到100個地精戰士，2，3個熊地精，大的部落還有薩滿。」
不過地精自己數不清楚，費圓球可以替他數︰「克羅齊部落……一共有，237個地精。其中，35名戰士……沒有熊地精，沒有薩滿。」要分析地精那低級的腦袋，混亂的邏輯和記憶，對于別的亡靈法師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不過對于費圓球來說十分簡單，他分析過比地精腦袋混亂千億倍的東西。從地精的記憶里把他們部落的地精一個一個數出來，並不難辦。
「那真是一個很小的部落。」布萊克臉上有些掛不住，連忙找理由，「現在正是冬春交界，冬天缺吃少穿的，地精大概凍餓死了不少，繁殖季節又還沒有來，所以這麼少。」
費圓球記下獲得的情報，又叫王爾德和布萊克兩個亡靈依照著地精的記憶四處搜索，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出來覓食的地精。這次不能再‘它來襲擊我們了’，要抓活的。奴努努山的地精真的很多，不一會兒王爾德和布萊克就各抓了一個地精回來。這兩個地精和先抓到的地精不同。法拉拉和他的佷子的皮膚都是純綠色，這兩個地精卻一個綠中帶黃，一個綠中帶藍。
「法師大人！」皮膚偏黃的地精哭的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另外一個皮膚偏藍的地精卻說︰「你們要殺就殺！我們碎手氏族的地精都是不怕死的好漢。」
「碎手……氏族？」費圓球問。
「地精的部落一般是自給自足的。」王爾德解釋，「地精的分工一般到部落。部落里面有負責打仗的，有采集食物的，有發布命令的。但是部落和部落基本上是一樣的，沒有說一個部落專門采集水果，一個部落專門制造武器，然後互相交換這種行為——地精的部落和部落之間基本不交換物品。不過也有例外，有些地精斯坦時代傳承下來的部落，具有相對其他地精部落的強大的武力，可以靠掠奪其他的地精部落為生。這些部落可以不事生產，全民皆兵，在歷次地精戰爭中都是主力。他們就是所謂的氏族了。」
「碎手氏族，是一個出產地精潛行者的氏族。」布萊克接著說，「有的氏族生產法師，有的氏族生產野豬騎兵，當然大部分氏族生產的是地精戰士。要和地精部落開戰，最重要的就是把地精氏族打敗。打敗了地精氏族，地精部落一般沒有獨立作戰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