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全軍盡墨
別看約翰說得如此輕松自在，了望員這個職位其實要求還是挺高的，光是爬上高高的了望台上就能讓很多人腳軟。艦體在行駛時，以船體重心為圓心的晃動延伸到高高的了望台上時，晃動的幅度讓人心生作嘔。
了望台上每天風吹日曬雨淋的，每個了望員都恨不得能早點解月兌這該死的工作和該死的當班，可約翰這小子卻偏偏喜歡這份工作，他甚至將搖晃的過程當做是回憶幼年時家中因為沒有更多的住房而睡在吊掛著的吊床上！
在雷達、聲納越來越多的使用的今天，不知道了望員這個崗位還能存在多久，不過只要是和約翰搭檔過的了望員都知道，即便是今後取消了了望員，這小子仍舊會被艦長大副他們派到新的了望位置上。
因為正和他所說的那樣，他熱愛這份工作，他把每天看到的景象都當做是一種享受，他天生就是干這一行的最佳人選，絕不會有人能比他干的更好！
「你看，就像眼前的日出，它……怎麼今天有點怪……」
正興致勃勃的給身邊的新搭檔講解更多東西之時，約翰下意識的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勁。
「怎麼個怪法？」
「好像……氣流的涌動有些大……」
約翰取過另外的一個倍數較低的望遠鏡，因為他不能用了望台上倍數最高的望遠鏡觀察，初升的太陽固然可以用肉眼和較低倍數的望遠鏡觀察，可若你敢使用高倍數的望遠鏡觀察的話，你的眼楮將遭受嚴重的後果。
太陽升起時，由于夜晚的空氣中濕度較大，太陽照射時陽光會加熱空氣中的水蒸氣，受熱的水蒸氣開始不斷的上升，這種景象在炎熱的中午最容易看到。
在陽光初升的時候，這種氣流的攪動也是存在的，這也是一種攝影師喜歡使用幻境的美感。熟悉這種美感的約翰很容易察覺出今天的熱流有些怪異，似乎……熱流要比平時更大一點……
熱流當然要比平時的更大一些，全部一起二十六枚反艦導彈飛行時所產生的熱流和低空飛行時擺出來的陣容不僅將熱流攪動的更大一些，同時也逐漸的破壞了太陽日出時的那份美景，正如同約翰所說的那樣，它們就是破壞這份美景的罪魁禍首。
扔下望遠鏡，約翰迅速的對著內部通訊管道，用著嘶聲裂肺的聲音喊道︰「船舷左側，太陽升起方向，空中敵襲！！！！」
淒厲的警報聲在約翰呼喊的第一時間便響徹整艘巡洋艦，隨後整個艦隊也隨即嘶鳴起刺耳的作戰警報聲，英國水手們這個時刻表現出一個老牌海軍帝國的強悍之處。
即便是倉促迎敵，卻沒有一個人慌亂，更沒有人亂跑。他們每個水手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需要做什麼，平日里的訓練也使得他們不會象只無頭蒼蠅那樣瞎跑和慌亂。
火炮被迅速的給架設起來，彈藥裝填，防空機槍，各種防空火力裝備被迅速的給推出準備開火。
只是十七秒鐘的時間能做什麼？
即便是約翰站在高高的了望台上為艦隊多爭取到了七秒鐘的時間，但是貼近海面飛行的反艦導彈躲過了英軍巡洋艦上的防空雷達，十七秒鐘的時間還不夠很多防空武器從炮衣下解開的時間。
第一枚反艦導彈打中艦隊的一艘驅逐艦時艦隊的海員們都還能沉得住氣，第二枚也沒關系，畢竟到現在，很多人才反應過來確實真真切切有人在襲擊自己。
第三枚，開始不對勁了，飛機的發動機聲音不是這樣的啊！而且飛機也沒有這麼快到讓人感覺恐怖的速度啊！
第四、第五枚命中艦隊時，艦隊們的船長也發覺不對了，這種武器不是飛機也不是魚雷，而是一種直接撞上自己的高速恐怖武器。
很多船長們也立刻明白，為什麼那五艘貨輪會連失蹤沉沒前都沒有能來得及發送電報了，那是因為對方攻擊速度太快！
快到自己都無法反應過來之時就已經被命中！
出于本能的反應，剩余的軍艦船長立即下令釋放煙霧隱藏自己的身形，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效果，但是這也是目前嘗試躲避對方攻擊的唯一辦法，很多艦船上的防空火力都沒有能打開，零星的彈雨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攔截。
「約翰，你立即下來！」
巡洋艦艦長在百忙之中不忘讓約翰從了望台上下來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只是從通訊管道中傳來了約翰堅定的聲音︰「艦長，我哪也不去，我就在這里繼續做了望，現在在遠處還發現對方跟進的機群！」
「你發現它們就行了，趕快下來！！」艦長實在是喜歡這個小伙子，他也知道由于自己的抬愛，家中的二女兒對約翰也情有獨鐘，艦長不願意看到自己未來的女婿在最危險的地方。
「不！艦長，我的工作和任務就是在了望台上觀察一切來敵！這是我的任務和我存在的價值，難道您讓我下去向那些該死的襲擊者們吐唾沫嗎！」
「那你自己小心！」艦長這一刻更加認可了自己這名未來女婿的身份，這才是一個好男人，在關鍵的時刻絕對不會擅自月兌離自己的崗位，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他一定能在未來的歲月中不離不棄的承擔起一個優秀的丈夫、父親的全部責任。
只是讓艦長沒有想到的是，約翰的恪盡職守讓他最終在這場海上突襲戰中存活了下來，還不僅如此，約翰他也見證了整個艦隊是如何遭到襲擊和最後覆滅的。
在最後，他很幸運的被自己人的救生船救起。在返回基地的當天，約翰對這次襲擊的描敘被英法聯軍加急送至了英國皇家海軍司令部。
在這里經過層層審核和討論後，這份描敘報告又送抵了丘吉爾的手中。海軍大臣出身的丘吉爾在看到這份報告後心中一沉，在思考了相當長的時間後，丘吉爾動身乘專機緊急飛抵美國。
裹著毯子在英國潛艇「哨兵」號里仍舊有些顫抖的約翰，用自己發顫的聲音向身邊的英國海軍戰友敘說當時事情的經過。
大家也只能听到他含糊不清的話語，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那是惡魔的武器！」
由于巡洋艦是整個艦隊里面最核心的武力艦只，為此艦隊中這艘巡洋艦是在艦隊的中心位置處，約翰很容易在巡洋艦的了望台上觀看到一切。
中國人的那種惡魔般的武器一個接著一個的命中了外圍的多艘軍艦，而更多的惡魔武器仍舊絲毫不停歇的以超高速度繼續撲向整個艦隊。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打擊，沒有一艘軍艦能組織得起有效的防空火力，它們眼睜睜的看著一艘接一艘的軍艦被這種閃著寒光的武器給擊中自己的艦身。
「那是什麼樣的武器，能更具體的說清楚點嗎？你知道，這很重要！」
坐在一旁的哨兵號潛艇艦長突然插嘴問到，哨兵號潛艇原本是在孟加拉灣巡邏的潛艇，但是正是那五艘貨輪的失蹤，英法聯軍艦隊這才將靠近安達曼海的哨兵號派去前往偵察和試探對方。
結果沒想到，他們居然誤打誤撞的來到了中國人偷襲艦隊的附近，雖然沒有能夠直接觀察到中國武器是如何攻擊的，可是哨兵號還是救起了約翰和一些正在水面奄奄一息垂死掙扎的英國水兵們。
對于這個收獲，哨兵號還是感到幸運的，但是哨兵號並不知道，他們還要幸運的是當時中國的183號潛艇在幾天前交戰後向南縮了回去和接應的船只移交俘虜從而讓哨兵號貼著縫隙鑽了進來。
然而更幸運的是哨兵號在離開時，也神使鬼差的總在183號潛艇的聲納探測範圍邊緣外改變了航向，從而最終幸運的全艦全員的返回基地，並將約翰所描敘的東西給送回基地中。
「那是一種雪茄狀的武器，速度太快看的不是很清楚，中間有兩片較大的機翼向飛機一樣水平安置，但是要比我所見過的飛機都要短、要小很多。周身藍白色，在它的前面好像有……」
說到這時，約翰明顯的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是因為回想起可怕的東西還是因為潛艇內的溫度有些寒冷。
「前面似乎有人在駕駛操作……」
約翰的這句話讓聆听的眾人聞之色變，並不是因為這種武器飛行的有多快，造型有多獨特，這都不要緊，最關鍵的就是對這種新式武器最後的描述。
在多次的詢問中，約翰都只能較為模糊的看到在那種雪茄狀的物體前方，向飛機座艙似的，由于速度太快，無法能夠準確的判斷里面是否是人類操縱這種武器。
可是從視覺角度上來說，這種武器上的確有類似人類操控的跡象。
首先這種武器在外形上有點象飛機，雖然機翼有點小有點不符合空氣動力的升力原理，但是這畢竟是在空氣中飛行的東西，多多少少也差不離。
第二就是這些武器明顯有尋找目標的能力，而不是傻傻的到處飛行，撞上那個倒霉蛋算哪個，約翰也明確的發現至少有兩枚這樣的武器在突進到艦隊前。
由于艦隊自行規避和釋放煙幕進行躲藏，這種武器明顯的在飛行過程中有變向變線的重新校正能力，在以現在科技水平和了解之下，人操自殺性武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描敘完這一點，約翰這才繼續敘說著自己的經歷。
在那些惡魔武器襲擊完第一輪之後，後面快速跟進的中國攻擊機迅速的撲了上來，魚雷機、俯沖轟炸機，各種飛機在艦隊剩余的艦船四周和上空不斷的投擲著炸彈和魚雷。
可憐的艦隊，由于剛剛經歷過一輪生死打擊，很多船員還處于驚魂未定的狀態，再加上船隊是自行本能的規避，船隊現在亂哄哄的各顧各自的保命跑路，根本組織不起合適的防空火力。
處于對立面的中國人的飛機則很聰明的利用這一點趁著這個時候拼命的對艦隊剩余的艦只窮追猛打。約翰所在的巡洋艦由于體積最為龐大，自然這個最大號的炸彈磁鐵也吸引了最多的炸彈和魚雷向它襲來。
約翰甚至親眼看到，四架魚雷機從側舷一面投擲下四枚直航魚雷，四枚直航魚雷以扇面封鎖住了巡洋艦的所有去路，在這個距離上，巡洋艦甚至連轉彎規避的機會都幾乎沒有，只能祈求上帝命中的時候少命中這麼幾枚。
巨大的爆炸讓整個巡洋艦劇烈的晃動起來，站在巡洋艦最高有人工作位置的了望台上，約翰早在一開始便按照要求給自己穿上了救生衣和扣上了安全帶，劇烈的晃動讓了望台艦只就象是在一個劇烈搖晃的骰盅一樣，而自己則就是那里面可憐的不斷翻滾的骰子。
由于扣有安全帶，約翰只是被搖晃的七暈八素渾身難受，身上被安全帶勒的是青紫一片，不過外傷再疼，也好過了沒有命。
身邊的那位新搭檔在剛才的晃動中試圖死死的抓住了望台的邊緣固定住自己的身體，結果他太小看突然晃動的應力，船體晃動的很厲害，而從艦體延伸出來最遠的了望台就向是杠桿原理最遠的那端一樣。
在第一下晃動中，幅度巨大的晃動就將他像一個高爾夫球那樣給擊打了出去。沒錯，就是擊打出去！
從高高的了望台上摔下去，約翰只求新搭檔運氣好點別摔在堅硬的船體上，哪怕他身處的那個高度摔在水面上也和摔在水泥地面上差不多。可總比直接摔在鋼鐵的甲板上要好。
只可惜，這種幸運並沒有落到新搭檔的頭上。
在從剛才魚雷爆炸的這一側，魚雷爆炸所產生的大量水柱澆頭而下，巨大的海浪砸在約翰的身上就像是高壓水槍沖擊到人體身上一樣疼痛。如果不是安全帶死死的固定著約翰的身體，約翰早就在這樣的沖擊下連同海浪砸在了船體上。
終于等海浪砸完自己的身體，在海浪中嗆了兩口水的約翰大口的呼吸著飽含化學能量釋放後的空氣，也順便觀察了一下現在艦隊的情況，這個時候約翰感覺頭頂上剛剛又有兩飛機飛過去。
約翰下意識的觀察到這是從另外的一個船舷方向飛過去的中國魚雷機，犀利的視力讓約翰清楚的看到，那兩架魚雷機機月復下那伸出來的魚雷掛鉤是空的！
急忙轉頭觀察，約翰用自己銳利的目光一下自己便看到自己的新搭檔漂浮在巡洋艦體幾十米外的海面上，看樣子還活著，看來剛才當高爾夫球也不錯，至少那一下能避免他摔在艦體上。
不過還沒等約翰為自己的新搭檔慶賀欣喜之時，一條暗白色的東西出現在他新搭檔的身體下！
約翰知道，那暗白色的東西不是什麼別的東西，而是魚雷在海底幾米處高速行駛時螺旋槳高速攪動海水所產生的氣泡！
而且就在不遠處，還有另外的一條暗白色東西正以同樣的速度正向自己的巡洋艦飛馳而來。
沒有再理會自己的新搭檔，在艦體幾十米外的距離無法能夠在魚雷爆炸之後能夠存活下來，巨大的水壓和傳遞的震蕩超高壓足足可以將人體內的五髒六腑震碎，即便離的再遠一點，震蕩波也可以將水中的生物給震暈過去。
約翰小的時候和一些人去河里炸過魚，他深知自己扔下去的水下爆炸物爆炸後撈的魚絕大部分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震暈過去漂浮在水面上的。
魚類可以憑借自己本能的水中呼吸緩過勁後再搖搖尾巴一游了之，可人類如果失去知覺在水中漂浮著，直到死亡降臨。
有了第一次魚雷命中艦體在了望台上面的經驗，約翰這時候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迅速的將另一條安全帶以飛快的速度重復扣在自己的身上以便更好的固定住身體。
然後就是蹲下，雙手抱頭，手指堵住耳朵，多呼吸幾口空氣增加血液含氧量，張大嘴巴，等待著那兩聲巨響和又一次的晃動。
還有那又一次經受高壓水槍沖擊般的海浪沖擊……
再次經歷過這樣痛苦的經歷後，約翰現在感覺渾身火辣辣的疼痛，不過他還是努力的站了起來向四周望去。
這個時候，整支艦隊已經沒有完好的艦船了，所有的十四艘軍艦要麼就是被中國人的那種惡魔武器給擊中，要麼就是在現在的戰斗中被中國人的魚雷或者是航空炸彈給擊中。
現在的船只已經不用再刻意的釋放煙霧來隱藏自己，每艘軍艦基本上都挨了炸彈導致大火燃燒產生劇烈的黑煙，這可比刻意釋放的白煙要好用的多。
自己的這艘巡洋艦也挨了三枚，只是幸運的都是挨在船體後部，了望台這個在前部的方位還沒有受到剛才爆炸的波及。
而友軍的巡洋艦憑借著皮糙肉厚經受住了這樣多次的打擊，其他的軍艦就不沒這樣硬朗的身子骨了。
除了艦隊中體型僅次于自己的輕型巡洋艦之外，現在的其它軍艦已經有些開始出現下沉和側翻，感覺救船無望的英國水手開始跳船逃生，看這架勢就已經知道，整個艦隊已經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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