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工廠 第三百零一章 紅門毒瘤

作者 ︰ 觀星的乃粉

第三百零一章紅門毒瘤

1929年的六月,中國的政治局面還是不太平靜。目前華軍的地盤在湘省是拓展到了衡陽和婁底,而在贛省,則推進到了贛州地界。

這樣的戰略態勢,以及軍事緩沖區的建立,卻是給予了紅門成長的空間。原本因為華聯的持續性清剿而陷入頹勢的紅門,也終究是在軍事緩沖區中,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

而華軍和軍,則因為各自都有所顧慮,並未能抑制紅門的擴張性展。

其實早在1927年10月,紅門的馬子任、朱代珍、陳世俊、彭石穿、滕代遠等老一輩紅門軍事領袖便率領赤色聖軍來到寧岡競崗山,創建以寧岡縣為中心中事區,深深扎根下來。

就在這個根據地上,這些身披紅色理念的「朝聖者」建立了蘭花坪。開闢了「以鄉村包圍城鎮、武裝奪取政權」的具有特色的道路。

今年一月中旬,為打破湘贛兩省敵人對競崗山根據地的第三次「會剿」和處理部隊給養問題,馬子任、朱代珍、陳世俊率領赤四軍主力進軍贛南。趁著軍李濟深所部與華軍進入戰爭狀態之際,紅門大肆展。

不久,與當地紅門組織和地方武裝結合,相繼開闢了贛南、閩西軍事區,後來這兩塊根據地連成一片,展為紅門的核心根據地。因為華軍和軍都是針對主要城市進行爭奪,無暇估計邊緣鄉村,這才讓紅門鑽了空擋。

到了一月的下旬,湘贛兩省軍也是分三路向競崗山的大小五井動進攻,企圖驅趕這群流寇。

留守競崗山的彭石穿、滕代遠二人分別率領赤五軍等部在赤衛隊配合下進行拼死反擊。至月末,軍還是攻佔黃洋界、八面山等陣地。為了保存有生力量,赤五軍突出重圍向贛南轉移。

要不是因為與華軍作戰失利,紅門也不會得到喘息之機,得以逃月兌覆滅的死局。四月初之時,在瑞金赤五軍與赤四軍主力會合。隨後,彭石穿、滕代遠率領赤五軍離開贛南,返回競崗山,在湘贛邊界和湘鄂邊界進行持續性的流寇騷擾作戰。

到了四月,馬子任開始掌管制定興國《土權法》。這個《土權法》,根據中華紅門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農民問題決議案》關于「沒收一切地主土地分配給無地或少地的農民」的精神,並結合贛南土權斗爭的經驗,將競崗山《土權法》中沒收一切土地的規定,改為沒收地主階級土地及公共土地。

有了這部法典,紅門才算是真正在中國扎下了厚實而不可動搖的展根基。至少在落後的農業社會中,的確如此。

此前的紅門,一直只是流寇,無論在政治輿論上取得了多少成功,也無法改變流竄而力弱的根本。吃大戶,均分錢糧這樣的舉動,並不持久,而且裹挾的農民,戰斗力低下,戰斗意志更是不值一提。

而出台了《土權法》,則完全扭轉了這樣的局面。先是農民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土地,就能夠恢復農業生產,這自然就加強了紅門的實力。而擁有了土地的農民,更是與紅門有了不可分割的共同利益出點。

這種共同利益所激的決死斗志,在戰斗中就逐步體現出來,為了保衛自己的土地,為了家人的生計,死亡變得不再那麼可怕。

四月下旬,在以王天楨為樞機的中赤川東軍事委員會領導下川萬源、宣漢邊界的農民舉行武裝起義,建立了中華赤色聯軍川東游擊軍,並逐步形成了以固軍壩為中心的游擊軍事區。

時至五月,在紅門豫南特委領導下,河南省商城南部的農民舉行武裝起義,建立中華赤色聯軍第十一軍第三十二師。經過拼死抗爭,逐步形成了豫東南軍事區,作為組織展壯大的根據地。

不斷忙碌于經濟改革的政府,以及同樣進行計劃經濟體制調整的華聯,都沒有對紅門的擴張有所動作。而紅門選取雙方軍事緩沖區的所在作為展重心,也是華軍和軍都顧慮重重的原因所在。

6月下旬,中華紅門在上海舉行六屆二中全會,開始對自身的展壯大進行戰略選擇。尤其是馬子任等人在湘贛鄂等地的成功例子,也是觸動了不少人的心弦。

會場選在了上海的公共租界區內,並且是靠近虹口地區,日本也有紅門組織,同樣也是接受蘇俄紅門總教的指揮。相互之間,都有著緊密的聯系,對于這些人而言,國家的意識是很單薄的。

在紅門門徒的心中,本門的利益凌駕于一切之上

一臉寬厚的馬子任,穿著樸素的著裝,雖然因為老舊而顯得有些皺和掉色,但衣服上還是很干淨整潔,並不曾給人邋遢的感覺。

溫潤圓和的表情,帶著淡淡的笑意,這樣的開朗,遮擋了這個男人內心之中的黑暗和陰霾。為了在紅門里面爬上更高的位置,馬子任可謂費盡心思,不斷去迎合著蘇俄派遣員的歡心。

最終是讓他成功的出任了湘省地區的軍事指派員,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軍政權力。而本身此人也是有著眼光和手段,懂得拉攏黨派,結成了一個穩固的中下層利益同盟。

在上海這里召開的會議,有過半數的中央委員和候補中央委員出席,還有另外紅門以外身份的人列席其中,作為旁听。這其中就有從蘇俄派來的國際軍事指導員和政治指導員。

紅門組織嚴密,內部上下級權力差別極大,以至上級有權利決定下級的生死。在會議言的時候,也是按照權力的大小順序,逐個進行。

下面的人不敢言語,只得認真听著,萬一引起上級不快,那可就是不懂尊卑,屬于以下犯上了。在紅門內部,這就是死罪

冗長的會議,各地區都有自己的頭目代表,听取了關于政治、組織、農民、土地問題等方面的演講。並且在會議上通過了《關于中央政治局工作演講的決議》、《政治決議案》、《組織問題決議案》、《宣傳工作決議案》、《職工運動決議案》、《告赤軍將領士兵同志》、《關于德國及其他各國黨內右傾派別的決議》、《告柏林赤色階級》、《致在獄同志及死難同志與在獄家屬》及《中華紅門中央執行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宣言》等文件。

別看文件名字長長一串,真正有價值的是關于政治領域的討論,紅門一直是要接受蘇俄的領導,在政治上的選擇也不多。不過還是針對湘贛鄂三地的赤色運動總結出了許多有效的細節,終究無論蘇俄總教如何干涉,總要現在這里染上紅色的印記,一切才有意義。

全會總結和檢查了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以來的工作,肯定了六大路線的正確,根據紅門的總路線和當時的政治局勢,確定了以後斗爭的路線和策略,提出了加強反帝反軍閥斗爭。

在這些廢話完了之後,才是會議的精髓所在。那便是繼續深入土地,開展游擊戰爭,擴大區域,建立和擴大赤軍等15項具體政治軍事任務。通過地權改革,紅門已經爭取到了農業人口的支持。

並且在這種傳銷式的煽動舉措中積累了豐富的活動經驗,而依舊沉醉于市場經濟建設的黨,卻是因為工業和農業所形成的巨大收入剪刀差,拉大了貧富差距,在四億多的農業人口群體中不斷積累仇恨。

政府也是提出了先富帶動後富的口號,實際上靠著政策和特權率先富裕起來的這些人,絲毫沒有想要帶動底層民眾的意思。反而是變本加厲的擴大這種差距,在不同的階級之間,樹立起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貧窮和困苦,不是絕望的原因,真正的絕望,在于明明看到美好,卻與自己無關。政府的經濟改革,使得國家變得富裕,但為此而作出了巨大犧牲的絕大多數人,沒有從中得到自己應得的利益。

紅門沒有幾個大才,也看不到這樣的大局,但是他們卻從實際效果中,隱約的察覺了這樣的現實。隨著赤色軍事區的範疇擴張,這種現象變得愈加明顯了。

為了根據實情調整自己的展方略,紅門的門徒腦們,便齊聚上海,利用背景復雜的租界區作為掩護,召開這次會議。

全會批準了中央委員和開除王仲一候補中央委員的決定。補選惲代英等為中央委員,這也是紅門內部歷來的慣例了。總有一些不太願意無底線出賣國家權益的人,這些人必然會被排除在政治核心之外。

原本時空的歷史上,陳獨秀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因為不賣國,而被一群賣國者指控成了危害「國家」安全的叛國者。這是何等的諷刺,在一個君子無法生存的時代里,堅持原則和正義,就是最大的悲哀。

會議的主角並非馬子任,雖然他在門內的地位爬升很快,但一直還是有著不少人,居于他的上方。比如說坐在次座的吉少山,這個溫柔而睿智的男人。

有著菩薩一樣的慈悲,卻也是染鮮血的怒目金剛,這個紅門內部聲望最高的頭目,掌握著紅門特科,屬于一個監督門內組織工作的特務機構。更是一種規則之外的特權小組,對許多門徒都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

會議還在繼續,吉少山也是巋然不動,靜靜的坐在木椅上,听著另外一個頭目那滔滔不絕的廢話。作為政治家,最大的訣竅就是要學會如何將廢話,這可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內容也是關于強調檢查總結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以來的工作,確定繼續深入土地,開展游擊戰爭,擴大蘇區,建立赤軍,糾正非無產階級的洗腦工作,加強公開工作和秘密工作等數項任務。

在六屆二中全會前後,紅門的白區工作得到了恢復和展。這也是必然,軍當初以白色恐怖肅清了治下的反抗,至少是在表面上肅清了這種對立。

隨著經濟計劃的開展,緩和社會整體矛盾,是鞏固統治根基的必須。一味的恐怖和殺戮,並非良策,以至會引動蕩和不安,最終動搖自己的政治基石。

姜瑞元不是這樣的瘋子,自然是理智地選擇了平緩的改造手段。在這樣的情形下,紅門的活動也開始逐步獲得喘息的機會,不過因為政府一直佔據著社會上層,尤其是在大城市中更是有著不可撼動的主導地位。

因而在此次六屆二中全會上,才會反復強調在邊遠山區開展政治活動,就是為了避免過去的錯誤,在大城市中和實力強大的敵人正面沖突。紅門選擇了在軍勢力無法觸及的邊緣地帶,慢慢積蓄實力,恢復元氣。

冗長的會議已經到了第五天,總算是在六月的末尾,畫上了一個句號。

而在會議結束之後,各大軍事區的頭目代表,也是交換著相互的意見。其中馬子任就找上了吉少山。兩人也不陌生,相談甚歡,不過還是馬子任愈加主動一些,這也和目前兩人的身份差異有關。

吉少山掌管紅門特科,權柄極大,加上是紅門內部的老資歷,穩坐第二把交椅。能夠說在地位上,遠高于只不過是地方軍事區第二把手的馬子任。

早在1927年11月,紅門中央就在上海建立了特科。它在保衛紅門核心機關的安全,了解和掌握敵人的動向,向赤色軍事區通報敵情,救援被捕同志和懲辦叛徒等方面進行著殘酷的工作,為紅門的運轉作出了最大的貢獻。

在北方,紅門順直省委在屢遭破壞的困難條件下,一直堅持了下來,其中就有吉少山的功勞。

而在這段時間內,紅門核心組織部還先後整頓和改組了一些省委,加強和健全了紅門在白區的組織,使其基層組織有了較快的展。這也是多虧吉少山的居中調配,並且憑著自己在黃埔的人脈,在政府內部鋪設了不少內線。

到1929年,全國赤色產業支部展到100多個,並先後向赤色軍事區輸送了許多干部、物資、支援了農村赤色軍事群的武裝斗爭。

有著如此出色的成績,要不是蘇俄總部的極力反對,吉少山早就出任紅門在華的最高決策者了。

如果單純從才能和功績上來看,的確如此,但這個世界,總有許多不同的因素,左右著事情的展。

單純從性格出,吉少山和汪兆銘很像,兩人都是在私人道德質量上無可挑剔,處事也是圓滑,深明人際關系調劑處理的關竅。

但同樣的,他們很講原則,也不拉幫結派,都是為了心中的理念而無私奉獻著。先不論這種理念是對是錯,但是這種態度,就讓人很是敬佩。

但也正因為如此,造就了他們「人臣」的命格。不結黨營私,如何在組織內聚集起自己的穩固勢力?大公無私能夠獲得聲望,獲得絕大多數人的敬重,但是沒有好處,誰願意追隨在你的身後?

汪兆銘和吉少山,面對著的是同樣的命運,他們的為人和性格,注定了他們永遠無法成就「人主」,一直只能以「人臣」的身份而自居。

這和才能智慧無關,是選擇本身所決定的,你所追求的道路,決定了你在未來所能扮演的角色。所以在紅門內部,吉少山一直就只是扮演著人臣這樣的角色,協助當權者處理門下事務。

大概在一般人看來,特科這樣的機構位高權重,但歷代以來,掌握特務組織而當上「君主」的人,可曾出現過?

姜瑞元是憑仗當上軍校校長而掌握了軍權,從而取得了如今的成就。哪怕是盡數中國上下五千年,也沒听說哪個人因為掌握了類似于錦衣衛這樣的機構而獲得統治者的地位。

以至能夠說,正因為出任了特科的指揮官,吉少山永遠不可能成為中華紅門的宗主。負責陰暗事務的特務腦,這就是阻礙他繼續攀爬權力之路的最大障礙,可謂是成也特科敗也特科。

熙熙攘攘的上海,還沉浸在不斷振興的輕工業大展之中。作為這片土地的統治者,姜瑞元並不知道,紅門的毒瘤已經悄然膨脹,並且即將難以有效遏制。至少對于政府而言,掌握了新的活動模式的紅門,將是一塊無法祛除的惡性毒瘤。

原本因為戰事停歇而獲得平靜生活的湘贛閩三省,此次彼伏的武裝暴動,正在持續性的上演,並且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

地方性的治安部隊,根本無法對紅門起的暴動進行有效。而嫡系中央軍雖然有足夠的戰力,可面對飄忽不定的赤軍,卻是毫無辦法。

在軍事上處于被動地位,並且對方的主要核心活動區域,也是在和華軍的軍事緩沖區里,位置尷尬。如果無法在這件事情上取得華聯的諒解,軍也是無法大展身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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