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凡爾納面露愕然之色,緊接著情不自禁地對鄧晦氣多的判斷感到佩服,果然「最了解對方的人不是朋友而是仇敵」,因為繼承伏地魔魂片部分知識經驗的凡爾納,在忖渡了一會兒後,也做出了類似的評判
凡爾納嘆了口氣,走向一名黑騎士的身旁,伸手模了模那匹戰馬,只見它立刻活了過來,不住用蹄子刨著地面的灰塵,接著轉過身去,將位置讓給了凡爾納,隨後,鄧晦氣多也選了個主教替代,並露出好整以暇的模樣。最終,在兩人的交互討論與指揮下,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這道關卡,得以進入下一扇木門。
甫一推開門後,兩人便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甚至連兩眼都被燻得有些酸刺發疼,連忙施展起「空氣濾淨」來連結呼吸的平順。
「呼嚕呼嚕嚕……」一陣古怪降低的怒吼傳入凡爾納的耳中,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名高約十五英尺的巨怪聳立于身前七碼處,它有著花崗岩灰的暗色皮膚,長至過膝的右臂拖著一根粗大的木棍,如巨礫般龐碩且肌肉糾結的軀體上,布滿著一顆顆惡心的疙瘩,有若樹干粗壯的大腿附著著一層角質,並散發出油亮的光芒。
此刻,巨怪正擺動著它望似蠢笨的小腦袋,打量起鄧晦氣多及凡爾納,隨即發出一聲嘶嚎,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凡爾納搖了搖頭,意態嫻雅地舉起魔杖,畫了一個弧,同時只見巨怪所握的木月兌手飛去,並沖天而起,準確地砸在它的後腦上,發出一聲重響,隨即巨怪的身影便轟然傾圮,昏死過去。
「這就是奇洛教授安插的關卡,」凡爾納發現這是今日鄧晦氣多第一次直呼學校教師的姓氏,「你覺得怎麼樣?」
凡爾納認真地說道︰「是有些太簡單了,對一些博聞強記的巫師而言,巨怪後腦上的弱點實在太過明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擊殺.shouda8.c/o/。吧更新超快」
「尼可曾在信中跟我提過,你來霍格沃茨任教的目的,除作為他的代辦署理人外,更是為了拯救奇洛。」鄧晦氣多露出慈藹的微笑,「凡爾納,當我知道這件事後,我很是的開心,當下就應許了你職位的申請,因為你即使明知仇敵是何等的強大,但仍展現出高貴的品格,那才是所有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最需要學習的工具……這遠比任何魔法知識都來得重要。」對這番贊美,凡爾納選擇緘默以對,他明白對方的真意還未道盡。
「可是,孩子,我對伏地魔的了解比你想像得更多,他的行蹤其實一直在我的掌握之中,只是我遍尋不著完全消滅他的體例罷了,」鄧晦氣多闔上了眼,緩緩地搖頭,「就如你們所推測的,他確實是藏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里,依靠那里彌漫的黑暗氣息滋養自己‘破碎的靈魂’,並附身在一些小動物的身上苟延殘喘著。他期待著,不眠不休,一秒一秒地強迫自己活下去,期待著他那些‘忠實’的食死徒能試著找到他並施展魔法還他一個肉身,因為伏地魔已經虛弱到‘無力去篡奪他人的身軀’!」
凡爾納沉下了臉,他從這句話中體會到兩個意涵,一個是鄧晦氣多失慎道出他已在懷疑伏地魔有制作魂器,另一個則是他在隱晦說明奎里納斯是自願投效伏地魔的,否則他根本不成能佔據一個巫師的肉軀。事實上,對後者凡爾納也曾經考慮過,因為這是最可疑之處,但他最終仍選擇相信奎里納斯的品性。
「正如同你找不到殺死伏地魔的體例一般,鄧晦氣多,你對他還不敷了解,你太過堅信自身的知識,而忘了魔法世界的龐大。或許伏地魔就是有特殊的秘訣來侵佔奎里納斯的軀殼,並脅迫他就範。」凡爾納說道。
「我知道也有這種可能,但,唉……」鄧晦氣多忽然長嘆一聲,緘默了一會,才垂著眼瞼道︰「孩子,我很是不想跟你說這些,因為這會顯得我不敷光明正大,但在奇洛教授進入霍格沃茨前,我就已查詢拜訪過他的家室……他過世的養父母其實都是‘食死徒’,那時我選擇相信人性中善的一面,讓他來學校任教,但他最終卻讓我失望了,因為他是所有介入防御的教授中,唯一向我詢問過其他關卡內容的人……」
「凡爾納,時間的銳齒能嚙盡一切,讓人事物與你記憶中的曾經天差地別。」
凡爾納對鄧晦氣多所言的「相信人性中善的一面」著時嗤之以鼻,他認為是為了「就近觀察」還差不多,否則為何在之後要求奎里納斯轉任「黑魔法防御術」的教授,如此還不是籌算藉這職務來試探一二。
凡爾納相信他再回嘴下去也是無用之功,因為他們都早已堅定地站在各自不合的立場,誰也不成能撼動誰的觀點意志,即使他將對奎里納斯的相關記憶都提取出來,給鄧晦氣多一閱,也不會改變任何結果。是故,凡爾納決定反守為攻,說道︰「正因為他‘敢’當面向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扣問關卡內容,這才顯示出奎里納斯是無辜的,他可……不蠢!更何況,鄧晦氣多,如果要說他的養父母是‘食死徒’的話,為何不提‘斯內普教授’的手臂內有些……嗯,‘不偏見的小玩意兒’?」
「你、你怎麼知道!」鄧晦氣多身軀一震,鋒銳的目光恍若一把細劍般刺向凡爾納。
凡爾納搖首不答,只是繼續說道︰「在你說明願意保管‘魔法石’時,你並沒有向勒梅導師提過學校中有個‘前’食死徒,而當我從‘某些管道’得知斯內普教授疇前的身份後,我最提防的就是他,因為你信任他,而伏地魔也曾同樣信任他……這種人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噢……孩子,」鄧晦氣多此刻有些啞然,他不知該如何解釋,也無法解釋,同時他也暫時失去了繼續探問凡爾納的念頭,只是低聲說道︰「請相信西弗勒斯,他因為一些不得說明的原因,已經改過了,絕對是我們這方的人。」
「校長,既然一個‘前’食死徒都能夠改過了,」凡爾納凝視著鄧晦氣多,「那麼為何一個只是被食死徒收養過的孩子,就不得是……善良的呢?」
鄧晦氣多無意義地張闔著唇,卻怎也吐不出一個音來,良久後他才發出一聲疲憊的嘆息,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再次給予‘奎里納斯’信任,」他改變了稱號以示誠意,「同樣我也希望你,凡爾納,不要投以西弗勒斯懷疑的目光,盡管我曾不喜他的作為,但仍清楚他實在……太累了。」
望著鄧晦氣多懇求似的目光,凡爾納仍是心硬如鐵,他不得承諾鄧晦氣多的請求,因為他懷疑這仍是個圈套,只待他一應諾,就會透露出他提起斯內普,只是為了反將一軍,而非真正地猜忌對方,從而使得他剛才的那番努力直接邁向失敗。
「我會注意自身言行的,可是……」凡爾納不可一世道︰「我相信斯內普教授足夠‘堅強’去應付這一切。」他隱隱表白未來他仍不會拋卻對的斯內普試探。
凡爾納從不是擁有太多同情心的善人,與斯內普更沒絲毫交情,盡管清楚對方早已轉向光明,對戀愛的執著更是令人敬佩,但這些都不得讓他拋卻自己的原則,更何況在「將來」真正把斯內普推入萬劫不復之地的就是他眼前的老人。
「盡管我知道你現在的神情絕非作偽,對斯內普也簡直有真切的關心,但這樣才讓我更加心寒啊……」
斯內普,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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