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青蓮傳 第十四章 以德報怨

作者 ︰ 舟天涯

(各位朋友,今天開始恢復更新。縣學衙中每隔旬日便有一天休沐的時間。這天早上,許仙一如往常般修煉完《青蓮鍛玉功》的靜訣,又自到後院修習動功功法。時至今日,他對《青蓮鍛玉功》已經有了相當完善的認識,靜功與動功完美結合方算是真正的鍛玉功訣。靜訣看似簡單,也無修煉層次的劃分,但無論許仙體內的氣流脈絡如何變化增加,最後總會納入到靜功的運行體系之中,靜功的行功法門同時日趨復雜。就好象是一顆植物的種子,經過雨露陽光的滋潤,慢慢地生根發芽,假一時日,成長為參天巨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仿佛是納靜致虛的大海,不管江河怎樣奔流湍急,也改變不了百川匯海的最終命運。在這種情況下,動功法訣就似是開山劈石的愚公,打通了艱難險阻,把許仙全身的氣脈「河流」鑿穿連接在一起,讓他們回歸大海的旅途更加順暢,也更加高效。有了這些認知,許仙也明白了動功為何需要層次來進行界定,在一開始的時候,人體的脈絡通道怎能經受得住山洪爆發般的能量沖擊呢?只有修習了靜功功訣,把全身的肌體素質提升到某一程度,才可以修煉相對應的動功功訣以加快修行速度。靜功是修習動的基礎,兩者相輔相成。許仙目前的身體素質是正常人的兩倍多,現在正好修煉完了動功法訣的第二層。在他的感知中,如今全身上下都覆蓋上了最先在眉心出現的那種能量網,雖然並沒有發覺什麼奇異的能力,但他的五感與反應能力都有了進一步的增強。當然,這種增長的幅度沒法與剛接觸《青蓮鍛玉功》時相比,不過,這都在許仙的意料之中,真要如初始般勇猛精進,那才是太不正常了呢。「還是不行啊。」許仙收功而起,心底暗暗嘆息。他已經多次沖擊動功法訣第三層了,但每次都是以脈絡通道的斷裂而告終。他感覺自己完全可以控制那一微絲速度倍增的鍛玉功勁,可惜的承受能力還是差了一點兒。斷裂的脈絡通道很快被體內生生不息的能量修復如初。「這的承受能力光靠著鍛玉功勁的自動改造還是有些慢了,自己的時間可迫的緊呢,也不知能不能找到更有效率的法子?」許仙想道,地球上那些簡單的鍛煉法門他早就在做了,復雜的他不懂也不會。「有了!」許仙心頭一亮,「鍛玉功訣的運轉不走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若能找到一部上佳的練氣之法,也許可以試試能否和鍛玉功訣同修,」他首先想到的是姐夫李公甫修習的《烈焰功》,但很快就不做此想,他想找一部偏向中性的高階練氣法訣,那種屬性極端的功法不見得會對他有所幫助。許仙自從出了那個獲得動功法訣的混沌空間,心中對《青蓮鍛玉功》可是信心滿滿。「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長生訣》那樣的奇功異法呢?」他搖搖頭,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驅出腦海,開始演練前世的瑜珈體術。對把瑜珈體術結合鍛玉動功創出技擊之法的念頭,許仙從未放棄過,雖然直到目前為止都並無絲毫進展,他卻一點兒也不氣餒。他知道自己就像是一個雕刻學徒,卻妄想著創作出足以傳世的精品來,其志固然可嘉,但未免有不自量力的嫌疑,說白了,他缺少一種積累,所以,許仙從現在就開始做那厚積薄發的準備。潛意識里,許仙覺得瑜珈的發力方式應當非常適合自己。許仙是準備鄉試中元後外出游學的,待在法海老和尚的眼皮子底下,讓他實在沒有什麼安全感,而外面的世界也並非都是太平盛世,他想去外面尋得對抗佛門金山寺的能力,就必須有保護好自己先不受普通傷害的手段,這也是他為什麼苦練瑜珈的其中一個原因。除此之外,他還考慮到借助神兵利器的威力。以他現下的身體素質,全力運使一柄寶刃應當足以應付大多數的剪徑蟊賊了。許仙也想好了,兵刃就選儒生劍,這是大部分游學士子的標準配備,絕多都是當成飾物看的,但也沒規定不準帶真劍不是,而且,這樣看起來隱蔽多了,說不定會收到出其不意的良好效果呢。說起來,這儒生劍倒是還有一段典故呢——話說先聖孔丘周游列國,蹉跎半生,幾近一事無成。忽一日听聞同村賈生以利說動東方六國合縱抗擊暴秦,當是時,其人身佩六國相印,權威赫赫,風光一時無兩。孔丘慨然撫劍嘆曰︰「三尺之劍,猶不如三寸之舌乎!」自此後發奮愈甚,更將隨身佩劍改鑄為三尺三寸,用以自勉。(純屬編造,切勿信以為真。)「姐夫——姐夫——」許仙未及答話,便覺眼前綠影一閃,接著脖頸一陣冰涼。「青兒,別胡鬧,快下來。」許仙無奈道。他的脖頸上盤纏著一條拇指粗細的青蛇,頭部卻是一個按比例縮小了很多倍的美女像,可不正是青兒。若是常人見到這種情況,怕不要被嚇癱了。自從青兒痊愈後知道了那天青舫上的事情,一下子對許仙痴纏得不得了,後來還調皮古怪地變作本體來嚇他,別說他開始時還真被嚇了一跳,時間長了,這倒成了青兒在無人時表達感情的特有方式。「不嘛,人家跑的累死了。」小美女頭湊到許仙耳畔,撒嬌道。「這算不算是肌膚相親呢?」許仙苦笑著想道,口中卻說道,「听話,快下來,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我要去換身衣服,咱們還要出去呢。」「哦。」青兒委委屈屈落下地來,落地的瞬間依然化回那個巧笑嫣然的精靈少女,她取出一個青玉瓶,道,「姐夫,這里面就是回神丹,你要它做什麼啊?」「你先別問,一會兒跟我去個地方就知道了。你等等,我換衣服去了。」許仙道。「哼,姐夫好壞!」青兒氣鼓鼓的。許仙不理她,回房間換了長衫出來對她道︰「青兒,咱們走。」青兒也不理許仙,但卻一言不發地跟在許仙身邊。「真是小孩子脾氣。」許仙見狀心里好笑,這個時候卻是不宜和她再說些什麼,便徑自領路前行。他要去的是馬恩鴻家。「姐夫,你要來的就是這里啊?」青兒皺皺瓊鼻問道。「恩。」許仙應聲,他看看四周,盡是低矮的茅草房子,人與家畜混居在一起,在通風不良的情況下,氣味兒確不怎麼好聞。杭州城內堂堂馬家,現今淪落到如此地步,不禁讓人大是感慨世事無常。許仙上前叩響門環。「公子找誰?」破舊的柴門「吱呀」一聲打開,里面一個三十余歲的婦人向許仙問道。「我叫許仙,來找馬恩鴻學兄,他在家嗎?」許仙道。「在呢。」婦人遲疑了一下才答道,又轉頭對里面喊道,「大公子,有人找你。」然後把柴門完全拉開,對許仙二人道,「你們也快請進。」許仙跨進院落,一眼瞥見茅屋中幾床被褥和一些零散家具都被裹整得妥妥帖帖,一副即將遠行的樣子。「看來倒是來的及時,如果遲了,不知還能不能見到馬恩鴻。」許仙暗討。「十五姨,誰來找我?」馬恩鴻正埋頭在院落拐角處拾掇一架破舊的牛車,沒有起身揚聲向外面發問,待看到許仙進了院子,才直起身疏離中隱含戒備地問道,「是許學弟啊,你來有事?」這些日子,他已見慣了何為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許仙知他心思,直接從懷中取出青玉瓶,開門見山地說道︰「在下數日前曾見過令尊,特意從高人處求得這粒‘回神丹’,可解令尊之厄。」馬恩鴻狐疑之心不減,在盧家的背地里支持下,他早已見過各樣人等以千奇百怪的借口戲辱馬家,直到他搬到這里,情況才稍好一些。許仙在來之前就約略听說過他的遭遇,見狀心里一嘆,拉過身旁的青兒道︰「這是在下妹子,曾隨驪山仙姥修習過道術,這‘回神丹’就是我托她從其師姐處求來的,帶她過來,是想讓她以道力幫忙化開藥性,一舉治愈令尊。」青兒確隨白素貞修習驪山一脈仙術,許仙這麼說也不算毫無道理。青兒此時顯得文靜知禮,極是乖巧可愛,許仙心中對她更是歡喜。馬恩鴻依然將信將疑。許仙不再多言,把青玉瓶塞到馬恩鴻手上,道︰「這‘回神丹’藥性溫和,即使沒有青兒妹子的幫助,令尊亦當能慢慢吸收大半藥力,在下兄妹就不打擾學兄做事了,告辭。」許仙說完,攜著青兒就向外走去。他此趟本是為了替青兒了結當日西湖那場暴雨所結下的因果,雖然鬧了個不自在,但也不見得就會是個壞事兒,凡事盡人事,听天意,在這仙佛世界尤其如此。「許學弟和這位姑娘請留步。」馬恩鴻這時反倒信了許仙,以往那些人百般做作只為了看他馬家笑話,未見結果之前又豈肯輕易離去?況且許仙素來品性端方,應不至于和盧家眾人串通一氣,想通此點,他連忙出聲喊住許仙。「學兄信我了?」許仙回身道。「學弟見諒,還請這位姑娘施以妙手。」馬恩鴻尷尬道。他已為老父的瘋癥想盡了辦法,現在雖不若以前般瘋跑亂言,但人也變得痴痴呆呆的,為著這個,他已幾乎耗盡了手中的資財,到如今也只有拖著一天是一天了,及見許仙說得肯定,他心中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希望來。「青兒,去。」許仙又拿過裝著「回神丹」的青玉瓶遞到青兒手里,看著她隨著那十五姨進了茅屋里間。茅屋低矮,空間狹小,他與馬恩鴻便在院落里等候。「看學兄的樣子是準備出趟遠門?」許仙問道。「恩,不瞞許學弟,我準備搬離杭州回老家離川去。」馬恩鴻神情黯然。「學兄看的明白!」許仙道,他發覺馬恩鴻確是變得多了,單看這離杭一著棋,雖看似迫于形勢,但未嘗沒有包含著東山再起的雄心,否則杭州之地經濟繁榮,養活數人絲毫不成問題,何須離此歸鄉?只因為盧家的存在,馬家若想再在杭州有所發展,勢必會遭遇盧家的全力打壓,就此離開以作他圖,不失為明智之舉。馬恩鴻苦澀一笑,若不爭一爭,胸中氣難平啊。兩人正說話間,忽听得茅屋里傳來一個虛弱的男聲,「鴻兒,鴻兒呢?鴻兒去哪兒了?」「老爺——老爺你醒了!」接著是一陣婦人喜極的飲泣聲。「爹爹——」馬恩鴻雙眼驀然盈出淚來,剛待沖進屋內,忽然回身對著許仙跪倒,「許兄大恩,恩鴻銘記不忘。」許仙急忙上前將他扶起,道︰「令尊剛剛醒來,學兄快進去看看他。」馬恩鴻以前縱有千般不是,只看他事親至孝,其人便大有可取之處。「恩,許兄恕我失陪一會兒。」馬恩鴻此刻對許仙感激莫名,說完匆匆進屋。青兒無聲無息地溜了出來,見了許仙不理不睬的。許仙知道讓她在這種地方替一個凡人醫病確是難為了她,但此事還真是非她不可。他取出一錠銀子擱在那牛車上,拉起青兒的小手道︰「青兒,別惱了,咱們回。我——答應你一個要求怎麼樣?」他後一句話故意說得不情不願的。「姐夫,你說真的?」青兒側臉道。「當然真的了。」許仙見她緊繃的小臉下果然還是這個目的,好笑的同時亦感輕松。「不行,兩個。」青兒剎那間綻開了笑臉。「好,兩個就兩個。」許仙答應得爽快無比,反正債多了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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