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二小姐 二十六、咬我一口

作者 ︰ 樂樂丫頭

顏霽下意識地向後躲去,譽徹卻比她更快,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嫻熟地攻城略地,讓她步步失守。

顏霽抵著他的胸膛,只覺呼吸越來越困難。她用盡力氣地推他,可手上卻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道。他們之間飄著若有若無的杜若燻香,隨著逐漸升溫的氣息彌漫開來,好像一道迷幻的符咒,讓她魂魄出竅,沉淪于他唇下的纏綿。

長公主的尸體就在一邊,他們卻在這里親吻,氣氛妖嬈而詭異。顏霽閉上眼,眉頭微微皺起。

譽徹忽然放了手,他抵著顏霽的額頭,迷離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甘,「你又咬我?!」

「是你先咬我。」顏霽無力地辯駁,櫻唇隨著呼吸微微顫抖。

譽徹胸口起伏著,嘴角揚起笑容,親吻在她眼里倒成了咬,「我讓你再咬一次?」他冷不防蹭了蹭顏霽的唇,聲音中帶著誘人的沙啞。

顏霽覺得臉上熱了起來,她閃身坐正,隱進幽暗之中,「你想把尸體怎麼辦?」

「埋了。」譽徹隨口道,比提起蘿卜白菜還要平常。顏霽擔心地看了看窗外,「夜長夢多,我們現在就去吧。」

「現在?你沒听過月黑殺人夜麼?」譽徹慵懶地向後一靠,「夜深人靜才能動手。」

顏霽遲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清裕王對埋尸也如此在行,跟江洋大盜簡直沒什麼兩樣。只是他那品茶論詩的悠閑語氣,倒把殺人說得好似天下第一樁閑事。

「我休息一會兒,二更時叫我。」譽徹坐在椅子上,蓋上了外袍。

「跟死尸睡一個房間,你就不怕麼。」顏霽終于忍不住,她在這房間里坐立不安,一刻都呆不下去,他還能坦然睡覺。是不是故意拖延時間,看她緊張出丑。

「這世上,活人比死人更可怕。」譽徹閉目養神,不知是開玩笑還是認真。顏霽心里一震,是啊,這世上的勾心斗角,狠絕暗算,哪一樁不是人做的?

她正油然感慨,不料那廂譽徹又低低加了一句,「再說人又不是我殺的。」顏霽七竅生煙,瞪了他一眼,真想在他睡熟時把長公主的尸體搬到他對面,看看他醒來時的表情。

譽徹的呼吸一會兒就平穩了,他倒真的睡得著。顏霽在房間枯坐到二更,想到屋里有具尸體就毛骨悚然,她悄悄坐到了譽徹身邊,听著他微微的呼吸聲,她才不那麼害怕。

深夜雨下得更大了,顏霽輕輕推開門,寺里的僧侶早已入睡。她走出去撐開傘,後面譽徹跟了出來,抱著用床單包裹的長公主,「拿鍬。」

顏霽奔到後院的菜地,拎了兩把鍬回來,譽徹已經冒雨走遠了。她追上他,有些氣急敗壞,「你去哪?」在院子里挖坑把尸體埋了不就成了?

「方丈的院子。」譽徹壓低了聲音,腳步飛快。顏霽目瞪口呆,難道他要把尸體埋到住持方丈的院子里?

「會吵醒他的!」顏霽月兌口而出,至于把尸體埋在出家人院里的道德問題,她已無心考慮。

「所以你不要再吵了。」譽徹尋到方丈院內的樹下,把尸體扔在地上。顏霽看他站在泥濘中,身上的月白雪紋長袍已經淋透,他卻一點也不知冷,把袍擺往腰間一掖,拿起鍬就挖了起來。

顏霽把傘丟在一旁,也提過鍬,譽徹抬頭看了她一眼,「你回去,這活不該女人做。」

「也不該王爺做。」顏霽接口道,並沒有停下。譽徹見她低頭賣力,也不再阻攔,兩人在雨中默然挖了起來。顏霽只覺鍬越來越重,挖幾下便得歇口氣。譽徹連停也未停,不到半個時辰就挖好了。

譽徹把長公主抬進去,仔細收了顏霽房里的床單,又確認了一遍長公主身上沒有任何顏霽的東西,才放心填土。兩人在三更半夜揮汗如雨,把個坑重新填實。

踏平最後一塊土地,東方即將發白。顏霽長長舒了口氣,譽徹拄著鍬注視著那塊土地,若有所思,「寺里的人不知道長公主來找你,現在唯一的顧慮就是她府里的人。」長公主失蹤,官府一定會查找她可能去的地方,如果公主府有人知道她來清涼寺,就是個隱患。

「我不會承認的。」顏霽信誓旦旦,到時她一口咬定沒見過長公主就是。她收起鍬和床單,天就快亮了,方丈隨時會醒,他們得趕緊回去。可譽徹卻站在那沒有走的意思。

「本王埋尸的勾當都做下了,王妃就沒有表示?」他忽然慢條斯理地說道,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閃過一絲狡黠,「比如咬我一口?」

顏霽看著他無賴的樣子,暗暗磨了磨牙,是不是姐姐這些天忙著投靠太子,冷落了欲壑難填的清裕王?想到這她粲然一笑,輕移蓮步上前,「好啊。」

譽徹嘴角大大地勾起,縱使一夜未睡,袍子上滿是泥漿,也掩不住他身上的高貴風華。顏霽笑靨如花,眸中凌厲一閃,抓起他的手臂就是一口,他不就想讓人咬一口嗎?

譽徹痛得倒吸了口冷氣,因為怕驚醒方丈,硬是一聲沒吭。顏霽看他吃癟的樣子,非但不怕,反而心里十分舒暢。譽徹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又不好發作,拿著鍬轉身就走。

顏霽跟在他身後,不知為何過了這一夜之後,她覺得他沒有以往那樣冰冷了,甚至不那麼怕他了,也許是埋尸這件事把他們綁在了一起。

可這只狐狸為什麼選擇站在她這邊?顏霽皺起眉,快步跟了上去。

------題外話------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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